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梓潼並沒有直接迴房,而是倒迴了墨雪妍房內。


    沉睡的墨雪妍很安靜,鳳梓潼坐在床邊,將身子靠在帷幔柱上,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低聲呢喃道:“雪妍,你的夢中,是否有那位讓你朝思暮想之人呢?”


    閉眼沉思的鳳梓潼,青絲環繞,容顏雖稱不上絕色,渾身卻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陽光從窗外打進來,她背著光,麵上一片沉浸,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閉眼的鳳梓潼突然皺緊雙眉,猛的從床頭站起身,腦袋中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想要捏爆自己的頭顱,慢慢的,她的眼中沒了聚焦,卻條件性的猛力搖晃腦袋,事實證明這是無效的,黑暗徹底掩埋了她的思想。


    鳳梓潼抱著雙臂蹲在地上,將身子縮成一團,頭痛……好痛……


    千刹在空間內不敢出來,隻能焦急的一遍又一遍唿喊鳳梓潼的名字,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梓潼本就魂根受損,為了治療墨雪妍,魂根再次受到了重創,這次發病會比上一次發病還要痛苦,想到這兒,他的瞳孔泛紅,有一種澀澀的液體從眼眶中流出,打濕了他小小的臉頰。


    千刹憤恨自己的沒用,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影藏身體上的千麵覆氣息,為了保護梓潼的性命,為了不被人發現,他隻能躲在千麵覆中無力的看著梓潼受苦,這種無奈地感覺,很不好受。


    蹲在地上的鳳梓潼隻能不斷地嘶吼,靈魂中撕裂的疼痛真真叫做生不如死。


    鳳梓潼鬧出的大動靜將睡夢中的鳳綾和秦子衿驚醒,也驚動了國師。


    國師趕到時,隻看到鳳梓潼蜷縮在地上痛苦嘶吼,語氣中的痛意濃到讓他的心一陣陣發緊,出於無奈,他隻好將鳳梓潼敲暈,輕柔的抱在懷中,踏著小心翼翼的步子,走出了墨雪妍所在的紫砂石室。


    鳳綾和秦子衿一直不敢開口說話,實在是國師大人身上散發出的寒冰之氣太過慎人。


    兩人隻能紅著眼眶,滿懷擔憂的看著鳳梓潼那張蒼白的臉。


    秦子衿墊腳將脖子伸長,望著國師漸漸遠離她們視線的背影,歪著頭朝鳳綾的方向靠近,憂心忡忡的問道:“鳳綾,主子這是怎麽了?”


    鳳綾垂下了眼皮,黑眸中隱隱泛著水光,語氣中帶著心疼:“我不知道,我曾經見過一次主子發病,卻並不像今天這麽嚴重,難道主子的病情加重了?”


    “病?主子得了什麽病,又是為何會得這種病??”


    聽到秦子衿的話,鳳綾眸中波光漸漸暗淡了下來,甚至帶著濃濃的自責:“主子是魂根受了嚴重損傷,至於為何會生這種病,我也不清楚,主子是在一年前的一次襲擊中受了重傷後發了病,我才知道主子的魂根受了傷。”


    “你不是一直都跟在主子身邊嗎?怎麽會不知道她為何會生病!”


    “主子被鳳府扔出去後,在外闖的這兩年,我並沒有時刻跟在主子身邊,主子中途曾離開過半年,又因為一年前的那次襲擊才發病,我這才知道她有這個毛病,我問過主子,但她向來閉口不言!”


    鳳綾聲音逐漸哽咽,眼眶赤紅:“可我也不敢否定這是不是鳳府造成的,若真是,我定要他們生不如死。”


    秦子衿將手搭在鳳綾肩上,邪惡的勾起嘴角,眸中厲光大放:“算我一個!”


    鳳綾看了秦子衿的側臉一眼,暗淡的眸光染上了冰冷煞氣,定定的點了點頭:“當然!”


    ..........................................................


