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居高臨下地看著葉妃舒,“這麽著急想要撲倒我?”


    哪兒有地縫,求收留!


    可惜羞得沒臉見人的葉妃舒隻能匍匐在他腳下,做起一隻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鴕鳥。


    窸窸窣窣的聲音,白禹自己把褲子給穿上。


    “葉妃舒,你還想跟我離婚是不是?”


    葉妃舒低著頭,小學生認錯的標準姿態,認真地搖搖頭,“不是。那是我先前給你買的。我那個時候覺得自己挺不厚道的,所以就想補償一下你。”


    香水?


    一瓶破香水就能補償他的損失了?


    白禹捏著香水瓶,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從來不用香水。


    葉妃舒曾經跟過自己三年,卻連這一點都沒有發現?


    輕輕一丟,香水被扔到了沙發上,落進了沙發上那堆亂糟糟的東西裏。


    看她低頭認錯的樣子,這個女人這麽會審時度勢,看著精明,其實迷糊得要死。或許不是他隱藏的太好,而是葉妃舒對那三年根本就沒有用心。


    她一直在敷衍自己而已,所以她區分不出現在的他其實就是以前她討厭的那個他。


    “我從來不用那種玩意。”


    語氣裏的嫌棄一點都不掩飾,葉妃舒心裏不大舒服,怎麽說那都是自己花了一千大洋買的。


    “你既然不喜歡,那我拿去送別人吧。”葉妃舒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去撿被扔到一堆水晶裏的香水。


    一隻手先她一步,撈起那瓶香水,“送給我了,就是我的。”那瓶香水被收進他大衣的兜裏。


    麵癱同誌真不討喜,收了別人的禮物,還要嫌棄。葉妃舒又總結出一條他明明這麽帥,還要淪落到相親一次又一次的的原因。


    “那你收了這禮物,是同意和我離婚的意思?”


    葉妃舒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自己舌頭,果不其然白禹的臉又黑了。


    嘴賤是病,得治!


    葉妃舒趕緊給自己打圓場,“開個小小玩笑。”上前一步,劈手去奪他手裏捏著的卡片,“這個還我!”


    白禹可是特種兵出身,葉妃舒隻有撲空的份,順勢把撲進懷裏的葉妃舒抱住了,一麵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舉高了卡片。


    原來卡片的背麵有文章:


    成熟是什麽?就是看到好花,不折,看著。


    衝動是什麽?就是看到好花,折了,沒地兒放。


    我生命裏的美好迴憶不多,而你恰好就是最美麗的溫暖之一,所以我想將關於你的片段收藏,而保持記憶不褪色的最好方法就是相忘於江湖。


    你這麽好,一定會遇到一個更好更合適的人。


    ————————葉妃舒


    葉妃舒被卡在白禹的懷裏,抬頭隻能望見白禹專注的側麵,不用說,他一定在讀卡片上的文字。眼睛幾乎一眨不眨,墨色的瞳仁都不見轉動,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瞎寫的,你別笑啊。”這卡片是她在打算和白禹再不相見的情況下寫的,所以她寫的文縐縐的,極力用文藝的美好外表來掩蓋她臨陣脫逃的狗熊行徑。


    白禹還真不笑,好看的唇緊抿成一道淩厲的線,沉著臉,無視葉妃舒想要拿迴卡片的請求,收進了自己的兜裏。


    “這是給我發好人卡了?”


    那卡片上說的那麽好聽,其實就是一個道理,我覺得很好,很好,但是我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那就是一個衝動的結果。


    白禹暗地裏鬱悶,葉妃舒是天生來克自己的?每一次都會被拒絕,發上一張好人卡。算一算,這都多少張好人卡了?


    胸口上被一根手指戳了戳,抬眼對上葉妃舒可憐巴巴的眼神,“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能不能翻篇?我給你做好吃的!”


    每一次都是這樣,做出來氣死人的事情,氣得他肺疼,她就擺出這麽一副極具迷惑性的可憐樣兒,水汪汪的眸子波光流轉。


    明知道她每次都是說說而已,壓根就沒有 放到心上,可心裏還是抑製不住地軟了下來。


    “以後不準再提。”


    白禹努力繃著臉命令。


    “好!”


    葉妃舒舉起手指放在臉邊,做舉天發誓狀。


    不過發誓之後過去沒有一個月,某個人就舊事重提。


    可見誓言都是用來打破的。尤其還是葉妃舒這樣的女人,臉皮厚,翻臉不認人的事兒幹的太多,經驗豐富,專業好手!


    不過這會白禹還預料不到,選擇退讓了一步,不客氣地點了幾個喜歡的菜。


    隻有這種時候,葉妃舒才會屁顛屁顛兒去廚房裏麵任勞任怨。


    白禹跟了過去,倚靠在廚房門口,看著葉妃舒忙碌的背影。樣子專注,手法嫻熟,輕車熟路將一切都準備地有條不紊。


    這樣賢惠的一麵,那三年裏麵也沒有發現過。葉妃舒把自己隱藏的夠深,以至於現在看著她就有種全新的感覺,好像重新認識她一樣。


    他現在的感受很複雜,特矛盾,欣喜能擁有這樣的葉妃舒的同時又為過去的自己感到悲哀。


    葉妃舒不經意迴頭就看見白禹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唬了一跳,拍著胸口,瞪他,“你幹嘛嚇人?站那兒也不出聲。”


    “監督你做菜有沒有故意使壞。”


    其實我是想多看看你,把每一個你都記下來。可惜這話白禹說不出口,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惹毛葉妃舒的導火線。


    葉妃舒如同預料地一樣,揚起下巴不滿地輕哼,“下了,早下毒了,每道菜都下毒了,有種你等會別吃。”


    真夠討厭的,嘴巴也不討人喜歡。


    葉妃舒又總結出了一條白禹相親多年失敗的原因。


    一切都準備好,所有的菜都端上桌,白禹吃的最多,一連吃了兩碗飯。


    “再來一碗。”


    空空如也的碗往葉妃舒眼前那麽一放,跟老爺一樣等著人伺候。葉妃舒接了碗,盛了滿滿一碗米飯,“我做的菜是不是特好吃?”


    白禹頓了頓,夾起一片香辣魚肉片,“這味道有點淡,不夠辣。還有這個,白菜太軟了,煮過頭了。還有這個尖椒炒肉的油有點多……”


    那些菜都進到他的碗裏,可是他那張嘴還在點評個不停。


    “你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馬上就會毒發身亡。”


    葉妃舒試圖搶過他的碗,未果,磨著牙威脅他。


    最近終於能夠熟練使用筷子的葉俊彥停下來,神色略略緊張,“姐姐,你真的下了毒嗎?那我是不是也中毒了?”


    “沒有!”光顧著跟白禹鬥嘴,差點就忘記旁邊還有一兒童,“乖,這毒隻會對壞人有效。”


    小家夥立馬笑了,紅撲撲的臉蛋上露出一個淺淺梨渦,“那白哥哥肯不會死啦。他不是壞人。”


    真該給俊彥頒一個獎:年度最佳坑姐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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