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院下了車,我望了望頭頂那塊陰沉沉的天,估摸著今天非得下大雨。

    大廳很寬敞,很明亮,但沒幾個人說話,畢竟愛說話的人都不會來這兒。問了問負責諮詢的護士小姐mri室在哪,她向後院的方向指了指。並告訴我們,我們來的太早了點,核磁共振設備9點才能工作。那個小護士挺漂亮的,至少比沒有化妝的張月好看。我挺佩服李明亮,不知道她用的什麽手法,最後硬是把那小姑娘給泡到了手。不過他很惡心,事後告訴我她不是處女雲雲……

    我們的確來的早了,早到已經有了4、5個人在排著隊。我到了那才知道,做磁共振檢查都是預約的,就算加塞也沒有用。於是乎,等到10點多才給我檢查。

    我躺在冰冷的,由皮革鋪好了的台子上,心砰砰砰的亂跳。環顧四周,我甚至感覺我到了地獄的“二真堂”般,而這台機器就是“被阿密特托起的天平”。我被擱置在了上麵,不是心髒,是我的全身。我有點抱不平,為什麽他們可以放置心髒,為什麽我卻要將整個身體置於天平之中。耳邊的轟鳴聲響起,就像是陪審團的怒吼。我隻覺身體一陣陣的發麻,或許這隻是單純的幻覺。

    十幾分鍾以後,劇烈的聲響平息了,我則被請了出去。這幾日以來,我沒有一刻平靜過,直到剛才的審判結束。

    母親在走廊裏焦急的站著,這是他們的規定,隻能讓一位親屬上前。她看見了我,問我感覺怎麽樣。我說還好。

    出了這間“最後之門”,我看到了他們,看到了我的親朋好友們。

    張月的臉有些僵硬,麵如死灰似的就那麽低著頭不敢見我、楠楠有模有樣的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我甚至猜想這可能是她自從上了學以後第一次這麽規矩的坐著,自從我出來以後她就一直盯著我看、至於李明亮,他叼著根煙,我媽說他就這麽一直叼著沒有點燃。

    吃過了午飯,我們準時的又迴到了這裏。大夫說我的片子洗出來了,張月一把就搶了過去。雖說她看不懂,但她還是盯著檢查報告單看個不停。最後隻告訴我4個字——顱內病變。說完掉轉頭跑出了這個房間,蹲在草地上就開始吐,隨後哭了。

    我媽跟著她跑了出去,從張月手裏接過片子,屢了屢她的後背。見她不哭了才摻起兒媳婦一步步的往前走。下一站,就是把片子交給專業人士,然後由他來判處我的死刑。我們在後麵沒有做聲,隻是跟著她們娘倆。那天,我有點頭昏,坐上電梯的時候更是如此。

    還是那位老大夫,他依舊像當初一樣挺了挺眼鏡架,依舊高高的舉起片子仔細的看。

    他說:“沒事。”我媽茫然的看著他,他補充道,“大腦鐮鈣化,沒什麽大事。”

    張月不信,抽噎著問大夫:“那那個顱內病變是怎麽迴事?”

    大夫說:“這個是泛指,隻要出現異常都叫顱內病變。”

    “什麽叫大腦鐮鈣化?”我問他。

    他解釋道:“我們人的大腦有兩個半球,至於這個大腦鐮就是兩個腦半球中間向外伸展的位置,結構像鐮刀,所以叫大腦鐮。大腦鐮鈣化是正常的生理性鈣化,沒什麽事。”聽了這個結果,張月嗬嗬的笑了,但還是有些抽涕。大夫接著說:“但是你發病的部位和正常人不同,所以需要吃點藥調和下。”

    我平時最討厭別人說什麽可是、可但是之類的屁話,我問大夫:“那到底有沒有事!”

    他可能是看我有些不悅,於是解釋道:“沒什麽大事,這是小病,吃點藥調和下就行。”真正的結果出來了,我這幾天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不單是我,我身邊的人也是如此吧。

    李明亮今天一白天都在我家,張月也沒去上班。迴到了家本來是想酬桌麻將讓我媽開心開心的,可三缺一,張月不會。最後玩起了撲克。一直玩到下午5點半來鍾,李明亮那小子蹦高的說自己餓了,還要請我們下去吃飯。反正不是我花錢,怕啥?

    一年365天,天天有人走進那個狹小的小盒,可能是因病而亡、可能是意外而亡、可能是毆鬥而亡、也可能是自殺而亡……然而“我未亡!”

    還是那座嗔山橋上,我身邊依然站著張月,隻是我們二人之間的距離走的更近了。我倆互相牽著對方的手,不是我牽著她,更不是她牽著我。夜裏的風已然有了些涼意,但並不能將相愛中的二人凍壞,因為愛情是火熱的。

    近幾年有句流行語,叫做“沒有激情的熱吻,哪來床上的翻滾。”根據相對論對這個公式進行換算,那麽熱吻=床上的翻滾。

    性愛,一直是人類發展史所必不可少的環節之一。當然了,也有不少隻是為了性而去交往的,稱之為性交。不是獸交。

    馬善被人騎,人善也被騎。所以,此時此刻的我,不是騎著張月,而是被張月騎。不是我不想騎她,最主要是我個矮,要是騎了她,恐怕連嘴都碰不到。

    她的皮膚很光滑,也很細嫩,光滑的能捏出水,細嫩的吹彈可破。飄逸的秀發時不時的撩臊著我的胸膛,讓我很是受用。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我酒醉強暴了她,還是她借題發揮把第一次送給了我。但是如今看來,後者的幾率似乎大了些。我氣喘籲籲的問她,她也不答,隻是一個勁的上下浮動。

    床頭櫃上的鬧鍾正睜著眼睛看著我倆纏綿,我隨手把它扔到了地上。我不想被它看見,至少今天不行。

    欲夜,似饑似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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