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奇和畢索的隊伍走的是官道,由於有專門人士打掃,所以並無太厚的積雪,走起來自然快捷方便的多。行了差不多十天路程,這日正好到了雪災重災區幽蘭。

    到了幽蘭,離目的地北澤就不遠了,因為幽蘭與北澤之間隻隔有一個門重。過了門重再往北走近半個時辰的路,就到了北澤境內。

    到了幽蘭後,當地知府戴春友迎接一行人在當地大富紳家的休息滯留。盛宴散後,韓小奇又收到了大量的禮品,畢索立刻吩咐下人把銀子和珠寶存進錢莊換成銀票。

    幽蘭因為雪災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很多做工較簡單的房屋都被壓倒了,這使得大量人都無家可歸。韓小奇和畢索身穿便服帶著四個隨從外麵閑逛的時候,不但發現有眾多人在醫館排隊等待救治,還發現在人們房屋周圍用石頭築起了一個高的石牆。

    韓小奇問道:“他們這是做什麽?”

    畢索皺了皺眉頭,反問道:“在你們的國家沒有瘴氣女妖麽?”

    “瘴氣女妖?”韓小奇驚奇地問道,“那是什麽東西,怪物麽?”

    畢索解說道:“瘴氣女妖就是全身糜爛,散發著帶有瘟疫病毒瘴氣的生物。至於它們是如何出現的,我們一無所知,隻知道如果感染了瘴氣女妖身上瘟疫,就一定機率轉化它們的現同類。男的成為洛魔,女的就成為瘴氣女妖。至於洛魔,是一種比瘴氣女妖更為兇殘生物,不過數量較為稀少。一隻洛魔大概可以統治近二十隻瘴氣女妖。它們是夜行生物,到了晚上便會到有城鎮進行襲擊。”

    韓小奇總算來了點勁頭,心想:“這真的是太刺激了,沒想到史前世界還真是有些稀奇古怪的生物。他媽的,要是今天晚上來幾隻讓我瞧瞧就好了。狗日的,老子現在沒有魔杖,碰到了這些東西肯定應付不了,還是不要碰見的好。”

    “這些東西迷戀雪,等開春了,便會死去或是遷徙到北方去。對了,它們還十分怕火!”畢索繼續說道,“在我印象中,這些東西好像隻有北澤北部的邊緣地帶才有,怎麽跑到內地來?”

    “怕火?”韓小奇興奮起來,他正好學了施火咒,正好可以拿那些鬼東西來練練手。

    無聊中的倆人帶著隨從逛了廟會,嘴讒的韓小奇又在街上買了幾包烤肉條,一路上與畢索邊走邊吃邊扯天。可能是由於雪災和瘟疫的原因,今天的廟會不是很熱鬧,比往年冷清了許多。但凡出來逛廟會的人個個都情緒高漲,希望喜慶能衝走所有的不愉快。走路之間,忽聽得一陣人聲喧嚷,夾雜著喊打聲和小孩子的哭罵聲。

    畢索迴轉身看時,隻見一個十二三歲蓬頭垢麵的毛頭小孩不遠處的一家餐館跑出來。雙手捧著一張蔥油餅狠撕猛咬,他後邊一個高瘦尖臉的男人揮著一根擀麵杖喝罵著追趕。

    畢索眯著小眼詫異不解,便問旁邊一家鞋鋪的夥計。

    夥計說:“唉!這孩子,真的非常可憐,他爹叫這那家餐館的掌櫃戴春明逼債逼死了。又把他娘賣到塔城做了妓女。如今這戴老板的的兄弟戴春友,當了幽蘭的知府,使他的勢力越發大得嚇人。偏這孩子也是個強脾氣,隔不了幾天就要到他餐館門上鬧騰一番。唉,他要是不肯遠走高飛,早晚也得死在鄭老板店門前……”說話間,他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家規模較大的餐館——春明樓。

    畢索正聽得發怔,一迴頭隻見四個隨從卻不見了韓小奇。折轉身一看,韓小奇已經走路上,擋住了那個瘦尖臉。他怕韓小奇力單吃了虧,顧不得和夥計說話,帶上四個隨從擠進了人群。

