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芝雲冷笑一聲,她還能不知道二姨娘心裏的想法,不就是擔心她做什麽手腳嗎?還真以為誰都跟她一樣呀?廖芝雲看著二姨娘說道:“既然是二姨娘你的好意就讓秀萍一起吧。”說罷便去了偏廳。


    很快廖芝雲就把這事吩咐下去了,二姨娘也把秀萍拉到一邊去囑咐了幾句才讓秀萍跟著冬梅一起去。


    蘇妙安看著坐在上首的蘇國興和廖芝雲的臉色都不怎麽好,又想著廖芝雲肯定是不會主動提出要調查秀琴這事的,這麽一來這事肯定就是二姨娘提出來的了。


    蘇妙安坐在下麵思考著二姨娘到底想要做什麽,蘇妙安一抬頭就看到平嬤嬤迴來了,徑直走到二姨娘身邊跟二姨娘嘀咕了幾句,蘇妙安就看到二姨娘眉眼間都帶上了笑意。


    蘇妙安不動聲色的收迴打量二姨娘和平嬤嬤的目光,她朝院子裏搜尋朱嬤嬤的身影,平嬤嬤都迴來了,朱嬤嬤差不多也應該迴來了。但是蘇妙安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朱嬤嬤才迴來的,等朱嬤嬤站到她身後,蘇妙安才低聲問道:“嬤嬤,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朱嬤嬤迴道:“奴婢跟著平嬤嬤先去了三姨娘的院子,奴婢看著平嬤嬤在三姨娘的院子裏埋了什麽東西,然後平嬤嬤又去了夫人的院子,奴婢看著平嬤嬤跟夫人院裏的一個丫頭交談了幾句,然後似乎交給那丫頭什麽東西,平嬤嬤就離開了。


    奴婢一路跟著平嬤嬤,見她迴了水月軒,奴婢便又折迴三姨娘的院子,將平嬤嬤埋在院子裏的東西給挖出來看了看,奴婢發現平嬤嬤在三姨娘的院子裏埋的是一包藥粉,奴婢便將那藥粉給換出來了。”說罷將那藥粉偷偷塞到蘇妙安手裏。


    蘇妙安將那包藥粉收好,然後對朱嬤嬤說道:“嬤嬤你辛苦了。”


    蘇妙安看了二姨娘一眼,看來二姨娘的野心不小,從朱嬤嬤的話來看,二姨娘八成是想把這後院裏的女人都給牽扯進去。這麽一想,蘇妙安便想著這事還是要給廖芝雲通個氣,朱嬤嬤雖然把三姨娘院子裏的東西拿出來了,但平嬤嬤不是還讓丫頭往廖芝雲的院子裏放東西了嗎?


    沒過多久,管家和桂嬤嬤那邊便有結果了,都沒問題,剩下的就隻有冬梅和秀萍那邊了。


    秀萍跟著冬梅一起進屋之後,便在屋子裏四處搜尋起來,秀萍心裏還惦記著她進屋之前二姨娘對她的吩咐,讓她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帶有麝香的香囊給放到秀琴的屋裏,還讓她看著冬梅不能讓冬梅在這屋子裏做手腳。


    秀萍就在離冬梅不遠的地方,她捏了捏袖袋裏的香囊,心裏有些猶豫,若是不扔香囊,二姨娘肯定會埋怨她辦事不利的,可現在冬梅也緊緊的盯著她,她要是扔香囊一不小心就會被冬梅抓到。


    秀萍壓下心裏的想法,對冬梅說道:“冬梅姐姐,奴婢去秀琴侍妾床鋪那邊看看。”說罷便朝著床鋪那邊走去,這裏秀萍是故意漏了破綻給冬梅的,她不想將香囊拿出來,但是又怕得罪二姨娘,秀萍就想著若是冬梅一直跟著她,讓她沒有機會把香囊拿出來,那二姨娘也沒話說,所以她就故意漏了個破綻給冬梅。


    果然冬梅目光閃了閃,笑著對秀萍說道:“我跟秀萍妹妹一起吧,床鋪那邊有點大,我怕秀萍妹妹一個人忙不過來,到時候讓夫人和老爺他們等久了就不好了。”


    秀萍咬了咬嘴唇,朝著冬梅勉強的笑了笑,說道:“那,那好吧。”


    冬梅見秀萍這般,更加確定了秀萍有問題,將秀萍盯的更緊了。


    很快冬梅和秀萍一行人便把屋子的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卻什麽東西都沒有收到,冬梅便去迴話了。


    二姨娘見秀萍迴來了,連忙看向秀萍,秀萍朝著二姨娘微微搖搖頭,二姨娘臉色一變,看向秀萍的眼色就不那麽和善了。


    一直注視著二姨娘的蘇妙安自然也把二姨娘和秀萍之間的小動作看在了眼裏,她稍稍動了動腦子,就猜到二姨娘是想讓秀萍做什麽了,但是廖芝雲估計早就防著二姨娘了,所以這才讓秀萍一直沒機會。


