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屋裏的聲音,翠蘭嬸走了進來,瞪了一眼楊主任:“有話好好說,你吼啥?”


    “老娘們知道個屁,該幹啥幹啥去。”楊主任不給任何人麵子,不要錢的火氣從口中噴吐出來。


    翠蘭嬸嘟囔了一句,也沒法子,轉身就走了。


    “你迴來。”想起來什麽的楊主任又喊了一聲。


    “又咋了?”翠蘭嬸沒好氣的問,這暴脾氣也不知道改改。


    “去把他老子叫來。”


    屋中就楊帆一人,翠蘭嬸知道自己家這口子讓自己去叫誰,什麽都沒說轉身出門去了。


    沒人了,楊主任又開始了自己的訓斥:“楊帆,你最近幹什麽都很順利,什麽事都幹成了,是不是讓你驕傲了?小學時候學的虛心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這話是不是全他娘的忘了。你知不知道,人都會栽跟頭的,必須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你倒好,徐遠軍這老家夥隨隨便便幾句話,你尾巴就翹上天了;買下一千頭野豬,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站在原地的楊帆,感受著楊主任下雨一般的口水從口中噴出來,幸虧離得遠點。


    他能說什麽,說自己有辦法能讓野豬肉變得更好,和自己養的魚一樣,比別人的好幾十倍,沒人信的,難道將七彩的雨,山頂上空的秘密告訴他們?楊帆拿不出證據,隻是兩口一張,就買一千頭野豬,按照現在的市場價格,一千頭按照平均每頭一百斤來算,那就是十萬斤,十元一斤,要花一百萬。


    楊帆拿不出切實的證據證明自己的話,楊主任恐怕會和他拚命,更不用說相不相信的問題了。


    自己的老爸也是一樣,這一關恐怕也過不去。


    楊帆站久了,腿有點酸,坐在椅子上,對楊主任的話沒有反駁一句。


    楊國慶來了,楊主任立即走過去,如同小時候向老師打小報告一樣,將剛才的事情,向楊國慶演繹了一番,說完了,補充了幾句:“慶哥,你看看吧,楊帆幹的這叫什麽事?反正我是說不動,嘴巴都說幹了,這小子屁都不放一個。”


    相比於楊主任的義憤填膺,楊國慶也是大為光火,和楊主任站在一個戰壕裏;不同的是,楊帆這麽大了,當老子的也不好當麵訓的太兇。


    “楊帆,聽你滿叔的,這事不管了,靈水村的野豬賣不出去,有我們什麽事,你繼續幹你的事情。”楊國慶暫時壓住了心裏的情緒,先和這兒子心平氣和的談談。


    “爸,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有分寸。”其中的原因,楊帆不便明說,隻能這麽敷衍過去。


    這話讓楊主任又不淡定了:“慶哥,你看,他就這態度,還是死不悔改。”


    “楊帆,那野豬已經爛到手上了,沒人要了,你怎麽就聽不進去勸呢?是,你是幹了很多事情,幹的很成功,但你能保證這一次的事情繼續成功;一千頭野豬,按照現在的這麽低的價格,也要一百萬啊。”


    “爸,這事……”說到一半,楊帆的手機響了,是曹廣明打來的,楊帆接了電話。


    在電話中隻簡單的說了幾句,楊國慶和楊滿平沒聽到楊帆說的什麽,打完了電話,楊帆火急火燎的說:“爸,現在我有事要去鎮上一趟,事情等我迴來再說。”


    也不等兩人有沒有同意,楊帆轉身走了出去。


    急的楊主任跳腳嘟囔了一句:“這小子脾氣倔的和驢一樣。”


    “等他迴來再說,他要不同意,除非他從我身上踩過去。”楊國慶下定了決心,好不容易賺迴來的錢,絕對不能就這麽敗光了。


    曹廣明的電話,間接幫了楊帆,一個是父親,一個是視楊家嶺村百年大計,為無上榮光的半官僚的楊大主任,兩麵夾擊,楊帆真有點頂不住了。


    曹廣明確實有事,楊帆到了鎮上青山魚飯店的時候,兩人進了三樓的房間。


    “楊帆,最近有個大客戶,按他的話說,粘合劑有多少他買多少,價錢不是問題,工廠那邊我去看了,產能實在不樂觀。”沒有產能拉來再多的客戶都是白搭,曹廣明今天想和楊帆商量一下,擴大產能的問題。


    幸虧上次又落下來將近五倍的黃土,還能撐一段時間,如果以後沒有風暴出現在的山頂,工廠也隻能停工了。“有多少賣給他多少,暫時沒問題。”


    楊帆這麽說,曹廣明就放心了:“那成,工廠那邊我會盯著的,主要是你的配方。”


    “是啊,配方比較麻煩,很難配製,我隻能盡快想辦法了。”這個問題,楊帆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如果到時候真的沒有新鮮的黃土,楊帆準備賣少點,隻留下網上銷售這一個渠道,黃土出現的沒有定數,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下來,恐怕以後隻能有多少賣多少了。


    從曹廣明這裏離開,楊帆去了工廠,工人們都在忙碌著,生產不需要太多的人,包裝比較麻煩。


    有時候曹廣明不在的時候,劉威在這裏看著,這小子蠻上心的,見到楊帆,表哥,表哥的喊著,嘴巴不是一般的甜。


    “最近挺乖的,沒有再惹姑父姑姑生氣了吧?”楊帆笑著問了一句。


    “哪能呢,以前吧,是不愛幹那些活,感覺沒麵子,又賺不到錢,心裏不爽,現在跟著曹哥能見世麵,還能賺錢,傻子才鬧別扭呢。”和這個表哥,劉威倒是有什麽說什麽。


    “好好幹吧,日子會越來越好的。”自己明白,比別人說什麽都重要。


    不想早點迴家和楊主任老爸對峙,楊帆不打算馬上迴去,又去姐姐那裏轉了轉。


    這邊的工廠現在隻生產蚊香的原料,楊莉一天也比較清閑,大多數的時候都在這邊門臉房統計各種數據,整理工廠的單據,在楊帆的要求下,也學會了上網。


    “姐啊,你沒事的時候學點會計什麽的,以後所有的帳由你管了。”楊帆不可能麵麵俱到,各種單據,工廠的賬目,各種錢款的進出,都需要專人負責,這麽重要的工作不可能交給一般人,姐姐就是最好的選擇。


    楊莉沒有推辭,弟弟讓自己管帳,那是明擺著信任她這個姐姐,沒啥說的,好多年沒碰書本的楊莉,也決定這迴絕對要學會。“雖然有點難度,我還是會試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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