    韓小奇一邊彎腰拽起那個毛頭小孩,一邊轉臉對“瘦尖臉”說道:“他是個孩子,你怎麽下手死打,出了人命怎麽辦?”不知道什麽原因,韓小奇看見這個小男孩被追打,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忍不住就挺身而出。可能是因為韓小奇小的時候經常跟人打架,打不贏就被人追著跑的緣故吧。

    街上較為冷清,沒有多少行人,看到有人鬧事更是躲地遠遠的。

    畢索走到韓小奇身旁,把孩子拉到自己眼前,笑著勸那“瘦尖臉”:“他能吃你多少東西,就打得這樣?殺人不過頭落地,也不能太過份嘛!”正說話間,不防懷中那小子,身子一溜滑了出去,一縱身用頭猛抵在“瘦尖臉”的肚皮上,竟把他撞了個仰麵朝天。

    毛頭小孩嘴裏嚼著油餅“呸”的一口又唾了“瘦尖臉”一身,口中罵道:“你小爺是打不死的,告訴你,隻要老子活著一天,你戴春明就別想在這裏混!”

    韓小奇一愣,原來這“瘦尖臉”就是戴春明,怪不得長像與那知府如此相似,原來兄弟。

    戴春明大怒,一翻身起來,舉起那根擀麵杖便往毛頭小孩身上砸去,毛頭小孩大叫一聲,一個嘴啃泥趴在地下,起來時滿臉是血卻跳著腳大哭大罵。“戴春明,你就打吧。打不死我就是你的爺,打死了,我是你戴春明的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髒的勾當,整天躲在房間裏與情婦卿卿我我……”他髒的、粗的、葷的、素的一齊往外端,引得韓小奇與畢索不住發笑。

    這麽個孩子,一看就知道是早熟,要不是受情勢所逼,怎麽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戴春明冷笑一聲拾著鐵棍又打了過來,卻被韓小奇一把拉住:“住手,你不能再打他了!”

    “憑什麽不能?打死這個頑皮畜牲,隻當打死一條狗!”說著便抽出擀麵杖,又朝毛頭小孩揮去。韓小奇見勢猛地瞪大雙眼,正要念咒對付這個惡霸時候,隻見寒光閃過,戴春明手裏的擀麵杖斷成了兩截。

    韓小奇和戴春明心裏紛紛一驚,原來出手的是位少年道士,他手持佛塵,右手舞動了幾下劍後將其插迴鞘中,動作十分飄逸。他的相貌更是沒得說,英俊瀟灑,至多不過二十歲,秀眉細目,麵白如玉,隻是略帶著一股野氣。韓小奇由不得心裏格登一下:“嘻嘻,瞧他那個細皮嫩肉,比女孩子都秀氣。他要是在鳳仙城,定會被女皇帝抓去做男寵!”

    那毛頭小孩看到這位年道士後,歡喜的不得了,急忙朝他懷裏撲去,口裏激動地說道:“師傅,你怎麽過了這麽久才來見阿寶啊?阿寶還以為師傅再也不要我了……”他說著說著,竟哭咽了起來。

    道士將叫阿寶的毛頭小孩拉到身,對戴春明冷冷他說:“我說你不能打,你就不能打!我就不信他連狗都不如,你以為你就好金貴了麽?”說著順手一送,戴春明踉踉蹌蹌退了五六步才站穩。

    韓小奇心裏笑道:“莫非你練了葵花寶典,聲音都這麽尖細……啊,難不成你是女扮男裝?電視劇裏那些美女扮成男裝後,都是這個德性。嗯,你要是換上女裝,定是個美人!可是,又不大確定,萬一你真的是娘娘腔的小白臉那可就不好玩了!”

    “你們等著瞧,老子叫知府派人來抓你們!”那戴春明見自己力單勢薄,叫咒著離去了。

    那道士哼了一聲後,轉身微笑著對韓小奇說道:“剛才真是謝謝兄台出手相助小徒……說來慚愧,貧道前幾個月才收了阿寶為徒,但因為私事離開,沒想到一去竟是幾個月,讓阿寶受苦了。”說著便低頭憐憫地看著淚眼汪汪的阿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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