    廖芝雲聽著冬梅匯報的結果,說道:“現在查也查了,也沒發現是誰想害秀琴,妾身估摸著這秀琴小產怕是跟秀琴自己假孕有關係,二姨娘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二姨娘狠狠的瞪了秀萍一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交給她的一點事情都辦不好,真是沒用。今天秀琴突然來了小產這一出是打亂了二姨娘的計劃的,讓她不得不匆忙將剩下的事情讓平嬤嬤去布置好,這也是剛才蘇妙安看到平嬤嬤離去的原因。


    二姨娘看著廖芝雲說道:“夫人既然已經徹查了這事,妾身自然是沒什麽好說的了,妾身現在是比較好奇這秀琴假孕這事,剛才大夫說了秀琴假孕靠的是藥物,妾身就想著這秀琴一個小小的侍妾她是從哪弄到這假孕的藥,妾身猜想這假孕的藥怕是也不常見吧,至少妾身就是第一次聽說還有假孕的藥,妾身就想著這秀琴背後莫不是還有人幫她?”


    二姨娘話鋒一轉,又對蘇國興說道:“老爺,妾身也是擔心這府裏的安寧,想著今日已經是查了這麽多了,不如也將這事徹查一番,您不會怪妾身多事吧?”


    二姨娘這麽一說,蘇國興也才反應過來,秀琴是怎麽弄到這藥的,別說二姨娘是第一次聽說,就連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蘇國興板著臉對管家說道:“你帶人進去把秀琴給我帶出來,我要好好審問審問她這事。”


    廖芝雲瞪了二姨娘一眼,就算她教養再好現在都快忍不住爆粗口了,二姨娘今日一再越過她直接給蘇國興說,簡直是沒把她這個正室夫人放在眼裏。


    二姨娘笑著看向廖芝雲說道:“妾身也是心裏擔心府裏的安寧這才忍不住直接向老爺說了,夫人您不會怪妾身吧?”


    廖芝雲強撐起笑臉,說道:“本夫人當然不會怪你了,我知道二姨娘你也是為了府裏好,心急了壞了規矩我也是能理解的,隻是二姨娘你下次注意些就好了,再壞了規矩就不好了。”


    二姨娘眯了眯眼睛,說道:“夫人您理解就好。”


    不一會兒管家就帶著兩個粗使婆子將秀琴拖出來了,扔在了屋子中間,秀琴癱軟的坐在屋子中間,虛弱的說道:“不知夫人老爺找婢妾是有什麽事?”


    蘇國興冷著一張臉看著秀琴說道:“秀琴我問你,你假孕的藥是哪來的?”


    秀琴愣了一下,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假孕的,但是她現在都不相信自己是假孕的,她看著蘇國興說道:“老爺您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假孕的藥?婢妾怎麽一點都聽不懂?”


    蘇國興冷哼一聲說道:“狡辯!”然後又對管家說道:“去把羅大夫叫來。”


    二姨娘笑吟吟的看著秀琴說道:“秀琴你就別死扛著了,你告訴我們你那假孕的藥是從哪來的,你千萬別說這藥是你自己買的,這藥我都沒聽說過,你一個丫頭又是從哪知道的。”


    秀琴低著頭抿著嘴不說話,裝作聽不懂二姨娘的話,二姨娘眼裏閃過一絲冷光,看著秀琴說道:“秀琴你這麽死腦筋,你在這兒死扛著,別人還不一定能領你情呢。地上涼,你現在身子虛,就別坐在地上了。”說罷將秀琴從地上扶起來,趁著這機會二姨娘靠近秀琴耳邊,說道:“秀琴你是聰明人,現在你已經是不可能做姨娘了,你在這府裏就必須有一個靠山,你剛才在內室已經得罪夫人了,你現在能靠著的人就隻有我了。”


    二姨娘將秀琴扶起來,又對廖芝雲和蘇國興說道:“老爺夫人,秀琴身子虛,還請夫人老爺允許秀琴坐在椅子上。”


    廖芝雲眯了眯眼睛說道:“瞧二姨娘你這話說的。”


    說罷又讓丫頭給秀琴搬張椅子來,說道:“秀琴你坐下歇會兒吧。”


    沒花多少功夫,管家就帶著羅大夫來了,蘇國興讓羅大夫坐下,說道:“羅大夫,剛才你說秀琴是用藥假孕是這樣的嗎?”


    羅大夫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若是老爺您不信,我可以在這裏重新再把一次脈。”


    蘇國興說道:“那就有勞羅大夫了。”


    然後又看向秀琴說道:“你剛才不是狡辯嗎?現在就讓羅大夫再把一次脈,看你還怎麽狡辯。”


    羅大夫看著秀琴說道:“這位夫人請您把手伸出來。”


    秀琴將手抱得緊緊的,看著羅大夫說道:“你說我是假孕就假孕嗎?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被人收買了陷害我?我明明就感覺到我肚子有塊肉,你聽了夫人的話,一碗引產藥給我灌下去,還冤枉我肚子裏沒東西,你說你這是安的什麽心?”說罷秀琴又死死的瞪著羅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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