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新年還沒有過萬,元宵節還沒有到來,白禹的工作又忙碌了起來,各種拜年的宴請。起先葉妃舒還跟著白禹去參加了幾個活動,但是都後麵又覺得席麵上都是觥籌交錯,都是男人的世界,並沒有多大的意思。


    她不願意再去,白禹也不勉強她。兩個人錯開了時間,各自忙碌著。


    葉妃舒一覺睡到快中午才起來,發現春天裏的第一個晴天已經在她睡的時候到來。金色澄澈的陽光在窗簾完全拉開之後,唿啦啦地將葉妃舒擁抱了個滿懷。


    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葉妃舒這才施施然下樓去吃中飯。


    她打算去莊園裏麵走走,自打住進來之後,她還沒有好好得在這裏麵看過,恰好今天又是難得的好天氣。


    “葉小姐。”


    管家在葉妃舒出門之前叮囑,“莊園裏麵最近不大安全,不要隨便亂走。”


    “不安全?”


    葉妃舒不敢相信,這個莊園在她眼裏可謂是“重兵”把守著,比如大門口的守衛,起碼有四個,再者到處都有的攝像頭實時監控著。“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隻是提醒你一下。陽光最好的就在這棟別墅前麵。你在這前麵走走就可以了。”


    管家微微一笑,就轉身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葉妃舒打開門,耀眼的陽光傾灑下來,房屋上新近種植上去的草坪沉鬱的綠尖上泛著晶瑩的光。走近了才發現那是清晨的露珠。


    沒站多久,注意到對麵那棟別墅的透明落地窗戶後麵站著一個女人,長發淩亂的披散著,整個人都緊緊鐵在了上麵,定定地瞧著她。


    葉妃舒微眯起眸子,才認出來這位是南音。心底裏麵暗暗驚訝,好像才半個多月沒有見麵,怎麽覺得她瘦了好多,沒有精神不說,就跟一直幽魂一樣在暗處。


    是不是她也跟自己一樣對著美景有深深的向往。趨光性不僅僅是小飛蛾的本能。人也會對著這光明的生活充滿了向往,即使她有病。


    葉妃舒去跟別墅裏的看護溝通,希望她們能讓她來到外麵曬太陽。


    看護們一臉為難,她們知道葉妃舒的身份,這個女人的地位已然是超越了南音,很快就要成為畢氏的女主人。


    “葉小姐,最近南音小姐的病好像更厲害了,所以,我們不能讓她隨便出去。她需要的是在房間裏麵靜養。 ”


    這個理由根本就不足以說服葉妃舒,“在陽光底下曬一曬,人的心情都會好一些。我剛才在外麵看到她趴在透明玻璃上麵,肯定也是很想去感受一下外麵的好天氣。”


    “這……”護士們相互對視著,其實好像也是可以帶南音出去的,反正南音也跑不出去。隻是……畢先生那裏卻是不好交代的。


    別墅裏麵的管家趕到了,這人直接聽命於白禹,一聽護士們說的,想也不想就一口否決。


    葉妃舒被這個不講道理的管家給激怒了,“曬太陽怎麽了?她隻是個病人,又不是罪犯。”


    管家不卑不亢,“葉小姐,這是畢先生的命令。再也不允許她踏出這個別墅一步。”


    葉妃舒不由得怒了,這是什麽破規定,她立刻拿出手機給白禹打電話,可是白禹卻遲遲沒有接。


    “葉小姐,我們也是根據畢先生的命令來做事。請你體諒我們。”語畢,管家還朝著葉妃舒恭恭敬敬地鞠躬。


    被“請”出了別墅,葉妃舒悻悻地重新走到陽光底下。迴過頭去,南音仍舊趴在透明的大落地窗戶那裏,一張美麗絕倫的臉因為玻璃積壓的緣故微微有些變形。


    她的嘴唇在微微地動著,似乎在說些什麽。


    隔得遠,聽不見她在說什麽。


    可是,葉妃舒看得懂南音眼底裏麵的渴望。突然間這溫暖的陽光就失去了意義,獨自站在陽光底下享受著這一切的葉妃舒忽然間覺得這對南音來說太過罪惡。


    她快步地,甚至說可以是有幾分逃跑的意思跑迴來家裏。


    下午白禹給葉妃舒迴複了電話。


    “怎麽了,寶貝?”白禹的聲音裏麵帶了笑意,“今天睡得好嗎?”


    “嗯,還好。”葉妃舒抱手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對麵的別墅。“天氣這麽好,我剛才都在外麵散步。一個人挺無聊的,我本來想找南音一起的,可是,那棟別墅的管家居然不願意,難道是因為害怕出事擔責任嗎?”


