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文成禮也聽出了梁豔話裏的味道不對,同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轉向了梁豔,然而,墨天卻是不緊不慢的掏出煙、放到嘴裏點上了一根。


    “梁小姐,如果文某哪裏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直言相告,我愛人現在躺在這裏、生死未卜,如果你不能把話說清楚,那就不要耽誤文某救人,若是因此耽誤了我愛人的性命,文某一定不會與你甘休。”文成禮收迴僵在半空的手,目光緊緊盯著梁豔、後半句話語氣威冷。


    “愛人?嗬嗬,你叫的好親啊!你放心,棺材裏的那個女人沒死,起碼我沒讓她死之前、她不會死,待會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心愛的人在你眼前死去,不知道那會是一個什麽場景。”梁豔說完,咯咯大笑了起來。


    站在梁豔身旁的葉清清、聽到她的這番話之後,不由得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間,隻不過看到墨天遞過來的一個眼神之後,暫時沒有輕舉妄動。


    文成禮不愧是在商界摸爬滾打的人,聽到梁豔這話,並沒有惱怒,沉聲問道:“梁小姐,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麽要布這個局讓我來這裏?你到底是什麽人?”


    “咯咯咯……”梁豔咯咯笑的更厲害了,甚至有些癲狂,然後突然又止住了笑聲,悠悠道:“槐蔭遮月,夜色朦朧,淒淒幾許蟬聲。落筆憑窗,蹉跎舊日嬌聲。


    那年七月十四,雨似屏,難掩蛙聲。此生短,亦夢成如幻,了了無聲。


    紙皺連篇陳墨,暗香猶浮動,幾處遺聲。室外清輝,迎來塵麵風聲。


    青苔已鋪往事,到如今,遺落心聲。酒當盡,影婆娑,難再歡聲。”


    “胡素素是你什麽人?”聽完梁豔吟誦的這首詞,文成禮的麵色大變,不由得脫口問道。


    要知道、梁豔剛剛吟誦的這首詞、是當年他親手寫給胡素素的,這首詞、是他效南宋末年一代詞人蔣捷的《聲聲慢·黃花深巷》而填的詞,寄托了他對胡素素無限牽掛思念之情,同時又抒發了他和胡素素情深緣淺的悲戚結局。


    此刻梁豔滿臉淚水,也不知道是剛才笑出了淚、還是因為這首詞讓她想起了什麽事,總之是臉上淚水晶瑩。


    “文成禮,虧你還記得胡素素這個名字,當年若不是你薄情寡義,我媽又怎麽會鬱鬱而終!”梁豔這話說的是滿臉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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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媽?胡素素是你媽?當年素素她說孩子沒了!何況...何況就算那孩子沒死、也應該隻有二十歲,而你……”文成禮的話說到這,似乎在迴憶著什麽。


    此時,墨天對著淚水夾雜恨意的梁豔說道:“梁小姐,你還是把你臉上的麵具揭下來吧,帶著一張麵皮做人,不累嗎?”


    墨天也是剛剛才想到梁豔有可能在臉上做了些偽裝,不然以他現在的相術修為,絕對不可能連普通的麵相都看不明白。


    眾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梁豔,梁豔麵色一驚,猶豫了一下之後,隨即伸手從耳後開始、緩緩的揭下了一張麵皮。


    當梁豔戴的那張麵皮完全被揭下來之後,一個清純素雅的麵容展現在幾個人麵前,看模樣也不過二十歲左右,已經完全不見了戴著麵皮時的那種妖豔之色,清純素雅的麵容上、眉眼間還有幾分文成禮的模樣。


    幾個人看的驚詫不已,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幾個人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上。


    梁豔看了墨天一眼,似乎沒有興趣追問他是怎麽知道自己戴了人皮麵具。


    梁豔的目光再次看向文成禮,道:“姓文的,當年你窮困潦倒、寂寂無名的時候遇到了我媽,花言巧語哄騙了我媽的感情,後來飛黃騰達了就拋棄了我媽,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你如何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逍遙快活?”


    文成禮目光盯著梁豔,看的有些出神,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梁豔的話。


    也就在文成禮看的呆愣不語的時候,墨天用他傳承的相術、在梁豔的麵容上相了一遍,如他所料,這次很輕鬆的就從梁豔的麵相透入了她的識海,從中得到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這位姑娘,你的麵皮都揭了、還要個假名字幹嘛?現在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還掖著藏著有什麽意思?”墨天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吐出了一口煙霧,甚是悠閑的說道。


    這一次,梁豔不得不關注說話的這個年輕人了,要說剛才識破了她戴著的人皮麵具是一個意外的話,那麽墨天剛剛的這句話、著實讓梁豔吃驚不小,她的真實身份和名字、除了她父母和太祖爺爺清楚之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你是什麽人?”梁豔不由得問道,原本、她並沒有把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放在眼裏,可是此時、這個人卻一而再的說出讓她感覺不可思議的話,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都瞞不過這個人。


    “我叫墨天,是文叔的...世侄,先別說我,還是先把你的情況給大家介紹一下,也省的我多嘴了不是?”墨天說的隨意。


    “我...我...”梁豔一陣語塞,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目光看向了文成禮,道:“好,文成禮,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叫胡豔,胡素素是我媽,我不惜費盡心思混到柳慧茹的公司裏,等的就是這一天,是我出主意慫恿她來漠河旅遊的,也是我哄騙她來到這裏的,把她騙到這裏就是為了把你引來,我爸說你們兩個都不是好人,我要讓你和這個女人都死在這裏,以慰我媽的在天之靈,隻可惜你又帶了這幾個陪葬的。”


    “你爸?”文成禮這時候似乎才聽到對麵女孩的話語,不由得問道。


    “你的耳朵不好使嗎?要不要我再說一遍?”對於文成禮剛剛盯著她看,胡豔好像很不滿。


    “你爸他...他叫什麽名字?”文成禮答非所問。


    “我爸叫胡金羽,這和你有關係嗎?”胡豔覺得文成禮問的奇怪,不過她還是如實的迴答了文成禮的話。


    “胡金羽?”文成禮在嘴裏念叨了一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胡豔說話:“胡金羽,胡金羽不是素素的師兄嗎?怎麽會是你爸呢?”


    胡豔輕蔑的一笑,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看來我沒有找錯人,我爸和我媽是師兄妹,當年是你拋棄了我媽,要不是我爸在我媽身邊安慰守護著她,恐怕也不會有我了,文成禮,沒想到吧,今天你能死在我的手裏,也算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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