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那麽有情趣、動感。沒有人會聞到什麽不平常的氣息。隻會更縮進被子,在夢裏追尋自己一直渴望的東西。當電閃雷鳴之後,也隻會皺皺眉,抱怨是誰打擾了這麽美的夢,翻個身,然後繼續追逐夢境,夢那還不完整的夢。

    沒有人會想到我們離開不多久,那片梨花林中,正上演著可怕的一幕。

    “你想幹什麽,不會……讓你得……逞的。”一個紫衣女人,一手捂著胸口,眼看就要倒下,但還拚命的支撐著,對著另一個身穿紅衣的人無力的警告道。她的全身被雨給淋透了,發上的雨水順著眼前的劉海與嘴角不斷湧出的血絲一起滴落。

    “憑你?”紅衣人嘲笑道:“你覺得你能阻止我什麽,以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什麽都不能做吧。”

    “哪怕……魂飛魄散,也會留一絲……氣息,阻止你傷害她,阻止你……毀了這裏。”紫色衣裳的女人喘著氣堅定的看著紅衣人說道。

    看著紫衣女人搖搖欲墜的身體,還在拚命想保護她一直都在保護的人,紅衣人發現心裏竟然有那麽一絲嫉妒,從來沒有人肯為了她,把自己的命看的那麽輕賤,到底那個人有什麽魅力,能讓這樣一個個的都這樣為了她……不,不允許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她搶走,一定要除掉一切阻礙的人。

    紅衣人的眼神開始變得陰狠,大笑道:“你不覺得你說的,對我來說很可笑麽,我向來是心硬的人。”說著,就要開始毀了這片梨花林。

    這時候,

    “她沒能力,我對你來說夠格麽?”阿坤說著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她要毀的東西是他最在乎的東西,因此他絕不允許。

    “哦,阿坤,你不覺得你很愚蠢麽?”紅衣人看了看阿坤,諷刺,貌似好心的提醒阿坤道。

    “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管。”阿坤道。

    “哦,我的事,你也不需要管。”紅衣人也這樣說道。

    “抱歉的是你的事,恰好跟我管的事有關,所以……”阿坤一副不得不這樣的語氣對紅衣人說道。

    紅衣人挑眉問道:“哦,是麽,那你救的過來麽,我會讓你最在乎的人永遠恨你。”哈哈……說完,阿坤來不及阻止,旁邊就躺著紫衣女人的屍體。

    而紅衣人已經離開,不過空氣中飄過來紅衣人的一句話:“阿坤,感謝你的礙事,生不如死的折磨,我會記住的。”

    阿坤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驚,看來這,耀眼張揚,的確是極大的威脅。

    走過去,抱起紫衣女人的屍體,發現她還有一絲氣息,隻見她意識渙散,嘴裏喃喃說道:“你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不記得了是麽。”還沒說完,就斷氣了,剛剛她該是把阿坤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了。阿坤怎麽會不知道,怎麽會不知道她話裏的意思,怎麽會不知道她這幾句話是在對誰說,怎麽會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對著她,有片刻的悔恨,如果不是自己,也不會打亂命運的軌跡,也許眼前的人也不會死。看著眼前的人,逐漸發涼的身體,阿坤知道,她不會甘願就這樣離開的,就像她剛說的一樣,即使魂飛魄散,她也會留一絲氣息去守護她心中的人。

    為了她能繼續守護著她,阿坤把紫衣女人的屍體放在地上,意念聚集,對著紫衣女人的屍體,手一揚,把紫衣女人的三魂七魄集中在一隻兔子身上,不久,白光乍現,一隻通體白毛的兔子出現在眼前,隻是它的眼睛是紫色的。

    阿坤知道,梨殤養過小兔子,就讓她彌補梨殤的遺憾,也為她自己贖罪。

    隻聽到阿坤對著小兔子講道:“迴到她身邊,好好守護她。”

    “恩,會的。”小兔子迴答道。

    阿坤奇怪的問小兔子道:“你先前是怎麽受的傷?阿坤知道紅衣人的鞭子不會一鞭致命,除非她先前受過傷。

    “中毒,試菜的毒,怕有人害她,就一路跟過來了。”小兔子向阿坤解釋道,毒發作的時候剛好碰到紅衣人的出現。

    “哦……知道了。”阿坤聽小兔子這樣說,了然了,虧自己還在身邊保護她,沒想到還是防不勝防啊,這次幸虧有……要不然……唉,

    “那個傷我的紅衣人是誰?”小兔子問阿坤道,她知道那個紅衣人認識他,那麽他也必定認識那個紅衣人,想搞清楚是誰要了她的命,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吧。

    “你無須知道,隻要知道你眼前要做的事,就可以了。”阿坤拒絕小兔子的問題道。

    小兔子本還想問什麽,但看到阿坤一副拒人之千裏之外的表情,也就不在說什麽。走了,去尋找一個地方,等待時機,被主人發現。

    雨繼續著,匆匆洗涮著剛剛遺留下來的痕跡,仿佛害怕被誰見到,越是害怕越是怎麽也洗不掉不知是誰遺落的紅色花型的手鏈,正好掩藏在草叢中,不知是誰掉落的玉佩光明正大的躺在草叢上,沒誰發現。

