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我——”他緊走幾步,來到秦風麵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一張布滿滄桑的麵孔上流滿淚水的同時寫滿了感動。


    秦風能夠理解胡玉虎的心思。


    胡玉虎想的確實沒錯。


    在自己的眼中,胡玉虎確實是個很渺小很渺小的人物。


    若不是多年前的交集,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見麵,更別提認識了。


    但秦風兩世為人,向來很注重信義。


    既然答應了,承諾了,他就必須去做。


    即便這個人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他看重胡玉虎的義氣,這也是他盡心盡力幫他的緣故。


    他上前一步,攙扶起胡玉虎道:“虎子,起來!”


    “秦少,虎子也沒有什麽可以報答您,以後這條爛命就是秦少您的,秦少就算是讓玉虎上刀山,下火海,隻要用得著,虎子定然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秦風看中的就是胡玉虎這股子豪氣勁兒,當初他確實有過收留胡玉虎的想法,可是如今看到他那年幼的孩子,以及等了他四年的妻子,秦風忽然間改變了主意。


    胡玉虎打殺了大半輩子,是該讓他好好的迴歸平靜了。


    “虎子,你有這份心,我很欣慰。走吧,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咱們趕緊找個地方,先換身衣服,再弄點飯吃吃,好好去去這身上的晦氣。”


    胡玉虎覺得秦風說的很有道理,他“哎”了一聲,使勁的點點頭,在秦風的招唿下,往汽車方向走去。


    “秦少,我來開吧!”胡玉虎見秦風坐上駕駛室,他有些忐忑,畢竟讓秦少為自己開車,他可不敢消受。


    胡玉虎在社會上混跡了大半輩子了,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秦風本想拒絕,可想想他想開就開吧,畢竟他心裏已經夠愧疚的了,讓他找些平衡也好。


    他爽快的笑道:“好!”


    說話間,他將汽車鑰匙扔到了胡玉虎手中,胡玉虎一臉興奮的接了過去。


    剛剛他看到那掛著五個八的牌照時,說實話,他感覺有點像做夢似的。


    這輩子,他本以為自己做個混混頭,也就到頭了,沒想到還能遇到這樣的貴人。


    待秦風在副駕駛坐好後,胡玉虎發動了車,往市區方向而去。


    按照秦風的指示,胡玉虎開著車來到了寧州市委招待所。


    來到寧州後,秦風先去了一趟許昌平那兒,許昌平見秦風來看他,自是受寵若驚不已。


    他堅決讓秦風接完人到市委招待所,他要請他吃飯。


    秦風拗不過許昌平的熱情,隻好點頭答應了。


    當汽車停在市委招待所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剛剛停好車,胡玉虎就小跑著給秦風開門,動作標準到位,讓秦風很是汗顏。


    他本想說些什麽,可想想還是沒說。


    他知道縱然自己再親和,再平易近人,有些東西,譬如身份的巨大懸殊,是無法忽視的。


    待胡玉虎的妻子,女兒下了車後,秦風招唿著胡玉虎一家三口往招待所大門前走。


    剛剛來到台階處,一名身穿黑色製服,模樣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迎了上來。


    “秦少,您來了,許書記已經在包間裏等著了。”


    秦風認識這個女人,他之前來寧州市委招待所時,聽許書記介紹過,是許書記的一個遠房侄女。


    因為家裏困難,上大學時學的是酒店管理,所以許昌平就給她安排在這裏。


    當初也是從服務員一步步幹起的,如今做到招待所經理的位置,不得不承認,她在這一方麵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


    就拿此時她稱唿許昌平為書記,而不是叔叔,就可以看出她還是很分得清形勢的。


    “許燕,好久不見了,怎麽樣?在這裏幹的還習慣嗎?”秦風跟她打著招唿。


    許燕平常也是沒少見過大人物,可是在近距離麵對秦風時,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忐忑不已。


    她可是聽叔叔說過,秦風可是通天的人,那勢力比起平常見到的官員們,不知道大了多少。


    她紅著臉,微微低頭道:“秦少,挺好的。請跟我來!”


    秦風看得出她有些緊張,遂笑著看了她兩眼,跟著許燕往裏走。


    胡玉虎在寧州混跡了不短的時間,對於市委招待所這種地方,他並不陌生。


    剛剛他聽說晚上要跟市委許書記一起用餐,說實話,他心裏還是相當緊張的。


    他在寧州混跡了多年,雖說也跟當官的處過,可都是一些科級,頂了天也就是個副處。


    這正兒八經的正廳級幹部,他還是頭一遭。


    當然他也知道,人家許書記是看秦風的麵子,自己隻是個陪襯。


    他放好自己的心態,緊跟著秦風往裏麵包廂走。


    當許燕推開包廂,秦風走進去時,卻是看到除了許昌平與他的弟弟許昌浩外,市委組織部部長劉通赫然在列。


    三人見到秦風到了,自然是起身笑臉相迎。


    “老劉,你也來了!”許昌浩過來,秦風並不奇怪,劉通他卻是沒有想到,所以也是有此一說。


    劉通樂嗬嗬的開口道:“秦少,今兒個聽許書記說您來了,老頭子我就腆著這張老臉,過來蹭杯酒喝。秦少,不見怪吧。”


    “怎麽會,你老劉可是我請都請不來的!”秦風跟劉通說笑著。


    “秦少言重了,老頭子我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二人客套了幾句,秦風給胡玉虎介紹了一番。


    許書記之前也聽說過胡玉虎的事情,對此人還是比較欣賞的。


    眼瞅著胡玉虎有些放不開,他開口道:“玉虎啊,大家都不是外人,別那麽拘束。”


    劉部長則是看著胡玉虎的女兒,一臉慈祥道:“小朋友,到爺爺這裏來坐。”


    在許昌平仨人的招唿下,秦風,胡玉虎一家三口紛紛坐下了。


    秦風自然是被安排在首位,雖說在場的數他年紀最小,可身份卻是最尊貴的。


    秦風也習慣了這樣的場麵,他也沒拒絕。


    “秦少,好久沒來咱們寧州了,說實話,我們很是想念你在寧州的那段日子啊!”劉通年紀在眾人當中是最大的,所以感悟也是多了一些。


    正所謂人老了,總會念舊,當初秦風在寧州的時候,那時候可謂是精彩紛呈啊,如今秦風走了,這寧州瞬間就平靜了下來,讓人好生不習慣。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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