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親眼所見!”慕正方拍著胸脯保證道。


    慕遠圖見狀,心頭大喜。


    他老懷開慰道:“晚晴能與你小媽和睦相處,我這心裏的大石就算落下了。”


    “這事情多虧了秦風啊,隻可惜咱們卻幫不了他,這份情誼,什麽時候才能償還啊?”慕遠圖喃喃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他一臉的慚愧,好不容易得來這樣一個報恩的機會,他卻把握不住。


    慕正方見父親難受自責不已,他開口勸慰道:“爸,你也無需自責,咱們已經盡力了。”


    “是啊,盡力了!”慕遠圖知道兒子所言非虛,他開口道:“你小媽她們什麽時候迴來?”


    “明天一早。”


    “好,正方啊,明天你親自去將她們接迴來!”慕遠圖囑咐了一句,打發走了兒子,他一個人坐在書房中,拿著那張畫著日月草的草圖,看了起來。


    黃家老宅,此時已是深夜。


    後花園的池塘下麵數十米深處,一間陰暗潮濕的地牢中,一個黑影枯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或許是因為地牢中溫度極低的緣故,他的身軀不時的會顫抖上一番。


    透過夜色望去,卻見黑影赫然就是秦風,隻是短短數日的時間,他已然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的麵容憔悴,渾身上下,衣衫破爛,看上去就跟一個乞丐一般。


    若不是那雙眸子中依然透露著絲絲玩世不恭,或許沒人能認出他就是曾經那個叱吒風雲的秦風。


    驀然間,他的身軀猛然一陣繃緊,雙目暴突,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模樣可謂是極其的痛苦不已。


    他緊緊的咬住嘴唇,任那份極具的痛苦,在自己身體內橫衝直撞。


    此時他就感覺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自己的五髒六腑,各大經脈中撕咬,又如同被一列極速行駛的火車撞擊了一般......


    刹那間。他有種痛得靈魂出竅的感覺。


    可縱然如此,他依然沒有發出一聲聲響。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很快三四個人影出現在秦風的麵前。


    當頭的那位赫然就是黃家大少爺黃國遠。


    他知道今晚是秦風第一次發作的時間,他掐準了火候過來。


    眼看著秦風在這樣的痛苦下,沒肯發出一聲叫喊聲,他打心眼兒很是震撼。


    當初在師門之中。他們曾用一頭老虎作為實驗,當毒藥發作時,那名老虎就跟瘋了一般,最後忍受不了那種痛苦,直接撞上一塊大石頭,自盡身亡。


    如老虎都受不了。黃國遠自然不會認為秦風能忍受得了。


    他嘿嘿笑道:“秦少,別死撐著了,隻要你肯跟我低個頭,我今兒就給你一份解藥,省得你忍受一夜的痛苦,如何?”


    黃國遠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玩味,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秦風給自己服個軟,至於什麽臣服,他卻是沒敢有那種奢望。


    他覺得想要達到那樣的目的,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實現的。


    秦風雙目通紅的看了一眼黃國遠,他仰頭哈哈大笑道:“黃國遠,你就別做白日夢了,我秦風就算是痛死,也絕不會向你低頭。”


    黃國遠聞言,很是失望,很是惱怒。他強壓下心頭的火氣,沉聲道:“秦少,你這又是何苦呢?老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都落到這般的田地,還逞什麽強。”


    秦風鄙夷的瞪了黃國遠一眼道:“黃國遠,我勸你還是趕緊殺了我。否則有朝一日,你一定會後悔的。”


    黃國遠自然不會中秦風的激將法。


    他開口道:“秦少,我不會上你的當的,想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如今你身體各處大穴都被我控製住了,就算你想自殺也是不成的。還有這隻是毒藥發作的第一次而已,以後但凡發作一次,痛苦程度都會加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低個頭,怎麽樣?”


    秦風身體劇烈顫抖之餘,他冷冷的笑道:“黃國遠,你以為我秦風是那種軟骨頭嘛。區區些痛楚,又能奈我何?”


    “是嘛?”黃國遠明顯得被秦風給氣得不輕,隻是他強行壓製住,不讓這份情緒表露出來。


    他覺得在秦風麵前,他絕不能落一絲半點的下風。


    “好,秦少,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熬著吧。”他說話間,大笑著轉身離去。


    “秦風,就算你是鋼筋鐵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趴在我的腳下。”


    秦風不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黃國遠走後,地牢裏再次漆黑一片。


    黑暗中,秦風努力的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默默的忍受著那股錐心刺骨的痛苦。


    這一夜,對於他而言,可謂是度日如年。


    他就感覺如同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他何嚐不知,這隻是開始,後麵的日子,將會異常的艱難,隻是每每想起他心愛的女人們,他覺得自己必須撐下去。


    隻要活著,一切就有希望。


    慕家。


    “正方,你爸呢?”宋英迴到家後,她第一時間詢問起身邊的慕正方。


    慕正方苦笑著指了指書房的方向道:“小媽,我爸在書房呢,我估摸著昨夜一夜都沒睡。”


    “哦?發生了什麽事?”宋英麵露憂色的追問了一句。


    慕正方歎息了一聲,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宋英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她眉頭一凜道:“日——日月草!”


    慕正方見小媽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兒,他有些驚喜道:“小媽,莫非你聽說過這種草?”


    宋英不是很肯定。


    她一臉的追憶,口中喃喃迴道:“我小時候好像聽村裏的老人說過這種草,隻是年代久遠了,有些記不清了。”


    慕正方聞言大喜不已,他有些迫不及待道:“小媽,我爸那裏有日月草的草圖,我帶你去看看!”


    “好!”宋英雖聽過,但具體的並不知道日月草長得何樣,她們苗寨處於深山之中,什麽樣的珍稀植物沒有。


    宋英聽慕正方說有草圖,自然是有心去看看,沒準她能幫上什麽忙,也說不定。


    書房中,慕遠圖趴在書桌上睡著了,手中依然抓著那張草圖,看的出這件事情讓他費神不已。


    他睡得並不沉,宋英二人剛一進書房,他就醒了過來。


    “小英,你迴來了!”雖說一臉的倦容,可慕遠圖在見到宋英後,還是強擠出了一絲溫馨的笑容。


    他一生愧對宋英,如今已到垂暮之年,他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彌補她。


    但凡宋英在,慕遠圖縱然心裏有天大的心事,他也表現得很平和,處處對宋英那是嗬護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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