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非煙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了下體受傷的地方灼痛萬分,像是無盡的烈火在炙烤,撕裂的絞痛讓她肝腸寸斷,同時小腹傳來的抽痛,一波一波,讓人難受,不一會兒,身體便出了一層汗。

    她忍痛擰眉,強撐起身子,長發如絲帶般垂落,柔如輕霧的眸子,黯然注視著繡在錦被上的鴛鴦。她輕歎一口氣,努力想要起身。

    許是聽到了裏麵的輕響聲,沒有過多久,門便被推開了,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一臉擔憂的神色走了進來,她輕聲喚道:“娘娘,你還好嗎?”

    “熏兒,你怎麽在這裏?”非煙有些訝異,她雖然是王妃,可是偌大的桃花閣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供她使喚的婢女,連她的貼身丫鬟熏兒都被納蘭若塵安排到了別院。

    熏兒看著滿身傷痕的非煙,眼淚像斷線珠子,一顆一顆滑落,強忍著哭泣的聲音,慢慢告訴非煙:“是王爺讓我來伺候娘娘。”

    他?他會有那麽好心?非煙強壓住心頭湧上來的恨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婉些:“熏兒,王爺還說了什麽沒有?”非煙雙手緊緊按住自己的小腹,想要減少一些疼痛,更多的是減少腹中的空洞感。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非煙暗示性看了一眼熏兒,兩人隨即都保持沉默。

    白衣勝雪,如墨青絲在風中飛舞,妖孽的麵孔些微透露出病態的顏色,止不住的憂傷在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染盡風華。

    他在門口猶豫了,自己要進去嗎?他害怕,害怕見到她的滿身傷痕,可是,每次不都是納蘭若塵在折磨她之後,他才有機會去看她嗎?想到納蘭若塵對他們兩個人所做的事情,他心裏所有的恨意全然顯現出來。他很快便掩飾好自己的情緒,走進了她的寢宮。

    熏兒看了一眼非煙,又看了一眼那個妖孽無比的男子,緩步退出了房間,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這抹極容易被人忽視的笑意有些發寒。

    男子光潔如玉的手輕輕覆上非煙消瘦而蒼白的臉頰,眼裏的心疼暈染開來,更多的是對她的愧疚。他麵對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非煙凝視他俊朗的臉頰,粲然一笑,用盡自己所有的柔情,朱唇輕啟:“玉衡,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嗯”他點點頭,已經習慣了兩個人之間的謊言,她不想他擔心,他亦不想讓她看出他的擔心。隻是,這善意的謊言,到底是欺騙了誰呢?

    “非煙,等到明年三月,桃花燦然開放的時候,我帶你離開。”男子上官玉衡眼底流轉出奇異的光彩,那是一種對未來的期盼。非煙淺笑不語,輕輕頷首點頭。倚靠在他懷中,努力唿吸著他特有的氣息。

    半晌,她微弱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玉衡,你很想自由的生活嗎?”

    “自由,對一個伶人而言,是一種奢望。”他沉重的語氣有些心酸,不過,轉瞬,他便對她笑了,“此生有你,足矣!”

    幸福的時間總是短暫而美好的,他又要離去了。

    納蘭若塵每折磨完釋非煙以後,他便去玉衡苑,上官玉衡便要濃妝淡抹,為他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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