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斕臉上的傷不輕,太醫來了之後,也是有些心驚,心中對那暗夜王朝來的隻會惹是生非的郡主頗有微言,出手如此的重,真是心疼這靖國侯府的小郡主,這還沒嫁人呢,要是這臉有個閃失,以後該怎麽尋婚事呢?

    當然比起關心魏斕,太醫更是擔憂自己,太後那麽愛護這郡主,若是這傷口愈合的不好,他的小命可就危險了。

    “太醫,郡主的傷怎麽樣了?”見太醫處理好了魏斕的傷口,太後才終於出聲問道。

    舞陽公主在一邊也是一臉的憂心。

    太醫俯身道:“迴太後娘娘的話,郡主臉上的傷,隻要按時換藥,應該是不會留下疤痕的!郡主,這段時日,可要當心一些,切莫再牽扯了傷口!”

    雖然太醫這麽說了,可太後還是不放心的對著諸葛靖堯道:‘“哀家還是有些不放心,太子,你讓那冷神醫過來一趟,好好給斕兒看看!”

    諸葛靖堯點頭道:“孫兒知道了!”

    隨後就吩咐劍輕去請人過來了。

    魏斕卻是出聲迴絕道:“不用了,皇祖母,我沒事,就這麽點小傷而已,我才沒有那麽嬌氣,再說留就留疤好了,哪裏需要這麽勞師動眾!”

    舞陽公主嚴聲道:“你別亂動,你不在乎,為娘在乎,不許再亂說話!”

    “好了好了,斕兒還傷著呢,你啊,就別和她置氣了,這幾日,斕兒就住在哀家這兒養傷,也省得夜伊月來找麻煩!”太後出聲道。

    “斕兒,你一向有分寸,這一次明知那夜伊月惹不得,你何必為了一個香囊,與她動起手來呢?”靖國候端聲說道。

    一提到香囊,魏斕就滿是鬱悶道:“那可是我二師姐送我的,她花了好久的時間給我們一眾師妹做的呢,那夜伊月連問都不問一聲,就直接從我腰間搶了過去,還硬是不還給我了,哪有她那麽蠻不講理的,要不是看在她是暗夜王朝來的客人,我早就扔她下水了,沒想到我放她一馬,她還用了狠勁偷襲,我是被打了之後才教訓她的!”

    越說,魏斕就越有氣,“真是可惜了我的香囊!”

    “堂堂大國王爺的女兒,如此的不懂禮數,真不知道祁王如何教導的?”太後微怒說道。

    太後轉而對著魏清問道:“你小子當時跑哪去了?”

    魏清滿臉無辜道:“我被二皇子拉著,也沒法上去幫忙啊!”

    諸葛靖昱不上去勸架也就罷了,

    還攔著魏清,那時候正巧宣王在一邊,若是他在,估計也就能早一步將她二人拉開了。

    “我的是外傷,現在那位最貴的郡主恐怕是‘內傷’了,剛才多謝太子哥哥和藍侍衛了!”魏斕一想到剛才夜伊月那無可奈何的鬱悶樣子,心裏的不開心也早就散了,對著二人誠心感謝道。

    靖國候爺與舞陽公主這一次心裏對太子也是頗為感激,太子向來不會多管閑事,更別說是兩個姑娘打架之事了,這次他能出麵,還幫他們出了一口惡氣,他們也是有些受寵若驚。

    諸葛靖堯淡淡道:“本宮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郡主還是多謝謝十九吧!”

    若非是知道隻要有關魏斕的事,溫染就不會不管,否則的話,太子說不定也是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十九,你剛才太厲害了,什麽時候你也教我幾招,防防身?”魏清興奮的比劃著說道。

    “她很忙!”太子殿下悠悠然道。

    整個太子府有一半的活,都壓在溫染的肩上,她還真的是很忙!

    “不過她也不在乎少睡點,來教你,十九,你說是吧?”諸葛靖堯卻又道。

    什麽話真都給這太子殿下說了。

    溫染點頭道:“承蒙小侯爺看得起,十九自當盡心!”

    一聽十九要教自己功夫了,魏清可是樂不思蜀了,整個人都開始飄飄然了,要知道能讓藍十九教一招,就已經夠不容易的了!

