蘇國興從蘇妙嫣那裏帶走女人的事情傳的整個後院都知道了,廖芝雲自然也是知道的,廖芝雲氣得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摔碎,要不是從小到大的教養不許她做出與身份不符的事情來,她都想衝到蘇妙嫣麵前給她兩巴掌了,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蘇妙嫣的事情,讓她在背後這麽捅刀子。


    桂嬤嬤的臉色也不好看,原本大好的節日偏偏出了這等事情。桂嬤嬤上前勸道:“夫人,老爺不是那樣的人,說不定這裏麵有什麽誤會也不一定,要不奴婢派人去打聽打聽?”


    廖芝雲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淡淡的吩咐道:“嬤嬤不用去打聽了,讓人把地上的碎片打掃了,去準備熱水,我要洗漱了。”


    桂嬤嬤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勸廖芝雲,但是看著廖芝雲這般她又不放心,這夫妻之間有點矛盾是正常的,說開了就好了,但是廖芝雲這樣放任的態度不是會讓矛盾加深嗎?


    桂嬤嬤跺了跺腳,一咬牙去了周嬤嬤的屋子,她想著不能讓廖芝雲這麽消極對待這事,多一個人來勸勸廖芝雲也是好的。


    桂嬤嬤到周嬤嬤屋裏的時候,周嬤嬤正在整理給廖芝雲開的藥膳方子,見桂嬤嬤過來,周嬤嬤連忙起身迎道:“桂姐姐過來是夫人有什麽吩咐嗎?”


    桂嬤嬤糾結了一瞬還是把這事給周嬤嬤說了,反正就算她不說周嬤嬤遲早也會知道,桂嬤嬤歎了口氣說道:“我來就是想讓周妹妹你在一邊稍稍勸一下夫人,這夫妻哪有不吵架的,這牙齒偶爾還會咬到舌頭呢,我想著夫人要是跟老爺擰上了,還不是便宜了那些人嘛。”


    周嬤嬤倒了杯熱茶給桂嬤嬤笑著說道:“桂姐姐,你放心,這些事情夫人心裏都是有成算的,等夫人調理好身子到時候給老爺生下個一兒半女,又廖家作為後盾,誰也動不了夫人的位置。


    我也知道桂姐姐心裏是為了夫人好,一會兒我正好要去把新整理好的藥膳方子給夫人,到時候我勸勸夫人吧。”


    桂嬤嬤笑著點點頭,說道:“那感情好。”


    桂嬤嬤之所以來找周嬤嬤除了知道她忠於廖芝雲以外,還因為周嬤嬤以前是在廖家的老祖宗跟前的,手段能力都是不一般的。


    晚上快到亥時初的時候蘇國興才到的安瀾苑,桂嬤嬤聽到丫頭傳話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看著驚喜的廖芝雲,說道:“夫人,老爺心裏還是有您的,您看這麽晚了老爺還不是巴巴的來了。”


    廖芝雲淡淡的應了一聲,沒說其他的什麽,她知道桂嬤嬤和周嬤嬤都是為了她好,廖芝雲吩咐丫頭給蘇國興準備好熱水,又親自出門去迎蘇國興。


    蘇國興見廖芝雲披散著頭發,中衣外麵披著一件外衫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夫人現在天涼,快進屋去吧,免得受涼了。”


    廖芝雲笑了笑說道:“老爺,我讓人準備了熱水,老爺泡個澡驅驅寒氣吧,妾身伺候老爺您更衣。”


    蘇國興咳嗽了兩聲說道:“那就勞煩夫人了。”蘇國興原本聽說蘇妙嫣不舒服之後,便想讓薛大夫來給蘇妙嫣看看的,結果蘇妙嫣拒絕了,說是迴去之後喝碗薑湯就行了,他不放心便親自送蘇妙嫣迴了靈秀苑,沒想到進屋的時候看到蘇妙嫣屋裏有個陌生的女子,看她的穿著也不像是蘇妙嫣屋裏的丫鬟。


    誰曾想他還沒弄清是怎麽迴事,蘇妙嫣就一下跪在他麵前,說到那女子是她上街的時候遇到了,女子名叫婉兒,原本是城外的佃農,家裏隻有一個老父親相依為命,隻是老天不公,前段時間婉兒的老父親得了傷寒,因為拖得嚴重了,去醫館的時候已經是沒救了,婉兒傷心不已覺得是自己不察才會讓老父親去世,就想讓老父親體麵的下葬,奈何家裏的銀錢早已在給老父親拿藥的時候花光了,婉兒無法就想賣身葬父,給老父親買口好一點的棺材。


    蘇妙嫣可憐巴巴的看著蘇國興說道:“爹爹,女兒上街的時候看了不忍心,便給了婉兒姐姐十兩銀子,沒想到昨日婉兒姐姐會來蘇府找我,女兒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但是現在府裏母親管得嚴,不能隨便進人,我的丫鬟人數也已經滿了,不知道該怎麽安排婉兒姐姐,就先把她藏在了我的屋裏,但是要是被母親發現了,肯定是不得好的,婉兒姐姐也會被趕出去的,爹爹你幫幫婉兒姐姐,讓她留在府裏行不行?”


