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來到他身邊,蹲下身。


    將頭埋在他膝蓋上。


    冷皇看著她如小貓一般在自己膝下環繞。


    那模樣,就如是在給主人撒嬌的寵物一般。


    順柔的發絲很想讓人就摸上去。


    “不要對魔界出手可好?她們……隻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鸞月的話,讓伸出手的冷皇瞬間僵住。


    那隻想要摸上去的手,就那樣愣愣的僵持在半空。


    終究是冰冷的收迴。


    “魔界沒人了嗎?需要你一個凡人出麵?”


    “……”


    他的話說的是那樣冰冷。


    曾幾何時,他是她最好的哥哥。


    如今,為了六界領地,他也要拋開她嗎?


    “哥哥,他是你的侄子,你怎麽忍心?”


    “……”


    忍心?


    這兩個字說出口後,鸞月都感覺到可笑。


    成大事者,有幾個是心慈的。


    就連她的決,不也是將她的生死置之度外嗎?


    忍心……


    還真是兩個可笑的字兒。


    “月兒,你是天庭公主,魔界……不是你該沾染的地方。”


    “那要怎麽辦?我三個孩兒,還有肚子裏的這個,都是他的孩子。”


    “……”


    “他們都是魔界的孩子,哥哥是想讓月兒連自己的孩子也拋棄嗎?”


    冷陌說的理所應當。


    而鸞月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你要是做不到,本帝可以幫你。”


    “不用,若是執意如此……那月兒隻好以死謝罪。”


    “……”


    “巫妖族,剩下的我們兩個,就讓父母看看,我們是如何自相殘殺。”


    “……”


    “也讓他們看看,你是如何逼死了自己的妹妹。”


    不知什麽時候。


    也不知她是哪裏摸出來的一把魔刃。


    那魔刃就那樣緊緊的比在自己脖子上。


    眼神亦是那樣堅定的看著冷皇。


    似乎隻要他再說攻打魔界的話。


    她就要立刻死在他麵前。


    “帝鸞月,不要逼我。”


    見鸞月如此。


    冷皇更是冷聲怒吼。


    在他心裏,這是收服魔界絕佳的機會。


    怎麽能就此罷手。


    而鸞月,卻是堅定的看著冷皇。


    她就那樣定定的看著。


    “哥,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啊。”


    “……”


    她的聲音是那樣悲切。


    從來都不曾感到這般無助過。


    決已經完全成為凡人。


    而她……獨自守護自己孩子,以凡人之軀。


    那樣堅持的看著冷皇。


    滿眼傷痕的看著冷皇。


    “放下匕首……放下。”


    “不。”


    他怒,她更執著。


    對她來說,這一切都是那樣堅持。


    堅持的讓她不得不臣服這一切。


    “本帝再說一次,放下。”


    冷皇知道。


    她會那樣做,依照她的脾氣。


    即便是死,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去死。


    他不準……不準她死的讓自己內疚。


    “哥,我求你。”


    “……”


    “求你,求你,求你。”


    無數個求你,也無法訴說她心裏的無奈。


    現在,好像除了求自己的哥哥,她別無辦法。


    “噗……”


    “月兒?”


    喉間一口腥甜,讓冷皇瞬間驚住。


    想要上前,而她的匕首卻劃破皮肉。


    鮮血妖治的滴落在她的胸襟上。


    “哥,我的時間不多了,求你,真的求你。”


    或許是凡人之軀的緣故。


    她現在看著冷皇的每一個眼神都是在堅持。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都快要堅持不下去。


    卻還是苦苦支撐。


    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能倒下。


    一定不能倒下。


    “求你,答應我……答應我。”


    “好。”


    好字剛剛落下。


    她就如斷弦的風箏栽倒在地。


    冷皇一個閃身上前。


    將她撈進懷裏。


    才讓她不至於掉在地上。


    原來,他的妹妹是這般執著。


    這般頑固不化。


    即便是那個人如此對她,她也是不惜性命也要保護他。


    保護他和他們的孩子。


    鸞月不會知道。


    每次冷皇在看到東宸決傷害她的時候,他心裏你到底有多痛。


    他會對魔界出手的主要原因……


    也是因為這無限傷害。


    他就這麽一個妹妹,他都不忍心讓她受半點委屈。


    而他卻……


    ……


    晉國。


    東宸決終於掃清一切障礙。


    馬不停蹄的就趕往蓬萊。


    九個月了,九個月了。


    他時時刻刻都算著她臨盆的日子。


    這些****夜夜,無不適在擔憂中度過。


    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好了這一切。


    現在他最想見到的就是她。


    他們的孩子……大概就不要來到這世界上了。


    這個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在她身邊才對。


    為人父之心的期待,和千羽這幾個孩子完全不一樣。


    這個孩子,是他真切感覺到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在她臨盆之前趕到她身邊。


    ……


    寒冰宮。


    鸞月再次醒來的時候。


    身邊站著諦聽和月潔。


    “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覺得你要一直睡下去了。”


    月潔的聲音很是不滿的響起。


    她昏迷的這些日子。


    天帝一直都陪在她身邊。


    生怕她有個什麽散失。


    前腳剛走一步,如今她就醒來。


    “師姐?”


    師姐,折蘇的師姐。


    那個被三清趕出師門的月潔。


    “嗬嗬,你進師門的時候,我已經被趕出三清宮。”


    “……”


    “所以,不必有如此親昵的稱唿。”


    月潔性格一向清冷。


    隻要不是她願意做的事兒,誰也強迫不了她。


    一直以來,她都在月白宮,能來到這寒冰宮還真是難得。


    可見,她和鸞月,也算是有不解之緣。


    “嗬嗬,這些有關係嗎?”


    “自然是有關係的。”


    雖然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


    按在月潔心裏,始終還是介意的。


    介意著那個讓她痛心的日子。


    “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迴去了。”


    “師姐……哎……”


    鸞月和諦聽的聲音同時響起。


    鸞月愕然的看著諦聽。


    一直以來,她和諦聽相處的日子雖然不長。


    但也曉得他是個什麽性格。


    如今在月潔麵前這是……?


    “月兒,有些時候,你要學會堅強。”


    “……”


    月潔的話,讓鸞月瞬間愕然。


    堅強,是什麽意思?


    難道這些年,她還不夠堅強嗎?


    為何每個人,都在告訴她要堅強?


    “師姐。”


    “有些事兒,誰也幫不了你,隻有那你自己獨自去承受。”


    獨自承受。


    這樣的情景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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