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嫣聽到秀琴小產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喜意,她不知道秀琴是假孕,心裏對秀琴肚子裏那個孩子一直膈應的慌,現在聽到秀琴小產了蘇妙嫣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蘇妙嫣柔聲說道:“娘,我也去看看吧,你放心我就呆在院子裏不會進屋的。”蘇妙嫣也知道進秀琴的屋子不吉利,但是她就是壓不住心裏好奇,想要親自去看看秀琴到底是不是小產了。


    二姨娘急著去看秀琴那邊的情況,便對蘇妙嫣說道:“那嫣兒你可千萬不能進屋子呀。”說罷又讓如眉照看好蘇妙嫣,別讓蘇妙嫣亂跑。


    二姨娘帶著蘇妙嫣一路疾步朝著偏院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聞到屋裏傳來一陣濃鬱的血腥味,一個小丫頭端著一大盆血水出來,廖芝雲看著那盆血水驚了一下,這秀琴怕是大出血了。


    那小丫頭見到二姨娘也愣了一下,連忙給二姨娘和蘇妙嫣見了禮,說道:“奴婢見過二小姐、二姨娘。”


    二姨娘問道:“秀琴侍妾的情況怎麽樣了?”


    小丫頭迴道:“迴二姨娘,秀琴侍妾流了好多血,怎麽都止不住,秀萍姐姐正在裏麵幫忙呢。”說罷匆匆端著盆子走了。


    聽到小丫頭的話,二姨娘心裏的疑惑就更大了,這秀琴好好的怎麽就突然這樣了。還沒等二姨娘打聽清楚具體是怎麽迴事,廖芝雲也來了,廖芝雲還微微喘著粗氣,看得出來她急急忙忙趕來的。


    廖芝雲一來就讓桂嬤嬤進去看看秀琴怎麽樣,又看著二姨娘說道:“二姨娘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嗎?”


    二姨娘給廖芝雲見了禮,說道:“妾身也是剛剛才到,並不知道秀琴侍妾現在是個怎麽樣的狀況。”


    廖芝雲淡淡“嗯”了一聲,心裏不免有些著急,這秀琴出了事嫌疑最大的可就是她呀,畢竟照顧秀琴的人都是派的。這麽一想,廖芝雲又對身旁的秋菊吩咐道:“你趕緊去看看大夫來沒有。”


    不一會兒,桂嬤嬤就屋裏出來了,身後還跟著臉色發白的夏荷,夏荷“撲通”一聲跪在廖芝雲麵前,說道:“夫人,這事跟奴婢真的沒有關係呀,奴婢陪著秀琴侍妾去花園裏,但是剛走到水月軒院門口想時候,秀琴侍妾突然就說肚子,然後奴婢就看到秀琴侍妾的裙子上浸出血來了。”


    廖芝雲抿著嘴說道:“你先起來,仔細想想今日秀琴侍妾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桂嬤嬤將夏荷扶起來,夏荷仔細迴想了一下這幾日秀琴的情況說道:“奴婢想起來了,前幾日秀琴侍妾就說過肚子微微有些發漲,但是因為沒有其他症狀,秀琴侍妾就沒讓大夫來看。”


    廖芝雲看著夏荷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前兩日。”夏荷迴道。


    夏荷的話音剛落,蘇妙安便帶著朱嬤嬤來了,蘇妙安上前給廖芝雲見了禮,廖芝雲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說道:“你怎麽來了?快迴去,這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來的地方。”


    蘇妙安迴道:“母親沒事的,我就呆在院子裏不進屋,母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秀琴怎麽突然小產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廖芝雲看了蘇妙安一眼,說道:“現在還不知道。”


    沒過多久管家便帶著羅大夫來了,廖芝雲連忙將羅大夫引進內室,說道:“大夫你快看看她肚子裏的孩子還能保住嗎?”雖然廖芝雲心裏已經猜測到秀琴肚子裏的孩子保住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還是希冀的看著羅大夫。


    羅大夫看著秀琴搖搖頭,說道:“我之前就說過了,她要是再出現小產的征兆除非是大羅神仙下凡,否則誰也保不住她肚子裏的孩子。我現在隻能先施針給她止血,然後在用引產藥引產,否則怕是連大人都保不住。”


    秀琴剛醒來就聽到羅大夫的話,她連忙伸手抓住羅大夫,虛弱的說道:“大夫,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幫我保住這個孩子,我不能沒有他,大夫我求求你。”說罷秀琴的眼淚就流出來了,看著羅大夫的樣子好不淒慘。


    廖芝雲看著秀琴這樣歎了口氣,說道:“秀琴你不要這樣,孩子沒了將來還會再有的,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廖芝雲想的是既然孩子已經保不住了,那就得保住大人才行,否則她要怎麽跟蘇國興交代。