    見魏斕已經安穩了下來,諸葛靖堯與溫染,以及宣王都先行離開了。

    靖國候也帶著魏清迴了府,舞陽公主則留了下來,陪魏斕在未央宮住上幾日,有太後護著,諒別人也不敢來此處撒野。

    出殿的時候,三人正巧遇上了被請過來了的冷千雪。

    “千雪參見太子殿下、宣王殿下,藍大人!”冷千雪一襲長裙,妖嬈多姿,在這美女如雲的宮中,也是不是一點風采,反而是愈發凸顯出了她的與眾不同。

    第一次被人這麽正經的喚作‘藍大人’,溫染差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一次又要有勞冷姑娘了!”宣王溫聲道。

    “能用得到千雪,是千雪的榮幸!”冷千雪含笑說道。

    這冷千雪明明是江湖中人,上次被請來救治太子殿下,已是例外,卻沒想到她就一直待在這帝都之中了,甚至還在這麽多的皇親貴族之間打轉,溫染真的有些看不懂她小舅舅的這位

    小師妹了。

    “藍大人還會頭暈嗎?”冷千雪對著溫染問道。

    溫染冷然搖頭道:“不會,多謝神醫姑娘關心!”

    看來,冷千雪還不曾忘記那日在騎馬場中的場景。

    諸葛靖堯開口道:“太後娘娘還在等著你呢!”

    冷千雪莞爾笑道:“是,殿下,千雪這就進去!”

    美人一笑百媚生,冷千雪這一笑,足以魅惑不少人了。

    隻可惜,眼前的這兩個皇子,都是不為所動。

    “老六,你當初是從哪兒找到這位神醫的呢?”出了未央宮後,諸葛靖堯對著宣王漫不經心的問道。

    宣王直言道:“皇兄你出事的時候,正巧我聽說那妙手神醫在不遠的合溪鎮救人,於是就前去找到了她!”

    “她就那樣跟著來了?”諸葛靖堯再問道。

    宣王點頭,“她什麽條件都沒提,隻聽說要救的人是當今太子殿下之後就跟著來了!”

    其實事後,諸葛靖仁也是有所懷疑,因為從他聽說冷千雪,到找到她,這一路上似乎都太過順利了。

    可是,要是冷千雪有所圖謀不軌的話,當初也何必費心救太子呢?

    “五哥,你覺得她有問題?”諸葛靖仁疑問道。

    諸葛靖堯搖頭道:“問題呢,不知道有沒有,我隻是覺得她能在靖璃那混的如此風生水起,一定比我們想象的還不簡單!”

    這一點,宣王自是讚同。

    “十九,你覺得呢?”諸葛靖堯轉而對著溫染問道。

    “屬下相信殿下的眼光!”溫染對剛才太子配合自己‘欺負’夜伊月的表現,非常滿意,現在當然是要附和殿下所說的一切話了。

    看著這小子一直點著自己那小腦袋,諸葛靖堯心情似乎也是變得不錯,用著剛才被溫染使過了的折扇,輕敲了敲她的頭,“別晃了,晃得本太子都頭暈了,你這以後可要當心些了,被那惡郡主盯上了,別怪本太子沒有提醒你啊!”

    夜伊月的性子,定然很是記仇,溫染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般丟麵子,她要是不找機會迴來整整溫染,她就不是暗夜王朝出來的郡主了。

    “屬下倒是覺得,該當心的是殿下你吧!”溫染眼中微微帶笑道。

    那個夜伊月看到諸葛靖堯的時候,眼睛都快要冒精光了,那搖曳的笑容可不是虛的,若說她對殿下一點興

    趣都沒有的話,溫染可不信。

    “本太子被人看上了,你好像很高興?”諸葛靖堯挑眉道。

    劍輕輕咳了兩聲,眼神在說:“殿下,你能不能低調點,哪能這麽直白的說自己被別人看上了呢?”

    溫染抬眸,愣愣一笑道:“屬下是在感歎殿下的魅力無窮!”

    這話是從溫染的口中說出來了的?

    劍輕心裏猛搖頭,“十九啊,十九,你可不能因為天天和殿下在一起,就盡學這些話啊?”

