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目光,這裏畢竟是國外,他們看我就像是我在北京地鐵遇到了一個國外的大老黑一樣,隻不過,他們沒有歧義的眼神,當見我發現他們在看我們的時候,他們會友善的跟我們打招唿。


    身心疲憊,隻能迴複一個慧心的笑容,隨後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倚靠在了角落之中。


    “我們去哪?”暮雨拉著我的手,陪伴這我坐在了地上。


    這就是患難與共吧?嗯,或許這就是…


    “紐約我不熟,這英文我都不認識…”我笑著說道。


    “那…我們就在這坐著吧!”暮雨笑著說道。


    “好主意…”我點了點頭,隨後咳嗦了兩聲。


    暮雨拉著我的手,有些心疼的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身體不允許我多廢話,我看著暮雨,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我沒事的。


    “嗖嗖…”地鐵飛速的行駛著,一站,兩站…


    有人上來,有人下去,有的對我們不理不睬,有的對我們充滿好奇。


    暮雨依靠在我的身上,她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一路上都沒有鬆開。


    溫馨甜蜜,卻又時刻的充斥著危險的味道。


    這一刻,我好想放開生死,然後大膽的和暮雨愛一次,哪怕,就那麽一次。


    車上的人越來越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門再一次打開,竟然沒有人上來,然後車門又關上了。


    車子動了,輕微的晃悠。


    車廂裏麵變得空蕩蕩的,成排的座位,我有些失神的看著那些座位,卻有沒有坐上去的想法,就這樣,我們又挨過了一站。


    “叮…”伴隨著清脆的響聲,車門再一次的打開了。


    “終點了…”暮雨笑著說道。


    我點了點頭,在暮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身體感覺還是輕飄飄的,不過因為緩和了一下,感覺好多了。


    出了地鐵站,陽光顯著有些刺眼,我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過了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活著真好…”我苦笑著,感慨了一句。


    “嗯…”暮雨輕輕的點了點頭。


    穿越了大半個城市,這是一個陌生的區域,看上去有些凋零,與華爾街相比,這裏像是落魄的小市區。


    不在繁華,給人一種平和的氣息。


    不過對於現在的我和暮雨來說,這裏是哪都不那麽重要了,隻希望能等到李斯的到來。


    我和暮雨的手機都沒電了,也不敢去問路過的人,隻能一切隨緣,走到什麽地方算什麽地方。


    途中遇到了一些網吧,不過需要刷護照才能進行上網,可我害怕留下痕跡,最後沒能進去。


    這區域的酒店也不少,屬於中端層次的,但也一樣,需要登錄個人信息,最後也隻能放棄了。


    仿佛世界都拋棄了我們,做什麽都有限製,不過好在買吃的不需要護照,但是也不敢逗留太久,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跳出來一個殺手。


    一天下來,連個能睡覺的橋洞都沒有,心酸之餘更多的是無奈,突然還特麽懷念家那邊的小旅店,雖然髒了點,亂了點,但是還能對付一宿。


    我拖著病懨懨的身子,在暮雨的攙扶下,從白天走到了黑夜。


    身心疲憊,整個人的狀態十分的糟糕,我看著暮雨,總覺得有些歉意。


    是我拖累了她,我對不起她。


    暮雨似乎又聽到了我的心神,她看著我,衝我笑著。


    我知道,她不會想要聽到我的道歉,因為那樣毫無意義。


    最後實在走不動了,我們莫名的走到了一個公園中,然後兩個人坐在了長椅上。


    起風了,有點要下雨的節奏。


    “人渣,你還好吧?”暮雨擔心的問我。


    “還好,不過現在得找個能睡覺的地方,順便把手機充上電…”我說道。


    眼下最麻煩的就是手機沒電,萬一李斯打過來我接不到,到時候會更麻煩。


    “嗯…可是,護照不能用,紐約這地方挺嚴格的…”暮雨說道。


    我點了點頭,麻煩事還不少。


    現在我們不能暴露自己,否則就會引來那些殺手。


    我苦笑著,隨手想要點一根煙麻痹自己,不過當煙放到嘴邊後我,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暮雨。


    暮雨看著我,然後無奈的說道:“就能抽一根…”。


    “那…你不會學我吧!”我有點糾結的問了一句。


    “隻能抽一根…”暮雨倔強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妥協了。


    點上了煙,精神上的壓力得到了緩解。


    “實在不行,在附近看看有沒有相對安全能湊合一晚上的地方,充電的話,明天我們找個餐廳…”有時候煙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安靜平和下來。


    “也隻能這樣了…”暮雨點了點頭。


    這天真的要下雨,陰雲遮住了星辰,空氣都顯得有些壓抑。


    我們休息了一小會,再一次的動身了,公園挺大的,不過卻沒有合適的位置,最後出於無奈,又一次走上了街道。


    天越來越陰了,心裏麵無奈的苦笑,老天仿佛都在針對著我們這對落魄的男女,這一次,突然覺得很絕望。


    臉上一涼,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雨滴漸漸的散落了下來,這一刻還是來臨了,下雨了。


    情緒多少有些波動,內心深處像是被什麽東西給觸動了,本就悲慘的我們,又要接受這該死的雨天。


    但這都不是最讓我難過的…


    我看著暮雨,她身上背著個背包,裏麵可不是什麽遊玩,野餐的東西。又毯子,被子,食物,水,還有我的藥。這些都是我們在途中買的,加在一起分量可是不輕,而最沉重的那個,其實是我。


    雨越下越大,最後變成了瓢潑大雨,街道都被澆冒煙了,我們就在這雨中,無處可藏。


    暮雨背著背包,還要攙扶著我,她下意識的擦著臉上的雨水,目視著前方,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在她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絲疲憊,可能是感覺到我在看她,暮雨側過了臉,看著我,然後衝我笑著,擦著我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的痕跡。


    我也衝著她笑著,其實我早已經流淚了,我被執著的她感動了,同時也恨透了身為累贅的自己,可是,我隻能去妥協,因為眼下的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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