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球,消耗低、威力尚可、距離夠遠,適合用來試探。


    羅與張開的黑幕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旋即在指尖上凝聚出五個小念球。


    啾啾來到羅身旁,以便隨時提供支援。


    至於白狗,則是向後退出一段距離。


    他不是怕事,而是能力相性如此,隻有先拉開距離,才能在羅遇到危險的時候,將羅第一時間轉移到安全的位置。


    就算距離把控不夠安全,最少也要保證能有反應和緩衝的空間。


    對於【入侵者】的站位,以及羅即將做出的攻擊,黑幕並沒有應對,仍舊維持著【開門】的狀態。


    看著黑幕穩如泰山,羅念頭微動,突然間朝著黑幕釋放出陣陣惡意。


    那惡意經過氣場增幅,足以讓任何一個念能力者有所動搖。


    然而,黑幕仍舊穩如泰山,一點反應也沒有。


    羅眼中流露出好奇之色,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朝著黑幕甩出念球。


    五顆念球排成一列,均速飛入黑幕張開的流動黑霧中,頃刻消失無蹤,連一縷波瀾也沒有。


    “是空間性質的能力嗎……”


    羅眼中的好奇更深了數分。


    那流動性的黑霧,確實跟四次元公寓通道有著高度相似。


    隻是,欲望顯像之物通過聚眾從而變成小黑人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如今還衍生出了黑幕這種產物。


    也許,在協會和v6所不知道的角落裏,欲望顯像之物還衍生出了別的另類存在。


    雖然羅沒有在黑幕身上感受到危險,但僅論多變和詭譎,多種災難中,應以欲望顯像之物為首。


    另外,羅聯想到了黑暗大陸的清道夫——地影。


    那個連東富力士都會特意警告的地影,猶如一個會移動的黑洞一樣,沿地而行,攀牆而上,能將途經中的死物和生物盡數吸入黑影之中。


    要說還有相似之物,也就是讓逐族憑空消失的黑色石碑了,兩種同為清道夫,皆是擁有黑洞般的特性。


    不同的是,地影像是不挑食的胖子,連一粒塵埃都不會留下,而黑色石碑則像挑食的瘦子,在讓逐族憑空消失後,還會遺留下諸如衣服首飾的身外之物。


    現在看來,眼前這道黑幕所拉扯出來的流動之霧,似乎跟地影和黑色石碑的能力特性有所關聯。


    而這些存在,都是遠古人類因為能力失控所創造出來的產物。


    在沒有危險的前提下,羅不禁深思下去。


    以【想象力】為關鍵點,從而將欲望顯像之物中的【顯像】串聯起來。


    說到底,人所萌生的各種欲望,也是以【想象】作為前置條件而產生的精神需求。


    也即是說,當欲望愈發強烈,【想象】的難度就會相應降低。


    隻不過,普通人終究缺乏至關重要的【概念】。


    所以,即使一個普通人通過強烈欲望從而想象出各種輪廓具體的事物,也會因為缺乏最關鍵的【概念】從而無法達成【顯像】的效果。


    然而,促使普通人變成欲望顯像之物的未知罪魁禍首,則是承擔了【身為概念】的作用,以至於一個個普通人都輕易變成了欲望顯像之物。


    “空間?通道?逃脫?”


    羅捕捉到了些許思緒,隨即細細打量著黑幕中央處的流動之霧。


    這裏是關押重刑犯的著名監獄,但凡被送到這裏的囚犯,基本都是數百年刑期打底,除非逃獄,不然無論他們表現多好,也絕無離開監獄的可能性。


    得益於這種【友善】的刑法,這群重刑犯不至於受刑而死,卻也徹底失去了自由,必然是要在監獄裏度過枯燥乏味的餘生,加上獄長似乎很仇視犯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可以想象出這群重刑犯對於自由的渴望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因為對自由的強烈渴求,所以才衍生出類似逃脫通道的事物嗎?”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你是現今為止,經由最多‘共性’所聚合起來的欲望顯像之物。”


    “單論質量,在欲望顯像之物中恐怕也是名列前茅,但由於主體念想是希冀自由,所以陰錯陽差的篩選掉人類固有的‘惡’與‘善’,從而變成一個純粹的通道。”


    “換句話說,你的威脅性確實表裏如一。”


    有了基本判斷後,羅慢慢收迴那為了試探而放出去的惡意氣場。


    原本,羅認為黑幕表麵上的毫無威脅性可能是一種偽裝,但如果猜測方向沒錯的話,黑幕的本質確實毫無危險可言。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所以黑幕的存在難以被感知出來。


    聽完羅的分析,白狗想上前的念頭蠢蠢欲動,問道:“羅,這家夥是不是沒有攻擊手段?”


    “不確定,隻能說可能性非常大,畢竟,我始終感覺不到惡意和危險。”


    “啊?”


    白狗聞言有些失望。


    假若這黑幕並非危險之物,那麽,就算幹掉黑幕,多半也拿不到白色書頁了。


    羅凝視著黑幕中央裏的流動之霧,眼中泛著精光。


    盡管他對白狗說不確定,但他意識裏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門、通道,那麽……會通向何處?”


    “霧的另一邊,又會是什麽?”


    此時此刻,羅就像是一隻萌發出好奇心的貓,已經融於血液中的冒險精神正在躍躍欲試。


    以他的猜測作為【路標】,如若是對的,那這扇由大量囚犯所顯像出來的【門】肯定具有【絕對安全】的特性,也隻有這樣,它的【存在】才有意義。


    即是說,人可以穿過【門】而不受傷害。


    基於猜測,羅萌生出一探究竟的念頭。


    隻不過,如果猜測是錯的,那麽,後果將是未知的。


    “羅,你該不會是想……?”


    啾啾察覺到了什麽,驚異看著羅。


    羅點頭,做出了表態。


    “那樣太危險了!”


    “危險嗎?”羅輕笑一聲,認真道:“所以啊,我是職業獵人,而職業獵人就是一群一邊探索未知然後一邊自我毀滅的人,再說,不是有你在嗎?”


    啾啾聞言一怔。


    “還有我啊,我也在啊!”


    不知何時,白狗已經湊了過來。


    “如果條件允許,白狗你留在這裏是最好的,但其實也沒多大關係,畢竟我還有四次元公寓的備用鑰匙……”


    “羅,你這是偏見!”


    白狗瞪著狗眼,完全沒能理解羅話裏的意思。


    羅也懶得多費唇舌,向著【門】走過去。


    啾啾和白狗見狀,連忙各自化形依附到了羅的身上。


    羅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門內的流動之霧中……


    .............


    某處海域,東富力士乘著豌豆莢小船破浪而行。


    海上大浪小浪前後交疊而來,顯得豌豆莢小船險象叢生。


    不過,東富力士一臉淡定,想來並沒有什麽風險。


    “嗯?”


    乘行之中,東富力士忽然全身一寒,仿佛在一瞬間身置冰窖一樣。


    寒意來得突然,更是無跡可尋。


    東富力士冷靜探視了一圈周圍,並沒有什麽發現。


    “怎麽迴事……”


    他疑惑自語,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一隻淩空巨眼的存在。


    此刻,那由微光構成的巨眼正在大幅度激顫著,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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