    “是我的命令。”白禹的聲音一頓,“南音的病嚴重了,如果發病的話,說不定很容易傷到你。”


    葉妃舒嗤笑,“我又不是什麽瓷娃娃,一碰就碎了。我都這麽大了,能保護好自己。再說了,她看著像是很想出來的樣子。”


    “是嗎?”白禹眼眸裏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我知道你能保護好你自己。但是我不願意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威脅。懂嗎?我的新娘?”


    他不能忍受葉妃舒的安全在自己的控製之外,上一次葉妃舒遭遇的車禍,已經是自己忍受的極限。


    突然間換了個稱唿,葉妃舒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怎麽突然間叫我新娘了?”


    白禹失笑,自己可是才求婚的啊,難道她就忘記了?


    “我打算盡快舉行婚禮。”


    葉妃舒忽然間失了聲音,這消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心底裏麵還有點奇妙,因為自己和白禹已經結過一次婚,事情將近過去八年了。


    “怎麽不說話?嫌我慢了嗎?”


    這人真是,就不能消停一分鍾不調侃她?


    “乖乖等著成為我的妻子。”白禹在電話那頭溫柔地說道,掛斷了電話。


    葉妃舒本來抑鬱的心情忽然間因為這個好消息高興起來。


    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妻子,名正言順地站在他的身邊,名正言順地成為念己的媽媽。這正是她心底裏麵期盼的。


    她看著遠處的陽光,唇角勾起愉悅的微笑。


    同樣心情高興的白禹剛掛了電話,手機又一次響起來。


    “姓畢的,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你趕盡殺絕,大不了我們就來個魚死網破!”


    故意加粗壓低了的聲音,白禹聽出來說話的人經過了偽裝。


    他懶懶地在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麵上,最近自己逼得最狠的,就莫過於是趙家。


    “趙宋,你這點伎倆還出來丟人?”


    電話那頭的趙宋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一句話就破了功,就這樣輕易地被白禹猜出來身份,不甘心之下他立刻用自己的聲音吼了出來,“姓畢的!你太缺德了!你就不怕遭報應嗎?我姐當初好歹還為你們畢家做牛做馬那麽多年!”


    “做牛做馬?可別這麽說你姐。”白禹抑製不住地冷笑,臉色陰冷,“免得侮辱了牛馬,你姐也配?當初轉移了畢家多少資產?利潤的大頭都到了你們趙家。在外麵不知道養了多少男人,什麽樣的人家培養出什麽樣的女兒。”


    趙宋氣得直咬牙,“我姐給你們家生了個兒子!你現在就指望著念己一個了!你倒是看看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和你生得出來嗎?畢夏然,你這麽對孩子的外祖家和孩子的母親,你也配做父親?”


    這個趙宋簡直就是個活寶,什麽都不知道,還跟個愣頭青似的衝到前麵來打前仗,趙家的其他人,有點頭腦的,都在轉移財產,要麽就是趕緊劃清關係,唯獨這個公子哥還用著最無聊的一招打電話騷擾他。不是從小被保護的太好就是腦子有問題。


    “趙宋,你大可以去看看牢獄裏麵問問你姐姐,她孩子的父親是誰?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孽種即使生出來了,也活不長,因為作孽太多。 ”白禹輕蔑地笑,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是衛少卿走了進來。


    “你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趙宋聽不明白了,“你好意思說別人!要遭報應的第一個就是你!”


    “我那不叫偷,我正大光明在外麵找女人。不像你姐,還非要立個牌坊。”


    衛少卿一聽就樂了,這不是在拐著彎罵人家是女表子嗎?


    白禹不理會趙宋氣得哇哇叫喚,直接掛斷了電話。


    衛少卿好奇不已,“和誰打電話呢?”


    “趙家的趙宋。”


    那小子,確實就是個缺心眼的,以前在圈子裏麵就鬧過不少的笑話。


    “趙家快不行了吧,趙宋這樣的傻子都感覺到了。”衛少卿朝著白禹做了個抱拳的姿勢,“恭喜你,快要大仇得報了啊,白禹。”


    白禹並未有多少喜色,這困擾了他七年的夢魘,很快就要過去了,可是心裏麵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窗外是明媚的陽光,初一那天立春,萬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蘇醒,抽枝發芽,嫩生生地嬌豔吐露著淡綠。


    “我更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一刻的白禹身上散發出憂鬱的氣息,這個如今掌握著最大上市公司,背後更是有最大的黑勢力支撐的男人,居然流露出了與王者不符的憂鬱和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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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麽早更新,居然沒有人表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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