    細雨蒙蒙,阿坤背對著梨林,全身的雨珠為他裝飾著,默默地望著夜空中貪留的殘月,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發覺一切事情開始慢慢脫離他的掌控了,他怎麽會不認識紅衣人,看到她手裏鞭上如此耀眼的花紋就知道了。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又美得不可思議。雖然紅布蒙住了她的臉,但燦若星眸的雙眼,隨意飛揚的頭發,鮮豔亮麗的紅色衣裳,手上纏繞的精致鞭子。連雨遇到她都甘願對她俯首稱臣,被她的美麗所折服,害羞,敬畏的隻為她營造紅色的美麗光圈,如果把她臉上蒙著的布拿掉,該會是怎樣的仙姿,恐怕說仙姿都會覺得是對她的褻瀆。曾有人做了首有點不倫不類的詩來讚歎她的容貌與氣質:

    藍天城裏牡丹香,

    牡丹娘子傾人城。

    恐是帝女下凡塵,

    不知何故落人間。

    看不膩百種風情,

    說不盡萬種妖嬈,

    畫不出千般豔冶。

    藍天城除了她會穿如此耀眼的衣服,擁有如此耀眼的容貌,用如此獨特的鞭子,就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無人敢比,隻會是自討沒趣。從看到她後就知道她是誰了,隻不過她手裏的鞭子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答案而已。

    這個極度張揚耀眼的女人,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她真是天生的王者,那與生俱來的霸氣,身為女人,實在是可惜了,或是該說是慶幸,或者說是老天對她的眷顧,亦或是老天想剝奪她完美的權利。

    一個是讓人,不得不自然而然,就想尊敬的嫵媚女人,一個卻是讓人不得不喜歡的清雅女人,兩個女人,鞭與蕭的較量,隻會是敵人。想到這,阿坤突然感覺到了從來沒有的害怕,害怕什麽,害怕的是失去的。握緊雙拳,隻能無力的離開,沒發現身上少了什麽。

    也許會很久,也許不會很久,辰府裏就會發現少了一個人。剛是想減少一段仇恨,變不會有那麽多麻煩,才選擇不告訴那隻兔子的。而沒有料到,意外就是在意外中產生的。

    匆匆來,匆匆去,誰是誰的過客,誰是誰命定的主角,誰又是誰故事的結局。

    雨隨著自己的心情,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時而輕柔,時而不見蹤影。許是風的教唆,忽然,狂風與雨配合,吹的樹兒不得不低頭,夜漆黑無比,隻有那沒有梨花的枯木林仍在這其中傲立。也隻有屋內熟睡的人,被這可怕的響聲和凜冽的寒意擾了清夢,隻聽:

    “啊……”我發出了慘叫,驚醒,全身都是汗,這個夢境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夢見一個好像是我非常熟識的人在一條黑暗的小路上往前跑,我要追她,可是怎麽也追不到,等我要觸及到她的時候,她不知被什麽東西一擊,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心中有股揪心的痛,壓得喘不過氣來,結果就被嚇醒了。

    這麽奇怪的夢,讓我有點毛骨悚然,在加上這增加氣氛的天氣,我已毫無睡意,坐在床上,開始東想西想,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嚇道:叩、叩、叩……叩、叩、叩。我瑟縮的往被子裏埋了埋,但又撞著膽問道:“誰?是誰在敲門?”

    “師姐,師姐,是我,快開門。”辰慧急促的說道。

    我納悶辰慧怎麽會這個時候來,我下床給她開門,看她穿著睡衣,睡眼蒙鬆,手還不停的揉眼睛,看到我開門,就自顧走進房裏,隻說了句:“害怕,不敢睡。”然後直躺到我床上,向裏麵挪了挪了,顧自己睡了。

    我有點無奈好笑,看辰慧跑來和我一起睡,心裏又有點開心。我關上門,躺在了床上,有辰慧的陪伴,我開始慢慢有了睡意,不在胡思亂想了。而睡在裏邊的辰慧想的是:壞哥哥,幹嘛把我弄醒,要我來師姐這睡啊,害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說怕,然後就躺進來裝睡了。原來,辰陽聽到了我的叫聲,以為我會出什麽事,他又不好進來,見我好一會兒又沒動靜了,有點擔心,於是就去找辰慧,把睡夢中的辰慧弄醒了,讓她過來,順便借機可以知道我發生了什麽,唉,這所謂的用心良苦,辰慧不怪他才叫怪呢。

    可這另一邊,風雨交加的夜晚,梨花林中出現了去而複返的紅衣客人,看樣子紅衣人一點也不懼怕這樣肆意的天氣,仿佛她就是天生來挑戰這種氣氛的人。在找什麽,看紅衣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是什麽也沒有找到,看她多想拿這些樹來泄憤,可又想到這麽精彩的好戲不演下去實在可惜,忍住了這份衝動。

    但不知紅衣人發現了什麽,令她突然笑的如此的邪惡,拿著這個東西,還在嘴裏念叨:“看來老天也是站在我這邊的,嗬嗬……”

    顯然紅衣人找到的不是她自己的東西。她此刻,就像是嗜血的惡魔。

    紅衣人的來去,是一個又一個情節的顛覆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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