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的上吐下瀉,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還好後來李斯在山裏麵找到了一種草藥,吃下去後好了許多。


    我非常感激李斯,這幾天要不是李斯,估計我也就死在這山裏麵了。


    暈頭轉向,什麽都不會,以前在課本上學的東西根本用不到,還不能做記號,真的,總以為自己什麽都行,可是到涉及了以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什麽都不是。


    山裏麵有果子,能充饑的那種,李斯認識,他摘了三個,不過自己卻隻吃了一個。


    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倚靠在大樹上,麻木的吃著野果子。


    “在翻過這座山就是北京地界了…”李斯指著前方的大山說道。


    我點了點頭,一句話都不想說,也沒有那個力氣,這些天遭的罪,簡直比這一輩子都多。


    有時候甚至都放賴了,不想走了,可是最後還是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著。


    人是被逼出來,我以為自己翻不過那幾座野山,可是最後還是挺過來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寓言故事,故事是說一個皇子,見到乞丐都會歎息,說這個做不到,那個做不到的。


    後來有一天,他亡國了,父皇和母後都被殺掉了,他淪落成了乞丐,可是最後,也挺了過來。


    這個世界不存在‘不行’這一說,就看你是不是被逼到了死角。


    “你很厲害了,起碼現在你一個‘苦’字都沒有叫…”李斯看了我一眼,他看起來仍然精力充沛。


    我不由的有些感慨,凡人和這種狠人的差距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了。


    我看了一眼李斯,苦笑著,其實我很想爆發的喊兩句,可我也知道那樣沒有用。


    “你先眯一會吧!連續兩天不睡覺,你受不了的…”李斯擔心的看著我。


    “我沒事,還能繼續趕路…”活下去的信念迫使我前進。


    現在不能當誤行程,眼看就要進北京了,萬一被身後的人追上了,一覺不醒,那就白受罪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李斯也沒有說什麽,他點了點頭,我們就啟程了。


    又過了兩天,我們終於上了李斯說的最後一座山,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實在熬不過去了,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總之就是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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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身上一顫一顫的,上下的顫動。


    “李斯…”我驚訝的看著李斯,他正背著我,走在這林中。


    “醒了…”李斯的話不多。


    “放我下來吧!我能走…”這一覺應該也沒睡多久,幾個小時而已,不過卻讓我身體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嗯…”李斯放下了我,繼續的前進著。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我跟在李斯身後,特別的感動。


    走了一會,李斯突然說道:“我休息一會,一個小時後叫醒我…”。


    “嗯…你睡吧!”我點了點頭。


    李斯也不廢話,倚靠在樹上就睡著了。


    他太累了,還背著我,我現在很想背起他一起走,可是我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


    我也趁機坐了下來休息了一會…


    夜晚的林子非常的安靜,可我不敢就這樣閉上眼睛,我們兩個人必須有一個人保持清醒。


    我睜大了眼睛,盡量的讓自己精神起來,眼看要離開這鬼地方了,不能因為我的疏忽,把李斯也搭上了。


    一個小時很快的就過去了,我爬了起來準備去叫醒李斯。


    “走吧!”沒想到李斯自己醒了,這個還真的讓我挺意外的,甚至我都懷疑這家夥沒睡。


    我們繼續前行著,黑天走到清晨,清晨走到了白晝,吃過野草,喝過山水,野人一樣的生活。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麽不堪,臉已經好多天都沒洗了,沒有水的時候喝的是露水,想到這些,我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前方還是山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走出,有著希望,卻不追求希望,隻是麻木的走著。


    “吃點東西吧!”又是野生的老鼠,還有蟲子,我毫不猶豫的放進了嘴裏麵,這些天的生活讓我知道了,沒有不可能。


    “滴…”我竟然聽到了車鳴。


    我咀嚼著老鼠肉的牙齒都停了下來,麻木,然後是大喜,我咽下去了生肉,眼中生出了希望的火花。


    “李斯,你聽到了嗎?”我激動的站了起來。


    “嗯,聽到了,應該不遠了…”李斯說道。


    我手都跟著顫抖了,這比我當年高考考進北京還要激動。


    這些天,我曾懷疑過我們是不是走錯了,甚至我想過幹脆死在這大山裏麵得了。


    這一聲車鳴是希望,讓我再次燃起了活著的信念,我支撐起了身體,整個人像是有了力量一樣。


    “那就走吧…”李斯倒是沒有顯得那麽的激動,衝我笑了笑,站起了起來。


    山路崎嶇,可此刻對於有了希望的我來說,路是筆直的,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腳踏實地的前行。


    灌木荊棘,不過明顯沒有山裏麵的環境惡劣了,甚至在不遠處,我還見到了一袋吃過的可比克包裝盒。


    越來越激動了,我不禁的加快了腳步,甚至都忘記了腳上的疼痛了,走路的速度都超過了李斯。


    越來越近了,我聽到了車子飛馳的聲音,我已經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隻是加快腳步。


    “嗖…”下坡路段,大約百米開外,我看到了久違的水泥路,還有一輛飛馳過去的車。


    我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最後竟然一瘸一拐的跑了起來。


    我心裏麵就一個想法,就算是,也得被車撞死,死在這大山裏麵太憋屈了。


    我激動的小跑,李斯跟在我身後,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我感覺自己的眼眶都濕潤了,我甚至忘記了這些天的不愉快,內心深處充滿著感動。


    突然,我腳一滑,連滾帶爬的摔倒在了地上,最後順勢撲到在了山腳下的水泥地上了。


    我跪在地上,一陣的發呆,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眼下我把這些都當場屁話。


    “我,我真的活下來了…”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因為在我眼裏,這些都太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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