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抱綠豆來寵物醫院,已經有一個星期了。我挺佩服那小東西的,它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強,至少是我遇到的,那麽些狗裏它是最頑強的。平常的狗要是得了腦炎,而且過了潛伏期又發病一個來星期不治的話,那肯定死定了。這小東西居然沒死,絕對算是個奇跡。今天,是給小綠豆治療的最後一天。看著那小東西一天天的康複,我這個做醫生的自然也是很開心的。雖說我比不上那些給人看病的白衣天使,但能把小貓小狗從死亡線上拉迴來,那我也蠻自豪的了。畢竟,小動物不也是生命麽?

    9點半多鍾,我準時到了醫院。和往常一樣,那些衛生消毒的工作謝園早就做好了。別小看這一環節,我們和正式醫院都是一樣的流程,不然有些動物的傳染病也會傳染到我們自身的。

    隻是,我總感覺有哪不對勁,原本很好動的她,今天似乎少了幾分活躍,悶悶的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沉思著什麽。看的出,她有心事了。“嗯……哼。”我刻意用京腔來了段幌子吸引她注意力,可她沒聽見,依舊忘我的在那獨坐著。我坐到她身邊,用手在她麵前晃了兩下,她可算是清醒了過來。抬起了頭,撅著嘴就那麽看著我。

    我滴神啊,平時的她雖說挺可人的,但我壓根就沒別的歪歪腸子,可今天她這麽看我,真叫我有點受不了了。“圓圓你今天怎麽了?被人欺負了?告訴我,我幫你報仇去。”謝園聽我這麽一說,竟然沒了那分憂鬱。徑直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到了我麵前哈起腰就那麽盯著我看,隻是她姿勢不怎麽淑女,要是穿低胸裝,我絕對可以窺的一清二楚,可惜我沒那個功夫審美。太傷自尊了,我1米66,她那麽哈腰和我一個起落!看了我一會,她對我說,“好人哥,我媽想見你。”

    轟……我隻覺一杆悶雷炸的我是七竅生煙。這臭丫頭發什麽瘋,她媽想見我幹嗎?

    “不是,不是,不是我媽想見你,是我媽想見女婿。”

    轟……又是一杆兒雷。

    我疑惑的看著她,她有些羞澀,吱吱嗚嗚半天才把她媽要見我這事解釋清楚。

    一個多星期前,就是張月來給綠豆治病的前兩天,謝園母親的同事說要給謝園介紹對象,而且介紹的這小子謝園的母親也認識,據說人品還算不錯,可謝園卻超討厭那小子。據她說,有次她和好友一起蹦迪,在迪吧看見那小子吃搖頭丸,而且還對陪舞的小姐動手動腳的。其實那小子也認識謝園,隻是人家當時正h著呢,也就沒注意到她罷了。事後謝園也把這事兒告訴母親了,可她媽死活不信。哎,老觀念,老傳統害死人啊。謝園最後沒了辦法,隻好把心一橫,告訴她媽,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交往一年多了。這人她也認識,就是寵物醫院的大夫,也就是這家小醫院的老板。她母親倒也實在,女兒說什麽信什麽。最後她老人家告訴謝園,讓郝仁去她家吃飯。說白了,看女婿。本來謝園以為媽媽50來歲了,說完可能就忘了唄,可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媽又提這事了,而且態度十分強硬!今晚必須得把郝仁帶來讓她這個未來嶽母瞧瞧。

    聽過了原由,我挺犯愁的。要說事是好事,可我是獨身一個啊!要是之前謝園跟我說了也好,起碼我好有個心理準備,如今突如其來的這麽一下,真把我搞的有點丈二和尚。最後和她商量半天,定出了個一多一少的戰略——到了她家多幹活少說話!我心裏暗自揣,謝園她媽給女兒找的可能不是老公,應該是一個標準的勞工。

    一個來小時就這麽過去了,謝園陽光明媚,我卻有些死氣沉沉。她問我拌她男朋友是不是有點不高興,我告訴她,這不是排練呢麽。你的要求,少說話多幹活。她衝我拌了個鬼臉,一蹦一跳的又進了配藥室偷著樂去了。隻是,任人都能聽的出我說那話有多少虛假的成分。起碼能有個百分7、80吧。

