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正在那裏打的起勁兒,所以一開始才沒有留意到巷子口的動靜,此刻由張辰喊出聲來,迴過神來他們才看到正快步趕過來的兩個衙役。


    他們平日裏偷雞摸狗的壞事沒少做,見到衙役自然心虛,急忙丟下沈波,一哄而散撒丫子跑了。


    到底占據人數上的優勢,而且手裏又拿著武器,盡管剛剛經曆過一場時間持久的混戰,兩個衙役忙活了半天,還是讓他們給逃脫了大半,最後隻有一個跑的慢一點的倒黴蛋,被那兩個衙役給逮住了押到了衙門。


    張辰走到沈波身邊,卻發現他像是死了一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顫抖地把手往沈波的鼻孔處放了放,直到察覺到他還有微弱的氣息,張辰心底裏的恐慌才稍微消散了一點。


    他要快點幫沈波找個郎中才行!


    小心地把沈波放下,他快步走出巷子,隨便找了一個經過的人,拉住他的衣袖,朝那人手裏塞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然後才開口,“麻煩這位大哥幫著我去迴春堂裏送個信兒,把郎中給請過來這裏一趟,就說那邊小巷子裏有人身受重傷。”


    忽然被人拉住並且還一個勁兒地給自己塞錢,那個人顯然嚇了一跳。不過在聽清楚張辰的要求之後,他對著正六神無主的張辰建議道,“迴春堂離這裏太遠,一來一迴實在太耽誤時間,受傷的是幾個人?如果是一個的話,不如我與你合力,把那人給抬過去?”


    “真的是謝謝這位大哥,這樣真實再好不過了。”張辰也是急糊塗了,忘了迴春堂與這裏,可是隔著三四條街呢!


    當兩個人輪流背著沈波,趕到迴春堂的時候,沒想到嚇到了等在那裏的一屋子的人。


    他們身上的傷一看就是挨打留下的,看在別人眼裏自然就多了幾分忌憚。


    所以在張辰無視排著長隊的眾人,朝著正給人看診的郎中喊,“他受傷昏迷過去了,快過來給他看看!”時,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阻止他。


    郎中給人看病,可不管誰兇誰狠,不過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


    他一搭眼,就看到了沈波毫無生息地趴在一個人的肩膀上,自然快步上前,把他們領到了裏麵的診室。


    那間屋子裏放著一張床,沈波就被放到了那裏。


    “病人脈象微弱,多虧你們送來的及時。如果再晚送過來一刻鍾,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郎中一邊給沈波把脈,一邊讚許道,說完之後他就開始動手檢查沈波身上的傷勢。


    趁著郎中給沈波檢查的間隙,張辰又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幫著他把沈波背過來的那個人,“這次真是多謝大哥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沒想到那人擺擺手,向張辰展示著手裏的銀票,“你已經給過我一次了。”


    這樣的反應倒是讓張辰有些詫異,看對方身上的衣服,也就是普通人家,即使是張辰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在麵對跟他同樣的情況時,會和他做出相同的反應。


    竟然還有人,會推拒別人心甘情願送上來的錢?有意思~


    “剛才把他背過來的時候,你的衣服都被弄髒了,這些銀子,就當做是你衣服的補償好了。”


    那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麵確實有了很多血跡,他連嘴朝著張辰笑了笑,“沒事,迴去洗洗就好了。再說我這身衣服也不值什麽錢,就算丟掉也不會覺得可惜。”


    “那好吧!”張辰無奈攤手,既然對方執意不收,他也不好強求。如果再讓來讓去的,就顯得自己有些沒意思了。


    “我叫張辰,很感激你今天對我們的出手相助,如果你以後遇到什麽事情,盡可以去蒹葭閣找我。”


    “張辰……蒹葭閣啊?”那人聽到張辰的話,眼前一亮,“原來你就是那個白手起家的傳奇!”


    “呃,你知道我?”這下子被嚇一跳的,換成張辰了,他沒想到自己在泰康鎮,竟然會這麽有名。


    “當然了,我不止知道你,還知道在你十七歲之前,你孩子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子。”那人說起自己的事情來,竟然津津樂道,這讓張辰的感覺,頗有些微妙。


    不過他此刻最掛念的,卻是躺在床上讓郎中醫治的沈波,自然沒有什麽心思同他聊多少。


    “是嗎?既然咱們這麽有緣,以後你就是蒹葭閣的貴賓了,歡迎你多多光臨。當然,隻是去那裏看看老友,咱們也是歡迎至極的。”


    看出張辰的心不在焉,那人也很有眼力勁兒,朝著張辰打了招唿之後,就識趣地離開了。張辰的全副心思,就放在了沈波的身上。


    沈波的傷勢很重,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不過在郎中給他清理傷口上藥包紮的時候,張辰卻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可見他有多疼。


    足足忙活了一個半時辰,郎中才滿頭大汗地抬起頭來,他對著張辰吩咐道:“他身上的外傷全都處理了,腿骨有兩處斷裂,已經綁好了,這段時間最好不要移動。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最嚴重的是他的內腹損傷,今天晚上肯定會發熱,你要做的就是隨時隨地注意看著,一有發熱的情況出現,立馬用這些給他擦身子,如果還是不行,就喊我。”


    一個瓷壇出現在張辰的眼中,不用打開,張辰就已經聞到了濃烈的酒香,他知道對方交給自己的,應該是用來降溫用的烈酒。


    他伸手接過,“謝謝大夫,麻煩你了。”


    “你也受傷了吧?你身上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郎中看到張辰,忽然發現他身上也是破破爛爛的,狼狽極了。


    聽到這樣的問話,張辰才覺得身上隱隱作痛,身上的傷都是剛剛的那場混戰所留下的。不過他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他身上看著嚇人,其實隻不過是受了幾下棍棒罷了,養養就能好。


    “不用了,我歇歇就好,衣服上蹭的血,都不是我流的。”


    “那隨你吧!”張辰拒絕,對方也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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