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薛無疆一聲怒喝,滄淮巨刃上的火紅刀芒暴漲數丈,向著半空中的陳天遠狠狠掠來。


    陳天遠不敢直攖其鋒,側身避而過之,背後蝠翼與手中大禹之仁束為一線,點在薛無疆心口。然而薛無疆身上的燎原重鎧突然散發出陣陣青白之光,將這一劍疾影瞬間消弭無形。


    薛無疆後退半步,收刀橫斬,一條赤龍再次浮現。陳天遠目中一驚,想要抽身暴退卻依舊被龍尾掃到,頓時被淩空擊飛。


    陳天遠抹去嘴角血跡,重新從地上站起,凝神注視著遠處傲然而立的薛無疆。他方才之所以能瞬殺六名月威,除了枯葉遺卷中的隱匿刺殺之術,也得益於九影帶來的精純修為。


    如今薛無疆四影已成,靈力渾厚更在陳天遠之上,故而荒火的霸道絕倫開始逐步展現。


    陳天遠早就猜到這一殺局是由荒火魍魎共同設下,他能設計引開莫無心與一眾魍魎高手,卻絕對繞不開荒火的絕世強者。


    可陳天遠不是魯莽之輩,既然選擇留在白玉廣場,就必然有他的準備。他從懷中取出之前禍鬥交給他的四靈袋,一條靈氣氤氳的紫色飄帶現出蹤影。


    蛇諭之翼·璞,絕品副手,加護0段


    迴避24(沒點迴避提升持有者1%的躲避速度)


    力17(每點力量提升持有者1%的肉身強度)


    附毒9(每點附傷提升持有者每次攻擊的1%額外屬性傷害)


    身法:定身、緩行、遲鈍、束手抗性提升29


    食人:對人類的傷害加成力提升65


    疾29(沒點迅疾提升持有者1%的迴避與抗性)


    所謂魍魎潛龍窟中丟失的秘寶,便是此物。


    此時白玉廣場上仍有大量修士尚未撤離,尤其是那些來自八宗百族的長老宗主,更是麵色驚疑。


    “此人是誰?!為何在月榜之上從未見過?莫非罷黜影主之事已然成真,白蛇尊者將蛇諭之翼都交到了這人手上?不對啊,蛇諭之翼不是丟失了嗎?”


    高台之上,一個來自百族的修士駭然開口,對於陳天遠瞬殺七名月威的場景依舊不敢置信,言語間又似是收到什麽風聲,猜測起陳天遠的身份。


    “若你知道此人來曆,就絕不會有如此想法。嗬嗬,影主?如今恐怕是誰殺了這人,誰就能坐上影主寶座。”邊上一個劍袍老者開口解釋,眉眼間與韓氏兄妹頗有幾分相似。此時他言語中雖有調侃,神色卻極為凝重。


    “日榜第七,陳天遠,此子真是妖孽……”這劍袍老者再次喃喃開口,似在自言自語。


    周圍諸人聽到老者低語都是不禁點頭,似是深有同感,唯有最先詢問的那個百族修士尚有些疑惑。


    “月榜第七不是許久沒有變動,一直是……日榜?!”這人話到一半又猛地反應過來,臉上疑惑驟然化為驚駭,僅僅注視著陳天遠的身影,竟再說不出話來。


    此時這條蛇諭之翼·璞已然現身,莫無心之前所言不攻自破,那些本想出手相助的宗主長老們也反應過來其中齷齪,當即束手而立,陰沉不定地觀察著下方之事。


    “便我一人也能將你誅殺!”這一切聽似複雜,卻隻發生在短短幾息之間,薛無疆已然再度飛身而上。


    陳天遠將蛇諭之翼纏於腕間,實力再次飛漲,大禹之仁與滄淮巨刃猛然碰撞,爆發出驚天靈光。


    靈光散去,陳天遠與薛無疆各退三步,竟已是伯仲之間。


    “催命,狂影。”陳天遠輕吐二字,身與刃合,化身九道寒光將薛無疆通身籠罩。刃芒在薛無疆周身飛速流轉,劃破虛空留下一道道血色痕跡,如花瓣飄零一般絢麗。


    薛無疆慢了半步,已然脫身不得,無奈之下開啟長生秘法,以滄淮抵擋刃芒來襲。可惜刃芒速度太快,更是鋒利無匹,長生秘法引來的赤色光倏忽破碎,就連燎原巨鎧也被割開無數裂痕。


    薛無疆怒吼一聲,滄淮連舞,再次想以“開”的鋒芒破刃而出。可他滄淮巨刃剛顯威能,一隻碩大惡犬已攀上其背,血盆大口狠狠向他喉嚨咬去。


    “孽子,該收手了……”一聲蒼老的輕歎從峽穀底部傳來,倏忽間出現在每個人的耳朵之中,不輕不響,不遠不近。


    隨著輕歎而來的是一條三寸白蛇,背生雙翼,身如白玉,金色的血液在清晰可見的血管中緩緩流動。


    這白蛇遊走如穿梭虛空,上一刻還在峽穀最下方,下一刻卻突兀出現在陳天遠眼前。


    禍鬥的利齒本已貼於薛無疆的脖頸,但見得這條小蛇出現,竟是如同見了人世間最大恐怖一般猛地單開,飛退數十丈才堪堪停下,脊背微弓,汗毛乍立。


    “還不將刀放下。”白蛇口吐人言,竟與之前那蒼老的聲音一般無二。陳天遠此時也從身與刃合的狀態下退出,大禹之仁嵌入薛無疆後心的燎原鎧之中,似是勁力稍吐便能將其心髒粉碎。


    “哦?相噬成環的那條白蛇?沒想到魍魎的宗門底蘊竟是你。”陳天遠眼中帶笑,手上大禹之仁絲毫未動,似是對白蛇的到來並不意外。


    魍魎傳承百年,期間曆經千帆,種種經過多已不可考究。然追本溯源,魍魎宗的起源則是當年顓頊大帝的二子,魍魎。


    魍魎曾與其兄窮蟬同遊曆雷澤,彼時曾見到兩條奇異羽蛇,一為黑,一為白。黑蛇噬白尾,而白蛇亦然,二者成一環。


    或許是少年的好奇心使然,窮蟬握住了黑蛇,而魍魎握住了白蛇,雙蛇在一瞬間爆發出衝天光芒,竟化為守護獸靈,化入他們的掌心。


    魍魎身為八宗之一,必有雷音境之上的底蘊鎮壓,這一點陳天遠早已知曉,也一直在等他現身,確實沒想到這底蘊竟是這條白蛇。


    “那條黑蛇呢?哦,對了窮蟬都和他父皇去了幽都,黑蛇自然也跟了過去。”陳天遠仿若自問自答的低語讓白蛇猛地大驚,滄桑的眼中也閃出一抹震撼。


    趁著白蛇失神一瞬,陳天遠手中勁力爆吐,大禹之仁上的鋒芒驟然暴漲。


    “豎子敢爾!”


    白蛇突地大喝,可璀璨的太陽靈力已順著大禹之仁穿心而過,在薛無疆的胸口留下一道可怕的空洞,薛無疆眼中的生機也在這一刻盡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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