    這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就像是兩座冰雕,怎麽一湊到一起,就不一樣了呢,難道是冰遇冰,反倒是產熱了?

    太子殿下的那些話,有些人就算是想聽,也是聽不著的,溫染卻已是免疫了。

    “原來,十九還會開玩笑!”諸葛靖仁柔柔一笑道。

    諸葛靖堯感歎道:“本太子也是今天才知道!”

    看著這皇兄與藍十九,諸葛靖仁總覺得有些說不上的感覺,他二人看起來遠不止隻是一般的主仆那樣。感覺與十九待在一起久了的皇兄,臉上的笑容似乎比以前多了不少,以前一看到皇兄就覺得冷漠如冰山般難以靠近,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不敢太過逾越,北堂扈也是一樣,但如今有了十九在皇兄的身邊,氛圍不知不覺中就變得不同了。

    藍十九長得平平無奇,但剛看到她那帶著些許笑意的眼睛,諸葛靖仁覺得那雙玲瓏清透的眸眼很是好看,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這一雙好看的眼睛。

    “王爺,德妃娘娘來了!”諸葛靖仁身邊的小太監最先看到遠處而來的禦輦,對著宣王提醒道。

    諸葛靖堯與諸葛靖仁都往那禦輦看去。

    這德妃娘娘鮮少出自己的宮殿,不過這次魏斕出事,她與舞陽公主關係甚好,自是要來看望下的。

    等到德妃的禦輦行至,她便在宮人的攙扶之下下來了。

    “德妃娘娘安康!”諸葛靖堯對德妃尊敬道。

    德妃對著諸葛靖堯溫和笑道:“太子殿下,這是要出宮去了?”

    諸葛靖堯點頭,隨後對諸葛靖仁道:“老六,你陪德妃娘娘吧,皇兄就先走了!”

    “是,皇兄!”諸葛靖仁恭敬道。

    與德妃娘娘告辭之後,諸葛靖堯幾人便離宮了。

    這裏離未央宮,還有一小段路程,德妃卻是沒有再上禦輦,對著自己皇兒道:“仁兒,陪母後走走

    吧!”

    諸葛靖仁伸手扶上德妃,兩母子就慢步走向了未央宮,身後一眾宮人也是緊隨其後。

    “太子殿下,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德妃開口道。

    “剛皇兄幫和如郡主出了口氣,所以心情還好!”諸葛靖仁簡略說道。

    剛才夜伊月在未央宮吃了虧的事情,此時整個宮裏也幾乎都是傳遍了,德妃也是略知曉一二,聽自己兒子都這麽說了,那就更是八九不離十了。

    德妃輕聲道:“那伊月郡主確實太過囂張跋扈了!”

    “仁兒,你也該選王妃了!”德妃緊握著諸葛靖仁的手,很是鄭重的說道。

    以前她是不著急,隨著諸葛靖仁的性子,畢竟他的兒子那般的優秀,確實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匹配上的,可是現在,被夜伊月那番一鬧,她也是覺得有些心慌。

    就算是這一次,夜伊月不選諸葛靖仁,但也難免還會有下一次,自己的兒子要是娶了那般潑辣無禮的女子,那可要不得。

    當然,這隻是德妃想要諸葛靖仁娶王妃的其中一個理由而已。

    至於,別的理由,自然隻有德妃自己心中明了。

    “孩兒謹遵母妃之意!”

    這宣王是出了名的孝順,他從小到大,隻要是德妃娘娘開口,他就一定會乖乖聽話,德妃讓他勤讀書,他就沒日沒夜的看書,德妃讓他不可頑劣,他就從不與其他的兄弟在宮中到處打鬧……

    總之,德妃娘娘的話,對宣王來說,最是管用。

    宣王的年紀也不小了,本也該定下王妃人選了,隻是他對這事一直無意,陛下與德妃也隨他的意,一拖再拖之下,就已到了這個時候。

    太子有要等著迴來的人,而他沒有,所以他又豈能有借口一直與太子那樣,遲遲不娶王妃呢?

