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一臉嚴肅的看著金月說道:“月兒,你不能在老祖宗的補藥裏動手腳。”


    “為什麽!這可是在姨娘麵前表現的好機會。”金月驚訝的說道,語氣裏還夾雜著些許的不耐。


    金嬤嬤戳了戳金月的額頭說道:“你這丫頭你說你是不是傻呀,主子之間的事情你跟著瞎摻和什麽?夫人和二姨娘之間的事情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摻和的嗎?別到時候丟了小命都不知道。”


    金嬤嬤這話是真的疼愛金月才這麽說的,但是聽在金月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麽迴事了,金月撇撇嘴說道:“姑姑,這事我要是辦成了,二姨娘就會把我調來水月軒,倒是我幫著你一起對付平嬤嬤,等除掉平嬤嬤你就是二姨娘身邊最得力的嬤嬤了,倒時姑姑再幫我坐上二姨娘大丫鬟的位置,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們姑侄兩個。”


    金嬤嬤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金月傻還是說她天真了,平嬤嬤要是真的那麽好除掉,那平嬤嬤那個位置不知道換了多少人了,金嬤嬤有些煩躁的說道:“你不能在老祖宗的補藥裏動手腳,否則出了什麽事沒人能救得了你,你要是想調來水月軒,姑姑給你想辦法。”


    金月抿著嘴說道:“姑姑這事我已經在二姨娘麵前說了,你就不要再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我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再呆在福安堂那個破院子了,也不知道當初姑姑你怎麽會把我弄到福安堂那個破地方去。”金月最後一句話雖然說得很小聲,但是還是被耳尖的金嬤嬤聽到了。


    金嬤嬤心裏是一陣氣悶,當初誰不說福安堂的差事好,她不知托了多少人,費了多少銀子,才把金月弄到福安堂去當差的。老祖宗沒生病的時候,她金月怎麽不埋怨,現在老祖宗病了就開始東竄西竄了。


    金嬤嬤之所以沒在蘇何氏剛病了的時候把金月弄出福安堂就是因為金月的性子,看起來挺精明的,實際上就是衝動沒腦子,蘇何氏雖然病了,但是福安堂的月銀什麽的並沒有減少,反倒是活兒輕鬆了不少,在金嬤嬤看來這是最適合她這個侄女呆的地方。


    但是她沒想到她這個侄女會這麽不安分,金嬤嬤正準備再勸勸金月,就被金月不耐煩的打斷了,說道:“姑姑,你要是再不放我走,夫人和肖嬤嬤那邊才真的要起疑了。”說罷轉身就走了。


    金嬤嬤見金月執意要摻和進來,眼裏閃過一縷暗光,看來她也得早做準備了,畢竟侄女再親也比不過自己的前程。


    金月急匆匆的朝著玉笙居走去,心裏還在埋怨金嬤嬤耽擱了她時間,在她看來金嬤嬤就是太畏手畏腳了,才會被平嬤嬤一直壓在頭上,她姑姑這麽窩囊,她要是再不表現一番,那她以後去水月軒還有什麽前途?


    金嬤嬤要是知道她在金月心裏的形象是太窩囊了,不知會不會被氣死。


    金月一路疾步趕到玉笙居門口,金月習慣了水月軒的丫頭對她畢恭畢敬,她也可以直接進去。到了玉笙居,金月也悶頭往裏麵走去,被守門的丫頭攔住,守門的丫頭看著金月說道:“你是誰?來玉笙居做什麽?”


    金月心裏本就著急,被守門的丫頭攔住之後心裏更是直冒火,金月瞪著守門的丫頭說道:“你居然不認識我?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


    金月這些日子被水月軒和福安堂的一些小丫頭捧得有些飄飄然了,理所應當的覺得這些丫頭都應該認識她才對。


    守門的丫頭輕蔑的看了金月一眼,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我該認識你嗎?有事就說,沒事別再門口擋著。”


    金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火氣,說道:“我是福安堂的金月,肖嬤嬤讓我來找夫人拿老祖宗這個月的補藥。”說罷金月還挺了挺胸,等著守門的丫頭上前來討好她。


    誰知那兩個丫頭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金月是吧?在門口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那丫頭轉身進去的時候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丫頭,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大人物了。”那丫頭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讓金月聽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金月現在心裏是鬼火亂冒,偏偏留下那丫頭也不是個善茬,指著金月說道:“你叫什麽來著?算了,反正就是你,站到一邊兒去,別擋著門口。”


    金月何時受過這種氣,朝著那丫頭瞪了迴去,腳上是一步沒挪。


    那丫頭不甘示弱的瞪了迴來,說道:“看什麽看!還不趕緊挪到一邊兒去。”


