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撥出去,懷著煎熬的心情的葉妃舒等來的是嘀嘀嘀的機械聲音。


    看了一眼外麵深沉幽暗的夜色,葉妃舒的心情也被這蕭瑟的秋意沁冷,不知道封池哥哥會不會接這個電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幫自己這個忙。


    可是她現在實在是找不到一個能夠幫助自己的人了


    沒有猶豫地再一次撥出了第二通電話,不停地在心裏麵默念著,接電話,一定要接電話啊!


    現實卻是不如她的所願,似乎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沒有順利過,突然間吃撐了肚子裏麵不舒服,打電話向封池求助也沒有接通電話。


    無奈之下,不甘心的葉妃舒給封池發去了一條短信,簡單地報上了自己的地點和身份。


    五分鍾之後,病房的門突然間打開,剛發完短信的葉妃舒嚇得手上的手機啪地一下掉到了 被子裏麵。


    “我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忘記帶錢包了。”夏秘書氣喘籲籲地挪到床頭櫃邊,取走了她的小包,“我馬上就會迴來,你別急啊。”


    葉妃舒忽然間心有不忍,“算了,這件事就讓保鏢去做好啦。你是女孩子,跑腿的事情當然就應該讓男人去做。”


    夏秘書有些不放心,一臉的猶豫,“真的嗎?可是我怕他們粗心買錯了。”


    對待葉妃舒的飲食,夏秘書一向是非常小心。


    “就說是我讓做的。他們保管不會多說什麽。”葉妃舒抬出了自己的身份,其實也就是拿出了白禹的身份來說事情。


    “好吧。”


    夏秘書其實也感覺到有些累,出門去把事情交代給門外的保鏢。


    趁著這個空隙,葉妃舒飛快地掃了一眼手機,還是沒有反應,她失望地將上麵所有自己製造出來的通訊記錄都給快速地刪去了。


    關鍵的時候,還是要靠自己。葉妃舒默念著這句話,上帝會幫助那些自己幫助自己的人。


    可是,怎麽能擺脫這樣的困境?


    葉妃舒眸光憂鬱地看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她跟白禹的牽扯千絲萬縷,念己在他那裏,就連自己的親弟弟俊彥也在他那裏。


    葉妃舒悲哀地發現,自己現在最親的人最重視的人都在白禹的手裏。


    如果要走,就要割舍掉這些與生俱來,刻骨銘心到骨血裏的親情。試問,她做得到嗎?


    無力地緊閉上眼睛,將自己埋進了醫院病床的被子裏,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不算好聞。


    其實不是割舍過,她失憶的那七年,不就都忘記了前塵舊事嗎?


    葉妃舒想著這些紛繁複雜的事情,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搖搖晃晃地感覺就像是在海上一樣,葉妃舒覺得自己做的這個夢也太真實了,睜開了眼入目的是令人恐慌的黑暗。


    黑漆漆的一片,身體隨著自己所處的環境一前一後的晃蕩。


    葉妃舒試圖撐手保持住自己的平衡,卻發現根本就動彈不了。


    艱難的吞咽,將那句憤怒的臥槽給發泄在了被堵住的嘴裏麵。


    這境遇不算陌生,估計是遇上了綁架了!   這會顛簸地厲害,葉妃舒揣測自己是在車上。


    很快,車子就停了下來,那陣讓人難受的顛終於靜止。葉妃舒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一束刺目的燈光刺破了濃鬱的黑暗直直地照射到她的臉上。


    強光的刺激下,葉妃舒忍不住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把她們兩個都抓下來。”


    粗獷的男聲刮過她的耳膜。


    她們?


    難道可憐的夏秘書也被抓了?


    葉妃舒不禁同情這個跟著自己就一直沒有過過好日子的秘書,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其實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就跟拎小雞一樣,葉妃舒被人揪下了車,換到了另外一輛麵包車上麵。


    前麵坐了四個彪行大漢,各個臉上都蒙著麵,隻露出一雙冷冰冰的眸子,閃著陰森的光,毫無感情。


    葉妃舒縮在車後座上,感覺被那些人的眸光一看,就像是被擺上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這個時候車門嘩地一下被大力打開,一個拚命掙紮的女人被扔了進來,落到了葉妃舒的身邊,甚至一頭栽到了葉妃舒的腿上。


    昏暗的環境裏麵,葉妃舒隻注意到這個女人一頭卷曲的長發,像是深海裏麵的海藻一樣鋪散在自己的膝頭。


    “姓畢的來了?”


    “來了。”


    “他帶錢來了?”


    “是的。”


    “多少?”


