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失眠了!

    兩眼熬的通紅,害她補了妝,卻仍舊一雙熊貓眼,發泄了一晚上,憤懣的一晚上,滿腔的委屈照樣在心中淤塞。

    “切!”

    “切,切!”

    “切,切,切,切……”

    “總裁,你在做什麽?”秘書小姐呆呆立在桌子前,手中捧著文件夾,驚訝看著她此時怪異的舉動。

    “總裁……”

    “啊?”

    相柔柔頓了頓,抬頭不解問道:“miss張,你來了?”

    “總裁,你在切什麽?”

    “呃……沒切什麽,切一些……一些廢紙……”

    “總裁,可你在摧殘的是剛剛快遞過來的協議書,那個……那個很重要。”

    相柔柔猛然反應過意識,原來她正在對著重要的協議書,側立手掌狠狠切,她將它當作了風流的於潛墨。

    臉“唰”一下憋紅,她忙垂下眸問了一句:“最近公司的股票流失,有沒有好轉?”

    “總裁,本來進度緩慢,但今天早晨,傳聞股東中有不少將股份外拋,全部被一家新出道的公司買下了。”

    “什麽?”

    相柔柔“噌”一下從椅子上跳起身。“miss張,幫我查查到底是哪家公司在收購我們的股份,另外準備一下,我打算開個董事會,看一看誰在出賣我們。”

    “好,我馬上去安排。”

    “等一等。”相柔柔略微平靜坐下身,仔細斂著文件吩咐道:“這件事暫時不要和我爸提,我怕會影響他的手術。”

    “總裁放心,我會處理好內部消息和媒體那邊。”

    “恩,你著手去辦吧!”

    相柔柔揮了揮手,剛要埋頭於文件中,手機鈴聲忽然響震起來。“喂……”

    “相小姐,可以談談嗎?”

    “你是……”

    “我是仁德醫院骨髓科副主任賈蓮珠,你的電話號碼是我偷偷從你先生的簡曆上摘抄下來的。”

    “甄楓……”

    “我在辦公室等你,麻煩你抽空來一趟,最好在我中午下班之前。”

    “哦。”

    相柔柔收斂手機,腦海中一直迴蕩賈醫生沙啞而沉重的聲音,不必多猶豫,她聰明拎著包直奔樓下停車場。

    大約半個小時後,相柔柔推開仁德醫院骨髓科副主任辦公室的門,迎麵一位二十五歲左右,瘦瘦弱弱但卻豐姿綽約的女人。

    身著白衣大掛,手上抓著一本病曆簿,麵色凝重道:“相小姐,請坐吧!”

    “請問,我老公……”

    “別急,我請你先冷靜冷靜,否則此次談話我難以和你進行下去。”

    “好!”

    相柔柔的心開始“砰”“砰”狂跳,仿佛有種不詳的預感,一直在心中波瀾狂襲。雙手攥的緊緊。“賈醫生,請講吧!”

    “你先生生病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昨天他的胃好象很痛。”

    賈蓮珠苦澀搖了搖頭,將指撫上病理簿上那一張霸道英俊的臉。“他不是胃病,他得的是……骨癌。”

    “什麽?”

    相柔柔“竄”竄站起身,小臉煞白,冷汗由額上劈裏啪啦滾下,小嘴抽搐的仿佛怎麽也控製不住。

    “相小姐,你不要激動,你的先生是半年前確診的……骨癌……末期……當時我曾勸告他住院治療,他說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後來,我才知道,他居然和你結婚了,在配偶欄中驕傲填下你的名字。他的病很嚴重,骨癌意味著漸漸他將全身癱軟,走一步動一根骨骼都會巨痛無比。可我很好奇,既然你選擇和他結婚,為什麽一次沒陪他做過化療?每次,他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取藥,診斷,那樣一日一日皚過。”

    “骨癌……”

    相柔柔踉蹌一步,“砰”一下摔倒在地上,那種疼痛早化作麻木,而她唯一記得的那一句句如刀割的話語。

    骨癌?

    電視上那種骨癌?

    那種會要了他的命,讓霸道如他卻需容忍的病症?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這是真的,他明明那樣健康,明明知道對她兇,對她發脾氣,對她狠狠禁錮管束。

    “相小姐,我猜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先生的病,雖然不懂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但我猜他很愛你,從他不肯做手術,不肯讓你知道,從他提到你的眼神中,可以確定他很愛很愛你。”

    “他愛我?”

    相柔柔剛坐迴椅子上的身體,不由狠狠一顫。“甄楓他愛我?他怎麽可能愛我?他……他怎麽可以得骨癌?”

    一千一萬個怎麽,讓她的心瞬間墜入冰冷深淵,他半年前就知道他的病,他同意和她契約結婚,從來不奢求什麽,隻需要一句實話。

    他,明明生病,為什麽不告訴她?為什麽偷偷瞞著她?為什麽一句不肯對她講,半點痛不和她分享?

    難道他想用他有生的三年來守護她?難道……他真的愛她……撕心般的痛,裂骨般的痛,讓她淚珠一顆顆下滑。

    “相小姐,我希望你勸服他,盡快做個手術,那樣也許會延長壽命,否則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會很痛,你懂嗎?”

    “賈醫生,救救他。”相柔柔“撲通”癱跪在地上,眼圈中積滿淚花。“相小姐,他很愛你,你勸他做個手術吧,作為一個醫生,我不忍心看著他那麽快離開人世。”

    耳畔,傳來他一聲聲痛,他強裝冷酷的模樣,強裝兇悍惡毒的模樣,原本隻為掩飾他身體上的痛,再痛,再苦,他也不曾哼過一聲,不肯讓她承擔半點。

    夜深人靜時,她可聽到他痛苦的骨髓巨痛聲?

    淚滿麵頰時,她可曾想到他一次次背對著她時,強咬住牙撐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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