    小診所今天特別的忙,可能是最近天氣反常的緣故。而張月卻遲遲沒來,我記得告訴她了,今天給綠豆打完這針,小家夥應該就能痊愈了。可這都11點多了,她還沒來。不知怎的,我似乎有些期盼她的到來。

    吃完午飯不大一會,也就是1點20左右的樣子,門開了,張月可算是抱著綠豆來了,隻是她身邊還跟了個男的。我往外看了一眼,一輛悍馬就停靠在路邊,有錢人啊,我打心裏感歎了一聲。

    “郝大夫,這是我朋友,陳東浩,電視台今天有點事,來的晚了。”我應了一聲,和那個叫陳東浩的握了握手,隻是他有點不怎麽友好,握手時候力氣有點過,把我手握的挺疼的。

    我告訴張月今天再給綠豆打一瓶甘露醇,外加一小針青黴素就可以了,期間還撇了那個叫陳東浩的幾眼,看著他那股子黏糊勁,傻子也能猜出來那是她的追求者。哎,窮人家的孩子,底氣不足啊,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失落。

    靜脈注射滴完了,藥也給開了。我以為這倆人可能很快就走了,可那個陳東浩卻把我喊了出去,說要找我談談。我跟著他走到門口,他開門見山的就對我說:“你就是張月男朋友吧?張月跟我說了,讓我以後別纏著她,讓我離她遠點!”聽他這麽說,我挺開心,實話。可他隨後卻說“你開個價吧……”他後來說的話,簡直不是人說的了。為啥我就那麽好做明燈,誰都拿我當槍靶子使?我衝著裏屋吼了一嗓子“張月,你給我出來!”可陳東浩卻不讓我喊。我怎麽能聽他的,他就算有錢,也管不了我說話吧?就算他爸是高幹,也不能硬給我安什麽罪過把?難不成有權有勢還真就無敵了?

    陳東浩沒拿幾千塊錢的鋼鏰砸我,這我挺感激他的,可他卻直勾勾的給了我一拳。在裏屋和謝園聊著天的張月,聽到外麵出了事,急三火四的跑了出去,正好看見了那香豔的一幕,可能是陳東浩力氣使的大了點,鼻血把我大褂濺的可哪都是。事後我才聽張月跟我說,這小子是他媽練拳擊的。

    張月挺氣憤的,瞪著眼珠子就罵陳東浩,那感覺簡直和我女友一個樣,“陳東浩,你打我男朋友幹嗎?我都說了,我的事你少管!我就看不上你這樣,你以為有錢了不起……”反正陳東浩最後被張月罵的徹底無語,灰著臉開車走人了。他走是走了,隻是我的簡單生活中,因為這事也算是和他結下了梁子,這都是後話。

    謝園膽兒小,就站在旁邊看張月罵陳東浩,連一聲都沒敢吭。不過她見陳東浩走了卻挺積極,上前搶著把我給摻進了屋。這姑娘可看這是醫院了,拿出繃帶把我腦袋裹的跟木乃伊似的。說來有意識,據說二院給人包紮,收費不高。可我們這給狗包紮,絕對是二院兩倍的收費。我心疼這些繃帶,都是錢啊!

    診所裏氣氛挺尷尬的,我這個病號就躺在沙發上,謝園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張月。而張月呢,則低著頭不敢看我。我真想罵她倆!可我這人心軟,特別是對女人。細想想,她們倆都沒有過錯,都是為了拒絕不喜歡的人,所以拿我當明燈,你叫我怎麽張這個嘴?

    張月後來說了聲謝謝,告訴我明天還來看我,拎著小挎包就出了診所。

    可我卻著急了,一個猛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剛出醫院,可個高走的快啊,我緊跑了幾步才抓住她胳膊,“綠豆你不要啦?”

    “啊啊啊。”

    隻是,陳東浩那小子壓根就沒把車開多遠,把車停在前麵不遠的酒店門口就那麽盯著診所看。他眼神挺不錯的,看見我拽張月,在車廂裏惡狠狠的低語了句,“你倆等以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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