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方雪娘帶著她的乞徒弟阿寶在春明樓刁難惡霸,經過幾個迴合的較量,戴春明被方雪娘氣地七竅生煙,就差沒有暈倒在地。終於,最後方雪娘安靜坐下來吃東西,和徒弟扯起天來。

    “師傅,你是不是不喜歡師娘?”阿寶拿起蒸籠裏的鴨腳板啃了起來,他仍然念念不忘身懷法術的韓小奇,希望師傅方雪娘能與他結為連理,好現實他那純潔的夢想。

    方雪娘聽著差點被餃咽死,拍了拍胸口順氣,說道:“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別瞎說!要是跟了他,那你師傅我就沒法懲惡揚善了。”

    阿寶嫌鴨腳板太老沒肉,往地上一扔,扯下鴨腿啃了起來,口齒不清地說:“這個好辦嘛,你讓師娘入墜嫁給你,跟著你一起再帶著阿寶懲惡揚善,簡直是一舉兩得,多好啊!”

    “嗯?這個想法不錯,他長得又帥,還會玄門法術……嘻嘻!”方雪娘被徒弟說得有點想入非非,如果韓小奇願意跟著她一起懲惡揚善,那也會被人傳為是美談。要是韓小奇在場,定會氣地抓狂,怎麽厲害的女人都想把他收歸到石榴裙下。

    阿寶朝他師傅使了個眼色,笑著說:“到時生好多娃娃陪阿寶玩,那真是太美妙了!”

    方雪娘用力敲了一下她這個早熟的徒弟,他倒是會想,連未來都構想好了。一時吃完了飯,方雪娘笑著起身伸了個懶腰問道:“阿寶,吃飽了嗎?”

    “飽了。”阿寶嘴上說飽了,手裏卻仍然拿著根鴨脖子啃著。

    方雪娘站起身來,笑著說:“那好,咱們走!”

    戴春明見二人起身便走,連個招唿也不打,搶先一步繞到門口,雙手一攔說道:“哎……哎!二位客觀就走呀,不再多吃會?”

    “你還想請我們吃什麽?”方雪娘滿足地打了個飽嗝,一股醋與大蒜的混合味氣體噴出,差點把戴春明熏倒在地。

    戴春明就知他們會吃完屁股一拍走人,臉色一變,叫道:“想走?吃東西不要給錢麽?飽得連賬也不會結了?”

    “會什麽帳?我們爺倆吃了你什麽啦?”方雪娘粗魯地反問道。這方雪娘在昆侖山上學藝的時候是裝扮成男子的,所以性格也就變成大大咧咧,根個大老爺們似的。

    “清蒸鴨子,還有水餃!”

    方雪娘眉毛一挑,說道:“嘿嘿,怪了,那是我們用燒雞和鬆針包子換的!這兩樣比那兩樣便宜,我門不找你清賬退錢,為什麽反向我們要,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你們難道開的是黑店麽?”

    戴春明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那鬆針包子和燒雞的錢呢?好像也沒有給吧?”“可你大爺我沒吃這兩樣呀,掏什麽錢呢?”阿寶也做了個怪相,衝著戴春明罵道:“皮條客!爺沒吃你的燒雞包子,你要的什麽錢?”

    戴春明歪著脖子想了半晌,竟找不出話來說清楚這件事,也找不出反駁的句子,似乎他們說的很有道理。頓時,他惱羞成怒:“好哇,天殺的兩個餓鬼,今兒上門吃霸王餐來了!”一語未完,隻聽“啪”的一聲,戴春明臉上被抽了一巴掌,打得他就地旋了個磨圈兒。剛立定身子,這邊臉上又被打著一掌,一顆大牙早被打落,鮮血順著嘴角淌了出來。

    方雪娘這兩巴掌都沒有用真氣,隻是單純的使用力道,要是用了真氣,那戴春明的腦袋怕是早就落在地上了。戴春明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殺豬般嚎叫一聲:“都出來!堵了門,不要放走了這兩個吃霸王餐的!”

    後麵的夥計們聽到這聲咋唬,有的提著火剪、有的揮著燒火棍,有的夾著鐵鍁一窩蜂吆喝著趕出來,足有二十幾個人。裏間十幾個吃客瞧風頭不對,嚇得飯也不吃就往外擠。一時間大唿小叫砰砰啪啪鬧得天翻地覆,店門外也聚集了看熱鬧的人。

    方雪娘見客人都已走完,冷笑著提起阿寶,把他扔到了門麵,說道:“阿寶,你在外麵候著,師傅我今天給你報仇!”

