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厲鬼化作黑氣跑了,我渾身一垮,摸了摸背後,已經濕透了,“狗日滴,嚇死老子了!媽蛋終於走了!嘿呀!”


    此前那鬼把縛鬼陣打破時,我差點嚇得失禁!


    對上楊阿婆詢問的目光,我有氣無力道:“我就擺了兩個陣,我已經沒有靈符了,他要是過來,你我的確是可以擋住,但那女孩必定會死!”


    楊阿婆頓時了然,同時心裏對我更佩服了幾分。


    “原來你真的能見鬼和聽鬼話無事啊。”


    我翻了個白眼:“你特麽原來一早就不信啊!”


    “從未見過像你一樣的體質,太奇特了。”楊阿婆說道。


    “沒見過不一定沒有。”我迴答道。


    “說的有道理。”楊阿婆點點頭:“你感覺怎麽樣?”


    “怎麽樣?”我一瞪眼,劍指間的符紙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我現在就剩下十七張藥符和一張剛畫的符。”


    “你沒事就好……”


    “我的衣服濕了……”我有氣無力道:“這幾天折騰得我自己感覺已經廢了。”


    “虛驚一場。”楊阿婆道:“沒事的。”


    “還好他跑了,不然我還真得再摔一個瓶子。”我笑道。


    那女孩有些迷惘地抬起頭四處看了看,然後突然醒悟了什麽,抬腳衝過來,很幹脆地給我和楊阿婆跪下了。


    楊阿婆也沒有攔。


    女孩帶著哭腔道:“謝謝兩位恩人!要是沒有兩位恩人,我……我就……”


    說到後麵,女孩臉色一白,不敢再往後想,她如奉神明一般猛地給我磕頭。


    楊阿婆歎了口氣,伸手攔住還要磕頭的嬌弱女孩:“都是苦命人……頭也磕了,恩也謝了,起來吧。”


    女孩眼裏含著淚看楊阿婆,那是一種如獲新生的感激。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楊阿婆,剛才她說‘都是苦命人’是什麽意思?


    “路見不平當然要管,別哭了,沒事了,起來吧。”


    女孩千恩萬謝後,‘啊’了一聲驚喜道:“我要帶你們迴村子裏去,我爹娘要是知道那個惡鬼被趕跑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急,等他休息一會,這些天他趕路太急把腿給走廢了。”


    “噢~!”女孩想了想,然後把軟軟的小手放在我的腿上。


    “別別別,拿開拿開!不要動我!”我見狀慌忙急聲大喊道。


    女孩被我嚇了一大跳,手放在空中不知所措。


    我看她這幅樣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解釋道:“疼~”


    女孩一愣,隨即忍不住一笑:“剛才我看到恩人的樣子很威武呢,為什麽會怕疼啊~?”


    “我……我”我漲紅了臉,“疼誰不怕啊!”


    “這鬼的道行看起來很高啊……”楊阿婆心事重重道。


    我翻了個白眼:“你想說啥?直說嘛臥槽,我現在啥也不想想!”


    “這可能是有鬼道人蓄意為之。”


    “鬼道人?”我疑問。


    “巫羅術分兩個流派,一是養鬼二是趕屍。”


    “所以你是養鬼術還是趕屍匠。”我問道。


    “都有。”楊阿婆道。


    “哦……你是說這隻並非自成之鬼?”


    “嗯,或許是某個養鬼人養的鬼,放出來害人然後提高鬼魂的修為。”


    “嘖~”我憤憤道:“早就說這些個養鬼術是沒幾個好東西!”


    楊阿婆的目光瞄過來,我連忙道:“你是那幾個好東西,我沒說你啊。”


    “哼。”楊阿婆有點生氣:“養鬼人是壞人,那你們正統道術就有好東西麽?”


    我一愣,聽到楊阿婆這麽明目張膽地詆毀我所在的道,頓時怒了:“你他娘的閉嘴,老子如果是邪人那就不會在這!”


    “沒說你,我說的那些所謂的正道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


    “你可以說老子貪生怕死!”我想起病床上的古斜:“我就是貪生怕死,但是其他人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個兄弟,死門之人,此前他與我一同探一個古陵,現在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倒是巫羅術,知道我為什麽來這兒麽?我看到個女孩,她被自家人種下鬼種,我來誅殺那個妖邪!”


    “……”楊阿婆看了我好一會:“你該吃藥了……”


    呃?我一愣,下意識問道:“我剛不是才吃嘛?”


    “……”楊阿婆也很奇怪地蹲下來,“是啊,不是才吃麽?”


    楊阿婆挽起我的袖子,食指中指搭在我的脈搏上,許久後她才道:“……情況不容樂觀,屍毒擴散了!這屍毒霸道的很,咬你的僵屍是什麽樣的?”


