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她和以前一樣,醉醺醺的走了。


    謙瑜想上前扶她,被她拒絕,送她到龍宮門口沒等謙瑜反應過來,她整個人都不見了。


    扶額,表示這千年來,她一直都這德行。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千年來,他是唯一見過鸞月的人。


    “太子,月兒又來了?怎麽沒等我就走了?”


    謙瑜的太子妃出現他身後。


    那是一個很美的女子。


    她的本體是鮫族一個小公主,名喚歲,當年謙瑜一心撲在鸞月身上,讓她的感情也是吃盡苦頭。


    好在後來鸞月的撮合,他們最終成為一對。


    而歲和別的公主女子也不大一樣,她生性溫和可愛,並沒有因為謙瑜的感情遷怒鸞月。


    還和謙瑜一起成為了鸞月要好的朋友。


    在這千年的歲月裏,鸞月串門也隻有這龍宮來的最勤。


    即便如此,也是幾十年來一次。


    但在想找鸞月的人眼裏,這出現率也不是一般的高。


    “你知道,她就那個性格,這些年我們沒少派人跟蹤,結果……”


    “結果就是你親自出馬也沒能追蹤的了她。”


    歲俏皮一笑,這讓謙瑜尤為尷尬。


    畢竟在歲的心裏他是無所不能的男子漢。


    而現在,兩個好朋友老死不相往來。


    他這個做朋友的,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即便是想幫,也幫不了。


    ……


    “鸞月姐姐,我真的可以嗎?”


    小佛手有些不肯相信的看著鸞月,一副到底是不是真的模樣。


    鸞月淡淡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她小小的腦袋。


    千年過去,小佛手還是如當初那般,隻有一根手指般大小。


    她眼神裏透出了絲絲憐惜,小佛手對天帝的感情,讓她真真看清什麽叫執著。


    “現在除了你,沒人能好好照顧他。”


    她的語氣很淡很淡,就如天山的雲朵軟綿綿的。,


    小佛手一聽,那指頭大小的小臉上小小的眼睛已經有了晶瑩的淚花。


    在天山的時候,它很羨慕遲暮,因此她得到了天帝的垂青。


    後來她可憐遲暮,因為她愛的不是天帝,即便被天帝關起來。


    給予她世上最好的一切,但她不快樂。


    遲暮心裏愛的是拂陽大帝……


    後來,它又親眼見證了鸞月和君不歡甚至現在天帝東宸決的愛恨糾葛。


    甚至……看到冷皇對鸞月的不一樣。


    它一度的對自己感情沒有任何信心,因為他們都是那麽優秀的人。


    而鸞月姐姐長的那麽美,完美的跳不出任何瑕疵。


    而它隻不過永遠都是長不大的花靈而已。


    可現在,鸞月姐姐告訴它,它可以陪在冷皇身邊,這是它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事兒。


    “姐姐,謝謝你。”


    小佛手滿麵眼淚花的看著鸞月,伸出雙手緊緊抱著她的手指。


    鸞月嘴角始終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記憶全無的鸞月。


    沒想到恢複記憶後的她,臉上的笑少的可憐。


    可以看出她恢複記憶後,一點也不快樂。


    “以後,好好陪在他身邊,無論如何也不要離開他,好嗎?”


    從恢複記憶後,從寒冰宮逃走後,她就將自己藏了起來。


    因為她不想因為自己,再給六界造成什麽傷害。


    直到現在,她也很怕出現在他們麵前。


    千年前大戰,那想起來就鮮血淋漓的場麵。


    她不知道,自己若是出現,他們是真的忘記了自己,還是……


    那種結果她不想去承擔,那血腥的場麵,這一生她經受的太多。


    再也經受不起,再也經受不下去。


    “恩,我會的。”


    小佛手很是感動的抱著鸞月,眼淚流下一批又一批。


    鸞月真懷疑這小丫頭是水做的。


    再這麽下去,她都擔心她身上的水給流幹了。


    鸞月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竹屋,這幽深的竹林,是處於凡界一座不知名的山上。


    這漫山遍野都是竹子。


    真可謂山深不知處,是個清靜的好地方。


    甚至比當年的明月山都還要隱蔽。


    這裏,她可是找了很久。


    忽然……


    一道白影出現在竹林小路上,臉色平淡,眸色清潤。


    黑發如墨,手裏有一個籃子,鸞月終究是忍不住走上前。


    那人一看見鸞月,瞬間滿是防備的看著她。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鸞月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從他的語氣裏,可以聽出他已經完全不記得她。


    一時間,心裏有些酸酸的。


    他和她之間的糾葛,終究化為塵埃裏的記憶,如何也拚湊不起來。


    看著他籃子裏躺的幾個蘑菇,還有幾個紅紅的果子。


    她伸出手指點了點,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他。


    而那人似乎聽懂了一般,拿起一個果子遞給她。


    看著他遞過來的果子,鸞月伸手拿過,在接過果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袖。


    而他做了件非常讓人震驚的事兒。


    立刻拍了拍袖子,眼裏顯出一抹嫌惡的神色。


    並且,他好像是聞到鸞月沒有淡去的酒味,很是嫌棄的用手散了散氣味。


    看的鸞月心裏狠狠一刺。


    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仙氣,那樣濃烈,可他不認識她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鸞月靜靜的看著他,而他似乎被看的不耐煩。


    “這裏不歡迎外人,你走吧。”


    那語氣頗有種你若不走休怪我不客氣的警告。


    在聽到他如此語氣,鸞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那一刻,兩行清淚滑下。


    所有人都認為是他負了她,可沒有人知道,當年其實是她對不起他在先。


    往事的林林種種,。她不想在憶起。


    躲藏了這麽多年,人家早就忘記了她。


    出山的時候,小佛手終於還是忍不住告別了她。


    “姐姐,你愛誰?”


    最後一程,小佛手還是忍不住問。


    看鸞月的表情,她不像是對冷皇沒有感情。


    隻是在過往,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不記得他了而已。


    在天宮,她怕他,懼他,防備他……


    可是現在,她的表型是個人都能明白,她心裏,念他,但這種念,不是愛,是對愛自己的人多一分心罷了。


    “愛,這個字太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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