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嬸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就敲響了張辰的家門。


    一看到張辰,她就忍不住地拉著他長籲短歎了一番,哀歎張辰的命運多舛,又感歎張辰的高貴身世。


    “阿辰,我昨天聽大壯說你想要找個媳婦兒過日子啦?快跟嬸子說說,你想要個什麽樣的姑娘?”


    還沒有等到張辰的迴答,她就在那裏自言自語了起來,“你年紀有些大了,再找個年紀相當的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了,好在咱條件好,那些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可巴不得呢!”


    “別,嬸子,我今年都快二十四歲了,要是再找個十五六歲的不讓人家笑掉大牙?”張辰急忙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誰會笑話?咱們不偷不搶,憑自己本事找個媳婦怎麽啦?他們要是想要年輕的,也自己找去唄~”柱子嬸一副反正我有條件找小嫩草,你們笑話我,純粹是你們在嫉妒的樣子。


    “年紀相差太多,不管看淡什麽事情,看法都會不一樣,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了。”在他原先所處的那個時代,十五六歲可是還在上高中的年紀,讓他跟這樣的幼齒談婚論嫁,他還真有些下不去那個嘴,而且張辰的時間寶貴,可沒有精力再去玩養成。


    “年齡小些不好嗎?那些大戶人家的少爺,哪個不都想著自己找的小妾,能一個比一個嫩的出水?”柱子嬸有些為難,“跟你這樣年紀的,哪個不是早早的就嫁了。現在二十三四的單身姑娘,可除了寡婦,就是有難言之隱的了!”


    “嬸子幫忙想想辦法唄!”他倒是忘了,在這裏,像二妞這樣大的年紀,都已經可以被稱為老姑娘了,更何況是二十三四歲這樣的?貌似除了家裏有什麽事情耽誤了的,就是那些身體上有難言之隱的了。


    “咦,我忽然想到我認識的一位姑娘,她同你提出的年齡條件倒是相符,就是不知道,你嫌不嫌棄人家~”


    “那她是……?”


    張辰的腦子裏此刻想的是,那姑娘要不就是長得奇醜,要不就是家裏人難纏,她是個傻子,亦或者是命格太硬,克夫克子?


    忽然他就後悔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了。他對於人的長相沒有什麽極高的要求,可也得是長相比較端正的吧?他已經被奶奶孫楊氏給糾纏了這麽多年,可不想再給自己找另外一個奇葩親戚來讓自己頭疼。


    如果真的不幸,對方是個傻子,那他還不如一直保持單身的好。幫著別人照顧孩子什麽的,他可沒有興趣。


    至於命格太硬,克夫克子什麽的,張辰倒不是那麽在意,他本身就已經是其中的異數了。


    “想什麽呢?”柱子嬸隻看張辰的表情,就猜到了大概,“人家長得可好看了,知書達理,學問好著呢,算卦的都說她是旺夫旺子的命。”


    “那怎麽還……?”張辰疑惑道,聽到柱子嬸這樣的形容,那姑娘應該很搶手才對,怎麽會淪落到二十三四歲了還沒有人家接手?


    “這姑娘前幾年跟人定過親,可是那忘恩負義的,在自己高中了之後,就另攀高枝去了。而且那姑娘的繼母也不是個好的,有人跟他提親,彩禮往死了去要,嚇跑了不少人。”


    原來是這樣的人家,我也不想去當那個冤大頭怎麽辦?這樣的話,張辰隻敢在心裏說說,此刻他嘴上說的是:“嬸,咱們泰康鎮就沒有別的合適的姑娘了?”


    “咱們阿辰這麽好,別的姑娘也配不上你不是?我是覺得呀,這姑娘是真好。”柱子嬸很少誇人,誇讚的詞匯也隻有‘人好,人真好’似的這樣蒼白無力,可是張辰卻知道,那姑娘應該是真的不錯的。


    “隻不過呀?她的命不好,小小年紀,娘就死了不說,攤上個後娘,也是不懂事的。好不容易找個婆家,就等著秋闈高中了之後成親呢,那小白臉又被知府的閨女給看上搶走了。”


    柱子嬸嘮嘮叨叨地說完這些,這才對張辰說道:“你同她都是命苦的,要是真的能成,以後可得好好疼她,這樣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哪家姑娘這麽好?讓嬸子你這麽可勁兒地誇?”而且還維護的這麽徹底?張辰很是奇怪,柱子嬸按說根本沒有機會認識她說的這種人,能夠幫助參加秋闈並且高中的讀書人,顯然對方的社會地位不會太低。


    “我去年過年的時候,在街上買年貨,一個賣剪紙的姑娘,幫著我把偷我錢的小偷給逮到了,我想著謝謝人家,事後就請她在家裏吃了一頓飯,後來我們兩個就熟了。”


    “剪紙?”張辰忽然想到幾年之前,他在鎮上也是買年貨,那時候也有一個姑娘在那裏賣各種剪紙。


    “是啊,你不知道那姑娘的手可巧了,剪什麽像什麽,就沒有他不會的。不過那姑娘手藝再好,賣得的錢也不歸她,都被她那個後娘給收走了。”


    張辰聽到這裏,腦子靈機一動,“她那個後娘,是不是眼角上挑,嘴唇很薄,還微微有些凸出,嗓音尖細,雖然長得還不錯但卻一臉的刻薄相?”


    “是啊,你見過?”柱子嬸顯然很是詫異,“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過年的時候也在他家買過剪紙?我聽那姑娘說,她們每年都要在鎮上白幾天攤子賣剪紙呢!”


    “嗯,你說的這個人我見過,不過嬸子我覺得她有點不合適,還是算了吧!”張辰想起了那個姑娘,確實是跟柱子嬸說的那樣,長得極為好看,聽她談吐,也是很有些學問,不過讓張辰記憶猶新的,卻是那天她談起商人時,語氣中的不屑。


    除了一個秀才的功名,自己現在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商人,就連那個功名,都是為了更好的為自己商人的身份服務,才去考取的。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是一輩子都要在商場摸爬滾打的。去娶一個厭惡的商人身份的妻子,又是怎麽迴事?他可沒有什麽自虐的傾向。


    “為啥?阿辰,你連人家姑娘的麵都沒有見到就說不合適,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柱子嬸剛才聽到張辰說見過那位姑娘,還以為兩個人有戲,沒想到聽見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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