    國師抱著鳳梓潼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中,便將她安置在了床榻上,白霧下的俊臉陷在陰暗中,眼底似有妖冶的銀光劃過,對著身後的空氣喊道:“黑風!”


    角落裏,一道黑影現身:“主人!”


    “去查查兩年前生活在鳳府中的小東西每天過著什麽樣的生活,順便查查小東西這兩年是怎麽過來的!”


    鳳綾剛才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了他耳中,這事兒既然讓他知道了,而他也對這小東西上了心,那他就要將她這兩年所經曆過的事徹底查個清楚。


    “是!屬下告退。”


    這麽久以來,主人總算對女人上心了,雖然這女人太小了點,好吧,主子的事不是他作為影衛該管的事,不過要是這事被那群人知道後,怕是要驚掉大牙吧,想到這兒,黑風板著的臉上勾起了一抹邪笑,沒有一絲動靜的消失在了房間內。


    來無影,去無蹤,這便是待在國師身邊的影衛。


    看著鳳梓潼蒼白的小臉,國師皺了皺眉,這丫頭的麵容雖然不醜,但也說不上有多漂亮,越看越覺得與她這雙漂亮的瞳孔不符,想到這兒,他默默的打開了神識探查,順便伸手揪上了鳳梓潼的小臉,想看看她是否帶了人皮麵具或者身上是否有修改容顏的靈器。


    直到鳳梓潼的小臉被揪紅,而他也並沒探查到任何靈器的存在,這才收迴了惡作劇的手。


    國師看著鳳梓潼被他揪的發紅小臉,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活了這麽久,他何時做過這般出格的舉動?


    從來沒有。


    這小東西,總有本事讓他做出破格的事,變得不像他自己。


    於是,一向不苟言笑的國師大人居然揚眉笑的甚是開心。


    不再糾結容顏的問題,心情甚好的國師大人就這麽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鳳梓潼,這小東西的魂根居然破損的如此厲害,也難怪會這麽痛苦了:“魂根受損你也敢召喚鏡蓮業火煉藥,小東西,你是有多不要自己的這條小命?”


    鳳梓潼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看著眼前不熟悉的黑色帷幔,她‘唰’的一下就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這是什麽地方?


    “醒了?”


    充滿磁性又邪魅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鳳梓潼渾身一個激靈:“我怎麽會在你的房間裏?”


    國師坐在桌邊,骨節分明的右手上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靈茶,正優雅的品著:“昨晚某人突然發瘋闖進本尊的房間,差點將毫無防備的本尊打傷,本尊正想一掌將那瘋女人扇出房門,誰知那瘋女人直接鑽到本尊的床上睡著了,好在本尊心寬,就任那女人一直睡到了今天正午。”


    某國師一本正經的說胡話時,讓人簡直找不到話反駁。


    鳳梓潼緩緩的從床上下來,白了獨自喝茶的國師一眼,一邊嘲諷的說著,一邊快步往屋外走:“沒想到傳聞中強大尊貴的國師大人竟這般身嬌腰弱易推倒,看來江湖傳言的確誤人,我這個瘋女人就謝謝‘嬌弱’的國師大人給予的不殺之恩和舍床之義了!”


    身嬌腰弱易推倒?


    國師的臉色沉了下來,周身的寒冰氣息一寸一寸的擴散開來,足有將房子凍成冰塊的趨勢,他並未說話,隻手指微微轉動手中茶杯,盯著鳳梓潼離開的背影,心中沒了捉弄人後的快感,隻想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弄死。


    出了讓人生厭的房間後,鳳梓潼雖已經努力平複心中怒氣,依舊很想一掌將房間內那個臭男人的房間給轟了,這個男人說胡話的本事倒是挺厲害的。


    “梓潼,你的魂根必須想辦法治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千刹擔憂的聲音自腦海中響起,鳳梓潼腳步頓了頓,望著驕陽正盛的天空,冰藍色瞳孔中閃過一抹陰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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