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殺人’二字,不少警察起身,略為緊張了一些,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身邊還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警察,手上拿有本子等。


    男警察對別的同事擺手,然後示意我們坐下,看了一眼男孩,對男人道:“這是你兒子?他怎麽了?”


    男人也是慌,何況他也不知情,隻是一個勁兒的強調自首,男孩又失神,一時半會的問不清什麽,簡單的尋問了一下家庭住址、姓名等。


    這時男人看向了我,那隻有我說了,不過提供不了太多的線索,簡單的說了一下,且知道死去的男孩叫嚴寬。


    邊上有個警察聽到了,說了一句:“嚴寬?聽著有點耳熟。對了,隊長,昨天不是有人報警說兒子聯係不上,名字好像叫嚴寬,小張和李哥還在調查呢。”


    “快,你核實一下,看看有什麽進展。”男警察臉色微變,思索了一會,又叫過來了幾個人,分配了一下任務,有讓陪男孩一家去醫院,有去學校查詢一下等,總之整個警局行動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老人轉身了,手中的鐮刀也不知什麽時候浮現,一雙駭人的眸子盯向了門口。我見老人的神情不對,心裏‘咯噔’了一下,迴過了頭,隻見嚴寬又出現了。


    “你……放下兇器,要幹嘛?”有警察說了一句,不少人也注意到了,但不至於慌亂,隻是警惕的盯著老人。有細心的警察也注意到了不對勁:“奇怪了,鐮刀?”


    ……


    聽著不少人的議論與警戒,老人不為所動,但是開口了,說了三個名字以及住址,說完之後又對我道:“你也去,全帶來。”


    這是三個男孩的名字嗎?


    我點頭,明白老人什麽意思,看了一眼隊長,起身道:“我帶你們去。”


    隊長一言不發,眸子注視著老人,相比於別人的警戒,他順著老人的目光看向了警察門口……


    “他來了,要殺我!”


    突然,驚恐的大叫聲在背後響起,這冷不丁的一聲太突兀了,差點沒嚇死我,尤其是注意力還在嚴寬身上,這tm誰在鬼叫呢?


    我腿肚子有一些發軟,耳邊更是‘嗡、嗡’的作響,隨手扶了一下旁邊的桌子,忙迴頭‘瞄’了一眼,才發現短發男孩醒了,看到了門口的嚴寬。


    “別怕,這兒是警局,我們自首來了。”


    “沒事兒了,別怕。”


    男人與婦女在安撫著兒子,但兩口子也是臉色煞白,不難看出也心虛了。


    短發男孩完全失了理智,在折騰、亂吼大叫:“別過來,殺你的人不是我,他們殺了你,你找他們去。”


    一時間,警局內可以說安靜中有大叫聲,氣氛一度詭異了起來,不少人麵麵相覷,尤其是隊長,神情很不好。


    男人與婦女按著男孩,目露驚恐,哭喪著問我與老人:“那個孩子又來了嗎?我們已經自首了,為什麽還來找我兒子,快點兒想一下辦法。”


    “有鬼嗎?”


    “不,不會吧?這世上不會有鬼。”


    有警察在小聲低語,但底氣不足,一時忘了針對老人,不過老人也沒做什麽。幾秒的沉寂,隊長作出了反應,忙問道:“這到底怎麽迴事?”


    這哪兒來得及細說了?


    下一秒,嚴寬陰森森的笑了,邁了小步,一時血水決堤一般從眼睛、耳朵、嘴巴等七竅溢出,僅僅眨巴一下眼的功夫,鮮紅的血淌滿了身子,一張裂開的大嘴,看起來森然恐怖。


    啊、啊!


    短發男孩徹底失神了,幾欲掙脫了男人與婦女,這時有警察過來幫忙,暫時控製了,婦女害怕了,求道:“快點,求求你們想一下辦法,他也有錯,但罪不至死。”


    老人手提鐮刀,向前了一步,說了一句:“時間不多,今夜十二點之前。”


    我吐了口氣,知道沒功夫在這兒耽誤了,忙對隊長道:“快走,我知道在哪,不然來不及了。”


    隊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老人,最後停在了男孩身上,可能也意識到了什麽,一拍桌子,起身點指了十來人,大聲道:“其餘人留在警局,我們走。”


    我看了一眼門口處的嚴寬,頭皮發麻,可還得耐著性子囑咐了隊長一句:“讓你的人……別亂走,我怎麽出門,你們一定也要怎麽出門。”


    雖說不清楚會怎麽樣,但最好別與嚴寬對上了,別人看不到不會有什麽壓力,但我親眼瞧著呢,別說一般人,饒是我見過了大世麵,此刻也tm的在哆嗦。


    隊長點頭,看樣子也緊張了。


    “走!”


    我一咬牙,硬頭皮上了,不然有什麽辦法?不過我懂點兒了,這個鬼東西怨氣太大了,多一秒大一秒,反正別的小鬼差遠了,不然小阮兒也不會刻意叫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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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鬼與人一樣,心思也會莫測,上一秒的事兒,下一秒也可以反悔,不然嚴寬也不會又來找短發男孩。


    近了,門口在眼前,嚴寬也在眼前。


    我咽了口唾沫,稍停頓了一下,邁起了一小步、一小步,幾乎是一寸、一寸的繞過了嚴寬,太緊張了,以至於我忘了唿吸,腦海裏邊隻有一個念頭:“丫的可千萬別來給老子來一下。”


    唿!


    下一秒,我出來了,忍不住大唿了幾口氣,這會才發現後背脊全是冷汗,黏糊糊的,太難受了。


    相比於我而言,隊長等人也緊張一些,但看不見總歸有好處,至少心裏壓力不會很大,俗話說什麽眼不見為淨,差不多便是這個道理了。


    隊長等人也學我的樣子,樣子有一些滑稽,但一個個繞過了嚴寬所在的地兒。對此,我大唿了口氣,緊繃的‘心弦兒’也鬆了有一大半,但這會還未完呢。


    “哎呦,好緊張,不會真有鬼吧?你看一下隊長,以前遇到七八個持刀歹徒也沒緊張過。”


    “你個烏鴉嘴,可別亂說。”


    在議論聲中,我們上了車,隊長刻意與我坐在後排,在頭一輛警車上。


    我說了一個地兒,車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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