    不過廖芝雲的好意卻沒得到秀琴認可,秀琴兇狠的瞪了廖芝雲一眼,說道:“夫人您這是什麽意思?婢妾知道您不喜婢妾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他也是老爺的骨肉呀,夫人您就不能留下他嗎?放在您名下養著也成的。”說罷秀琴還一臉的心痛不舍。


    廖芝雲被秀琴這話氣的是心肝脾肺腎哪哪都痛,而且秀琴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她一個侍妾的孩子放到她這個正室夫人的名下養著還委屈了不成?就算她一個侍妾願意,她這個夫人還不見得會同意呢。


    廖芝雲看著羅大夫說道:“大夫您先給她止血吧。”說罷廖芝雲便出去了,她想看看蘇國興迴來沒有,秀琴現在執意不肯讓羅大夫給她引產,她也不敢強行讓羅大夫用藥,別到時候秀琴倒打一耙,說是她故意讓羅大夫引產的,那時就算有羅大夫作證,怕是也會在蘇國興心裏留下疙瘩,更何況她心裏隱隱覺得秀琴這次流產怕是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廖芝雲剛出屋子,就看到蘇國興來了,身上還穿著官服,廖芝雲連忙迎上去,說道:“老爺您來了。”


    蘇國興一臉嚴肅的看著廖芝雲說道:“這是怎麽迴事?好好的怎麽突然小產了?”


    廖芝雲迴道:“妾身也還沒有弄清楚這是怎麽迴事,不過羅大夫剛才說秀琴侍妾的孩子是保不住了,但是秀琴侍妾不同意羅大夫給她用引產的藥,妾身怕這樣下去秀琴侍妾自己也會有危險。”


    “簡直胡鬧!”蘇國興黑著臉說道,他心裏雖然期待秀琴肚子裏的孩子,但是現在保不住了,他心裏也隻是有些失望而已,畢竟他兒女都已經有了,有了這個孩子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蘇國興黑著臉踏進屋子裏,正好碰到從屋裏施完針出來的羅大夫,蘇國興連忙問道:“大夫,她怎麽樣了?孩子可還保得住?”雖然廖芝雲已經告訴蘇國興孩子保不住了,但是蘇國興還是再問了羅大夫一次,想要再確認一遍。


    羅大夫迴道:“我已經施針給她止住血了,但是孩子是保不住了,要盡快引產出來才行,否則大人也會有危險的。”說到這裏羅大夫便顯得有些為難了,他接著說道:“屋裏的那位夫人並不同意我給她用引產藥,我已經勸說好幾次了,但她還是不同意,若是再不引產,大人怕是會有危險了。”說罷羅大夫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蘇國興連忙叫住羅大夫說道:“大夫你盡管去開藥,我會讓她喝藥的。”說罷又讓廖芝雲派人跟著羅大夫一起去拿藥,然後把藥盡快煎好拿過來。


    吩咐好這些,蘇國興才進屋裏去看秀琴,秀琴看到蘇國興眼睛一亮,立馬淚眼汪汪的看著蘇國興,說道:“老爺~”叫的那叫一個婉轉纏綿。


    若是平時秀琴做出這樣的表情還有一番楚楚可憐的風情,但是現在秀琴的臉色蒼白的跟鬼一樣,頭發被汗水打濕之後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加上秀琴又抹了頭油的,看起來油膩膩的,十分惡心。


    但是秀琴還不自覺,盼望著蘇國興能憐惜她,秀琴捏著嗓子嗲聲嗲氣的說道:“老爺,您要為婢妾肚子裏的孩子做主呀,夫人想要除掉婢妾肚子裏的孩子,老爺~”說著秀琴還“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廖芝雲剛進門就聽到秀琴在蘇國興麵前編排她,廖芝雲臉色變了變,看著秀琴的目光也不那麽友善了,她就知道這個賤婢不是什麽好東西,還好當時她沒有強硬的讓羅大夫開藥,否則還不知道這賤婢要怎麽說她呢。


    廖芝雲徑直走到床邊,秀琴看到廖芝雲往床後麵縮了縮身子,一副很害怕廖芝雲的樣子。廖芝雲額角跳了跳,然後看著秀琴扯了扯嘴角說道:“秀琴侍妾還是別亂動的比較好,免得一會兒又出血了,秀琴侍妾別不拿自己的身子不當迴事,你還得養好身子再為老爺生個小少爺呢。”


    說完廖芝雲又扭頭對蘇國興說道:“老爺,妾身已經讓桂嬤嬤去熬藥了,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藥就好了。”


    秀琴警惕的看著廖芝雲說道:“夫人說的是什麽藥?”


    廖芝雲朝著秀琴柔柔一笑,然後說道:“羅大夫開的引產藥,秀琴侍妾你放心你現在好年輕,等你養好身子再為老爺生個小少爺也不是難事。秀琴侍妾你別擔心,就算你沒能生下這個孩子,念在你懷孕有功,我也會把你提為姨娘的想必老爺你也不會反對的,是不是,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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