    “說是時間匆忙,隻準備了五百萬。”


    “五百萬?”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冷笑,“不是說好一千萬嗎?告訴他,五百萬的話,就隻能要一個女人。”


    “好。”


    一個男人應了,下車朝著前方的夜色深處走去。


    葉妃舒睜大了眼,努力想要看清楚外麵的情景,可是周圍太黑了,什麽都看不見。


    這個時候坐在前排的男人忽然間轉過頭來,啪嗒一聲輕響,小小的火光跳躍在他的指尖,足以照亮這小小的一方空間。


    “不錯啊,這兩個妞都長得漂亮。尤其是這個,是畢氏集團總裁的新夫人吧?”


    聲音猥瑣,笑得也猥瑣。


    葉妃舒不耐煩地偏過頭去,這才注意到自己旁邊的這個女人居然不是夏秘書,好像是……南音!


    葉妃舒腦子裏麵轟地一下炸了,一片空白,頹然的失落和挫敗瞬間包裹她。


    怎麽會是她?


    如果是她的話,那……自己還有什麽勝算?


    葉妃舒心底裏苦笑連連,如果隻能保住一個女人的話,白禹的選擇根本就沒有懸念,必然是會選擇……南音。


    即使是到了這樣狼狽悲催的環境裏麵,南音依舊美麗得驚心動魄,一雙漂亮的眼睛水光盈盈,就是這暗夜裏麵璀璨的星星投射到了她的眸底,幾縷青絲貼在她的白皙如玉的額間,更襯得肌膚嬌嫩如同嬰兒,吹彈可破似的。


    如果自己是男人,麵對著這樣美麗的女人,怕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裏麵,珍而重之,妥帖收藏,免她受俗世打擾,免她被俗世覬覦,自私而又霸道地收為最隱秘的寶貝。


    更何況……南音還是白禹的初戀!


    那是情竇初開的初始的純真愛戀,幹淨得不夾雜一點瑕疵。


    想來想去,葉妃舒發現自己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可即使是這樣,葉妃舒的一顆心還是悄悄地懸了起來。


    “哎,你們倆說,畢夏然會怎麽選?選你還是選你?”坐在前排的男人陰測測地調笑,似乎樂見這樣的場麵,“我們的人開出的條件是隻能救一個,另外一個嘛,嗬嗬……”


    猥瑣的笑聲就像是他猥瑣的眼神一樣,來來迴迴在她們兩個人之間來來迴迴地晃。


    車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這個男人的說話。


    “說了,要救南音。哪個是南音?”


    粗獷的男聲就像是鋒利的匕首,瞬間刺破了葉妃舒的心口。


    她低低地笑起來,即使是料到了這樣的選擇,即使是早知如此,可還是會難過。


    葉妃舒眼睜睜地看著南音被拖下了車,關上的車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縮在車後座的葉妃舒就像是置身在了孤島之上,空氣裏麵靜靜地飄著淡淡的花香味道,甜美而又帶著絲絲的妖嬈。


    那是南音留下來的香水的味道。


    “老大,現在這個女人怎麽辦?”剛才一直猥瑣看她的男人說話了,漆黑中葉妃舒仿佛能看見他猥瑣的放著綠光的眼神,色眯眯的。


    “我草,居然會叫警察來了!這是不想救這個女人了嗎?”


    “畢夏然難道以為我們說敢報警就撕票這種話是說得好玩的?”


    車子裏麵突然間就混亂了。


    很快,車子飛快地發動,在後排的葉妃舒緊緊地靠在車後座上麵,她不知道這是要去往哪裏,一顆心隨著車子上上下下的顛簸著,晃蕩著。


    可是不管去哪裏,她都知道,絕對不是去好地方。


    被拖下車的時候,葉妃舒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剛才那段車子開得太猛太急,一向很少暈車的她眼前都是暈乎乎的一片。


    雙腿發軟的葉妃舒幾乎是一下車就跪倒在了地上,所幸這裏好像是在草地上麵,鬆軟的泥巴,跪上去也不覺得有多疼。


    發絲被人狠狠地一揪,被迫仰起臉來的葉妃舒感覺到一團冷硬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既然你男人不給我們活路,那也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跟了這樣一個男人。”


    陰冷的聲音像是刀子一樣刮過耳膜。


    寒冷的秋風唿嘯著,葉妃舒從未如此的平靜,白禹的選擇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她不想去求饒,因為麵對這些窮兇極惡的歹徒,求饒根本就無濟於事。


    濃鬱得化不開的深沉夜色裏麵,響起了一聲突兀的槍聲。


    葉妃舒全身的神經猛然間一縮,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


    隻聽見沉悶地痛苦哼聲,好像是身邊的人倒了下去。


    一束光飛快地朝著自己靠近。


    是誰……


    是救自己的人嘛?


    葉妃舒努力地睜大了眼睛,那束光近到了自己的麵前,忽然間就消失了。


    難道是錯覺?


    葉妃舒心頭正失望,感覺到肩頭上束縛的繩子忽然間就鬆開了。


    眼眸上一暖,低沉的男聲響起。


    “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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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欠更新了……我 ,我……對不起大家……嗚嗚嗚原諒我昨天今天都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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