    婉兒此時也連忙跪下說道:“老爺,您就收留民女吧,民女已經是賣身給二小姐了,民女感謝二小姐給的十兩銀子,讓民女父親能有口體麵的棺材下葬,民女無以為報隻能在二小姐身邊當牛做馬報答二小姐的恩情。”說罷砰砰砰的給蘇國興磕了幾個頭。


    蘇國興一開始並沒有相信婉兒的話,他讓人把蘇妙嫣扶起來,然後眯著眼睛看著婉兒說道:“你怎麽知道嫣兒是誰,知道蘇府位置的?”


    婉兒迴道:“民女問過街上的人,知道馬車上的標誌是蘇家的,民女也向守門的小廝打聽過了,那日出門的人就隻有府上的二小姐,所以民女猜測給民女銀子的人就是二小姐,所以才想辦法讓守門的小廝給二小姐傳了話,老爺求您留下民女吧,民女願為奴為婢照顧二小姐。”


    蘇國興抿著嘴沒說話,蘇妙嫣有些心急了,她連忙對蘇國興說道:“爹爹,婉兒姐姐都這麽可憐了,我們就留下她吧。”說罷還拉著蘇國興的袖子撒嬌。


    蘇國興皺了皺眉頭心裏覺得蘇妙嫣太心軟了,別人說什麽她都信,蘇國興看向婉兒,婉兒正跪在地上低著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纖細優美。這時婉兒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蘇國興,婉兒容貌算不上是絕色,隻是帶著一股溫婉秀麗之美,加上穿著一身白衣,顯得整個人更加的楚楚可憐。


    蘇國興不自然的別過頭,讓人把婉兒扶起來,然後說道:“畢竟姑娘你不是府上的人,一直呆在嫣兒院子裏也會給嫣兒帶來麻煩的……”


    蘇國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妙嫣急急的打斷了,“爹爹,你去跟母親說說,讓婉兒姐姐留下來好不好?我想要個人陪著我說話,姨娘走了之後都沒人能陪著我說話了。”蘇妙嫣這麽說就是不想讓蘇國興把人給弄成丫鬟,不然丫鬟哪裏有資格陪著主子說話呀?


    蘇國興聞言心裏升起一股憐惜之意,不過他還是不放心把人留在蘇妙嫣這裏,他說道:“嫣兒,我先把人帶走讓管家查查她的身份,要是沒有問題我就把她送迴來給你做丫頭,我會給你母親說的。”蘇國興裝作聽不明白蘇妙嫣的暗示,就算他心裏有想法也不行,這人畢竟是從蘇妙嫣的院子裏出去的,要是他納了這女人對嫣兒的名聲不好。


    蘇國興帶著婉兒離開了靈秀苑,朝著前院走去,蘇妙嫣給婉兒使了個眼色讓她自己看著辦。婉兒低頭掩住眸光,跟在蘇國興後麵,走帶大花園的長廊的時候,婉兒踉蹌了一下,撲在了蘇國興身上,蘇國興本能的抱住了婉兒,一股馨香竄進了蘇國興的鼻子,蘇國興的有了反應。


    婉兒被蘇國興緊緊的抱在懷裏,自然也是感覺到了蘇國興身體的變化,婉兒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一把推開蘇國興跪在地上說道:“請老爺恕罪,民女剛才是無心之失。”


    蘇國興握拳掩住嘴巴咳嗽了兩聲,說道:“無事你下次注意些就行了。”蘇國興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隻是心裏和身體上終歸是留了痕跡。


    蘇國興讓管家把婉兒安置在前院,又獨自在書房裏坐了很久才想起今日是中秋,他要去廖芝雲房裏,蘇國興皺了皺眉,像是列行公事一般朝著安瀾苑走去,等他走到安瀾苑門口的時候才注意到時間很晚了。


    廖芝雲靠近蘇國興的時候一股脂粉味兒撲鼻而來,廖芝雲厭惡的皺了皺眉,忍住心裏的惡心給蘇國興寬了衣,說道:“老爺,您先泡澡,妾身去給您把新的中衣拿過來。”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廖芝雲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把中衣拿進去,伺候蘇國興穿好衣服,兩人從盥洗室迴到內室,蘇國興看著廖芝雲平平無奇的麵容一點迤邐的心思都沒有,不過蘇國興麵上卻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一臉平靜的說道:“夫人,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歇息了吧。”


    廖芝雲應了一聲,伺候蘇國興歇下,兩人背對背躺在床上,蘇國興見廖芝雲沒有什麽動作心裏鬆了口氣,他現在對廖芝雲是真的起不了什麽心思。


    廖芝雲見蘇國興真的隻是躺在床上睡覺,心裏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伺候蘇國興,這樣單純的睡覺正好。


    夫妻兩心思各異的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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