    “過兩日,母妃就與父皇商量商量此事,定是會給你物色一個讓你滿意的王妃人選!”聽到宣王的迴答,德妃也是高興的說道。

    諸葛靖仁,對此,並不意見。

    對他而言,娶誰,都是一樣的。

    除非是……那個讓他覺得自己都高攀不上的女子。

    這一段日,鹹陵城內的熱鬧事,可真不少。

    鳳樂公主才嫁了沒多久,這宣王殿下就要選妃了,喜事一件連著一件,但令人最是詫異的喜事,就是那暗夜王朝而來的伊月郡主,居然真的要下嫁給那如

    今連任何封位都沒有的二皇子了!

    這個消息一出,太子府的那二位也是頗為意外,沒想到這件事會那麽快就定下來了!

    “夜伊月看上去可沒有感覺有多喜歡諸葛靖昱!”諸葛靖堯對著正在專心致誌挑豆芽的‘大央國一等侍衛’,饒是無趣的說道。

    “恩恩,屬下還是覺得她喜歡殿下你多一點!”溫染低著頭道,眼睛隻看得到眼前這一大盆的豆芽菜。

    當太子爺的侍衛,真是一件苦逼的事。

    哪有人見過堂堂侍衛還要給主子幹這麽‘無聊’的活的呢?

    黃豆芽、綠豆芽……溫染隻覺得自己都要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哪個了!

    看著這丫頭連頭都沒工夫抬一下了,諸葛靖堯伸出自己那素白玉手,挑起了那盆裏的豆芽菜,“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當然是在誇殿下你了,二皇子怎麽能和殿下你相提並論呢?”那雙修長的手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溫染心一驚,忙迴道。

    這太子殿下近來是越發的不正常了,隻要她稍不理他,或者說話語氣冰冷了些,這家夥就派給自己數都數不清的活幹,要不是在玉竹山,鍛煉了一副好體力的話,現在的她恐怕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那宣王呢?”諸葛靖堯邊撩撥著那些豆芽,邊問道。

    這和宣王有什麽關係?

    “宣王殿下比二皇子要好上一些,但和殿下你相比,還是有段距離的!”溫染快速的運轉著大腦迴道。

    “那北堂呢?”

    這還有完沒完了?

    溫染淡定答道:“北堂將軍也就功夫好了些!”

    其他的,她不了解。

    太子爺好像是問的越發不亦說乎了,繼續道:“那玉寒笙呢?”

    溫染抬頭,很是認真道:“我認識的男子之中,殿下你是最好之二!”

    再問下去,這豆芽菜都要焉了。

    “最好之一呢?”諸葛靖堯眉心一皺道。

    “當然是我哥啊!”溫染理所當然道。

    誰敢和我哥比?

    哪怕你是太子殿下也不行!

    原來是溫少殤,聽到這個答案,諸葛靖堯的神色微微好轉。

    溫染用手背揉了揉眼角,然後就又低下頭幹活了。

    諸葛靖堯卻道:“抬頭!”

    這殿下又怎麽了?

    溫染聽命抬頭,還沒看清眼前的那張臉,一隻微涼的手就觸碰到了她的臉頰,那指甲的溫度明明很是冰涼,溫染臉上卻是有些發燙。

    “髒了!”諸葛靖堯雲清風淡的說道。

    “放心,我剛才擦過手了,我的手是幹淨的!”

    殿下還一副怕溫染嫌棄自己剛才挑過豆芽的手,晃著手中的帕巾,對著溫染說道。

    溫染‘哦’一聲,然後就仿若沒事人一樣,又繼續低頭幹活了,隻是感覺心有些跳得快了,心想一定是自己幹活太多了,累了!

    好在這院內,就隻有他二人,要是別人見了剛才那幅畫麵,真不知道他二人的關係還會被傳成什麽樣的?

    也不知道為何,溫染發現現在她與太子殿下單獨相處的時間是越來越多了,以前好歹有白公公和劍輕在,而現在他們時常有別的事要忙,就連那躲在暗處護衛的劍心與劍痕,這些日子,溫染也是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真不知道他們去忙些什麽了?

    難道這保護太子殿下的重任,就全扛在她一人的身上了?

    侍衛不好當,真還不如簡簡單單的在太子府裏當個廚娘,三年之約,才過了幾個月,溫染已覺得累覺不愛了!

    她不知,太子爺那冷麵之下卻滿是腹黑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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