    金月都快被這個丫頭氣死了,就見另一個丫頭迴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大丫頭秋菊。


    金月朝著秋菊討好的笑了笑,說道:“秋菊姐姐,我來拿老祖宗這個月的補藥。”金月這般舉措,引得那兩個守門的丫頭更加鄙視她了。


    秋菊看著金月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夫人。”


    不一會兒,秋菊就把金月帶到廖芝雲所在的偏廳去了,金月連忙上前給廖芝雲見禮,廖芝雲也沒叫金月起身,就那麽上下打量了金月一番。


    金月感覺她的腿都在發抖了,就在她快支持不住的時候,廖芝雲終於大發慈悲讓她起身了,金月連忙說道:“多謝夫人。”


    “是肖嬤嬤讓你來的?”廖芝雲端起茶盞吹了吹茶沫子,然後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水問道。


    金月連忙迴道:“是,肖嬤嬤讓奴婢來拿老祖宗這個月的補藥。”


    廖芝雲扭頭對桂嬤嬤說道:“嬤嬤,你去把東西拿上來。”


    屋裏的人本來也不多,收到桂嬤嬤遞來的眼色,屋裏的丫頭紛紛退了出去,不一會兒,桂嬤嬤便拿著一個盒子迴來了。


    金月看著那盒子覺得有些眼熟,心裏還奇怪廖芝雲怎麽才準備了這麽點補藥,她要去告訴二姨娘,讓二姨娘在老爺麵前告上一狀,說夫人克扣老祖宗的補藥。


    金月想的入神,突然感到肩膀一痛,就聽到桂嬤嬤說道:“在想什麽?夫人問你話呢。”


    金月連忙跪下說道:“夫人恕罪,奴婢該死。”


    廖芝雲擺擺手說道:“起來吧,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是不是覺得這盒子有些眼熟?”


    金月睜大眼睛看著廖芝雲說道:“夫人,您怎麽知道?”說罷金月又趕緊捂住了嘴巴,她剛才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金月看著廖芝雲幹巴巴的解釋道:“不是,夫人,奴婢的意思是您怎麽會這麽認為?奴婢又沒見過這盒子怎麽會覺得眼熟呢。”


    金月現在手心裏麵全是冷汗,就在剛才她想起了這盒子的來曆,這不就是放巫蠱娃娃的那盒子嗎?她不是把這盒子埋在蘇何氏臥房的後窗了嗎,怎麽會在廖芝雲這裏?說不定隻是長得像而已,金月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廖芝雲看著金月淡淡的勾起嘴角,說道:“嬤嬤,你把這盒子給金月仔細看看。”


    頂著廖芝雲的目光,金月心裏壓力倍增,她總感覺廖芝雲像是知道了什麽,但心裏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那事她做的很隱秘,連肖嬤嬤都不知道,廖芝雲又怎麽會知道呢?這說不定就是個普通的盒子,金月的腦子裏正在進行著天人交戰,她完全沒想到若隻是個普通的盒子,廖芝雲為什麽要讓她仔細看看。


    金月硬著頭皮從桂嬤嬤手裏接過盒子,她似乎聞到了從盒子上傳來的土腥味,金月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冷汗順著背溝流下。


    桂嬤嬤按住金月的雙手說道:“金月你是不舒服嗎?手抖什麽?要是摔壞了這盒子夫人可是要問罪的。”


    金月心裏更心虛了,她頂著桂嬤嬤冷厲的目光,連話都說不順暢了,“多謝……嬤嬤關心,奴婢……奴婢沒事。”


    桂嬤嬤笑了笑說道:“沒事就好。”


    金月看著桂嬤嬤笑臉頭皮隱隱有些發麻,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虛的原因,金月“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哆哆嗦嗦的打開了盒子,心裏暗自給自己打氣,這隻是巧合而已,別自己嚇自己。


    “啊!”金月尖叫一聲,一把將盒子扔得老遠,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看著落在地上的巫蠱娃娃,金月連滾帶爬的往後挪了挪。


    金月現在滿腦子都是夫人知道了!夫人知道了!夫人知道了!腦子裏已經被這話刷屏了,其他的什麽也想不到了。


    桂嬤嬤上前把巫蠱娃娃撿起來裝迴盒子裏去,一邊撿一邊還說道:“金月你這是怎麽了,要是摔壞了怎麽辦?這可是證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要毀滅證據呢。”


    金月聽到桂嬤嬤這話,臉色又白了幾分,看著桂嬤嬤說道:“嬤嬤說笑了,我怎麽會毀滅證據呢,我剛才隻是被這個娃娃嚇到了而以,畢竟那可是個巫蠱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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