    “什麽樣的?”我一愣,重複一遍然後迴憶起來:“是剛屍變的。”


    “剛屍變的?”這次輪到楊阿婆愣住了,她搖搖頭肯定地說道,“不可能!剛剛屍變的僵屍不可能有那麽剛烈的屍毒的!”


    “的確就是剛屍變的啊!”我道:“剛從棺材裏跳出來的。”


    “……”楊阿婆細細思索起來:“那一定是趕屍人的活計了……”


    “臥槽!趕屍人?”


    “我們還是先去那村子裏吧,到了那裏,就好辦了!”


    “好。”我掙紮著站起來。


    楊阿婆和女孩連忙來扶我。


    這兒卻是距離村子不遠,我和楊阿婆走的是崎嶇的山路,沒路了就橫穿樹林,這兒以下山就看得到農田那邊的屋舍。


    我頓時興奮得淚流滿麵,特麽的走了三天了!腿都廢了!


    可能是因為村裏剛辦了一場冥婚的關係,村子裏布上了一層陰霾。


    ◎f


    一個行走夜路的村民聽見腳步聲,一迴頭頭看到我們一行三人,臉色登時一變,嚇得一屁股摔在泥濘的田裏,他麵帶驚慌地往後掙紮著退了兩步,一骨碌爬了起來撒腿就跑,一邊還發出驚恐的大叫。


    我一陣陣無語:“我有那麽可怕麽?”


    “不是你可怕……”楊阿婆是個精明人,她道:“剛不久前他們把這孩子送上山獻祭給那厲鬼,現在以為她死了化成厲鬼,迴來索命呢。”


    “哦……”


    我們剛走到村口,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群村民拿著火把站在村口。


    看到我們仨,那中年男人更是無自抑。


    “爹~!”女孩看見到那中年男人,心中的害怕和委屈再也沒有拘束地釋放出來,她哭喊著跑了過去。


    “小枝!”中年男人頓時驚喜萬分,抱住自己的女兒,感覺到女兒嬌小的身子還帶著溫度心中鬆了口氣。


    “嗚嗚~爹,我怕!”


    “不怕,不怕。”中年男人痛心疾首:“爹沒用,是爹沒用!”


    “爹,嗚嗚。”


    楊阿婆扶著我,陰沉著臉走過去,問道:“怎麽迴事?”


    中年男人一看到楊阿婆更是驚喜得語無倫次:“楊阿婆!你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我們得救了!!”


    “李兵,怎麽迴事?!”楊阿婆厲聲問道。


    “呃……”那中年男人,也就是楊阿婆口中的李兵迴身對眾人說道:“都散了吧,散了吧!沒事了,沒事了!”


    村民中有人發出聲音:“村長?怎麽小枝迴來了?不會有什麽事吧?”


    李兵壓下心中的憤怒,沉聲道:“明天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你們都迴家去,沒有我的允許今晚誰也不許出門!”


    李兵的嗓門很大,他一個人的聲音很快蓋過了那些細細碎碎的聲音。


    “聽不見嘛!”李兵再次怒喝一聲。


    看得出來他在這個村子的威嚴蠻大的,被他這麽一喝令,村民們都乖乖地迴去了。


    等所有村民都迴去了,他轉身問道:“阿婆,那個事情您都知道了吧……?”


    楊阿婆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不知道,所以等著你來告訴我!”


    李兵有些尷尬,他姿態放得很低,鞠著背,道:“還是請阿婆到我家裏再說吧,外頭冷。”


    一迴到家,李兵就朝妻子喊:“小枝她娘,快出來,小枝迴來了。”


    李兵的老婆是個很平常的農村婦女,但一聽到女兒迴來的話,立馬就從屋裏出來了,看她的樣子,臉上還掛著淚痕。


    “小枝!我的孩子!”她一看到小枝就撲了過來。


    兩人又哭成一團。


    許久之後,小枝道:“是這位哥哥和婆婆救了我……”


    她又要拉著小枝給我下跪,我想攙扶她但有心無力,心中歎了口氣,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啊!


    讓我驚訝的是李兵這個大男人也給我跪下了。


    砰砰砰三個響頭之後,他莊重道:“您救了我家小枝,救命之恩,我李兵沒什麽可以報答的,但以後如果有能幫得到您的,我一定……”


    “不用以後了,現在就行。”楊阿婆好像很不待見李兵似的語氣。


    李兵一愣,道:“阿婆請講。”


    “我們已經走了三天的路了,他的腿快廢了,你去抓些藥來,給他燒些泡腳的藥水。”楊阿婆道:“起來說話吧。”


    “誒誒好,再準備些好菜!兩位一定餓壞了。”李兵站起來對妻子道。


    “嗯嗯,好!”妻子連聲應道。


    末了,李兵把為何楊阿婆請到客座上,李兵的妻子先端來兩杯熱茶。


    “我叫李兵,是連山村的村子,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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