    阿寶勁頭正旺,穩穩地站在店外叫道:“師傅加油,要不要我去把師娘找來?”

    方雪娘看著阿寶,突然間有股想脫鞋抽人的衝動。眾人見方雪娘身軀弱小,不過是一個清秀的白麵道士,都暗地裏為她捏了把汗。

    一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夥計,“呀”的大叫一聲,運足了氣雙腳一彈跳了起來,用頭去撞方雪娘。方雪娘微微一笑,將身子一斜偏到一旁,就勢兒一手提住那夥計的頭發,一手抓後腰把他輕輕向前一送。隻聽“噗”一聲,那夥計頭撞在大門上暈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戴春明氣急了,大吼一聲:“都給我上!”說著帶著二十來名手持各種家夥的店夥計撲了上來。

    方雪娘不慌不忙,大叫一聲:“出鞘!”

    隻見“颼”的一聲,方雪娘背上背上的破魔劍就奪鞘而出。這劍很鋒利,還帶著淡淡地藍色光暈,它在廳裏極速晃了幾圈後,便又插迴鞘中。

    “原來是障眼法!”戴春明不屑地說,“給我上!”說話間,他身後那幫夥計手裏的家夥全部斷成了兩截,失去了做為武器的價值。

    方雪娘一把操起桌上筷筒的筷子,然後運用真氣將它們擲出,隻聽見“嗖”的幾聲,戴春明和他的夥計頭發裏全部都插上了筷子。戴春明氣地雙眼通紅,直徑衝向方雪娘,豈料被人家用真氣隔空打飛,重重地把張桌子摔爛了。他咳了幾口鮮血,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在門外看熱鬧的人無不驚暗方雪娘的好功夫,可阿寶仍然不滿足,叫道:“師傅,你為什麽不殺了戴春明?快啊,快殺了他,為我爹爹和娘親報仇!”

    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方雪娘怕惹出事端,縱身竄到門中拽著阿寶躍上對麵的屋頂,然後便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她帶著阿寶跑了幾個街道後,停下來喘口氣,笑著說道:“痛快!今天可好好把那戴春明修理了一頓。臭小子,幹嘛擺張苦瓜臉給你師傅我看?”

    “你為什麽不殺了他?”阿寶嚴肅地質問道。

    方雪娘愣住了,沒想自己這個徒弟怨念這麽深,便勸說道:“小孩子不能有這樣的想法,雖然他罪孽深重,但最後會遭到上天的報應的。”

    阿寶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懲惡揚善麽?”

    方雪娘一時無言發對,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孩子。而這時,五個農夫打扮的人拖著兩輛捆有巨大木桶的板車從方雪娘身邊經過。她微眯雙眼,覺得這五個農夫很有問題,從他們唿吸和步伐可以看出均習武,特別是帶頭的那個農夫,武藝精湛。

    “我要去找師娘!”阿寶大聲叫道。

    方雪娘慍怒道:“別鬧了……”這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其中一輛板車上的木桶底端的缺口裏掉出塊白色的東西。

    那塊白色的東西發出一聲脆響後落在地上,方雪娘見著眼熟,跑過去撿起一看,原來是和自己懷裏一模一樣的玉佩。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裏,發現自己的玉佩不知何時遺落了,那撿起這塊毫無疑問就是她的。這白玉佩是她師傅虛空道長仙逝前交給她的,並叮囑她務必要保管好,因為它蘊含著一個驚天的秘密。至於是什麽樣的驚天秘密,遺憾的是虛空道長還沒說給方雪娘聽時就仙逝了。

    方雪娘看著手裏的玉佩,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暗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玉佩定是昨天晚上消滅瘴氣女妖時遺落在地上的,在場除了我和徒弟阿寶外就隻有他了。難道這塊玉佩真是被他給撿到了?這話說,那那個木桶之中的人……”想到這裏,方雪娘心裏不由為之驚訝,她決定跟蹤這群裝扮成農夫的可疑份子。

    主意一定,方雪娘拉著因為沒有殺掉仇人戴春明而不滿的阿寶,進行隱秘的跟蹤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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