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兩百二十九個洋薊!從梅西百貨偷走了!而且,犯罪現場全部都是你的屁/股/蛋/留下的印記。”


    如此荒誕又如此惡搞的“劇本”,顯然這就是節目的初衷,但藍禮的腦洞卻讓整個劇本變得越發荒唐起來;現在在藍禮和吉米兩位“喜劇演員”的演繹下,那種荒謬感就被進一步放大,整個攝影棚現場完全爆笑起來。


    不要說吉米了,就連藍禮都在笑場邊緣徘徊著——不是因為劇本,更多是因為整個錄製現場的氛圍。


    如果現在是在倫敦西區,那麽即使再荒謬的劇本,藍禮都可以一本正經地表演完畢,以前在學院裏讀書的時候,學生們還撰寫過更加荒謬惡搞的劇本,卻依舊需要用嚴肅的方式來完成整場戲劇的表演。


    但現在置身於攝影棚之中,全場都在哄笑,吉米也在哄笑,藍禮自己也把情緒放鬆下來,那種喜感就越發洶湧起來了。


    為了讓情景喜劇繼續下去,吉米正在努力憋笑,一旦完全笑場之後,他可能就忍不住了,表演也就沒有辦法繼續了,他必須讓自己死死地憋住笑容,忍了好久好久,這才終於找到了感覺,“你真是多嘴多舌(flibbittyy-gibbitt)!”


    可是,因為單詞真的太荒謬了,吉米的表演也變得無比誇張——因為肢體語言根本沒有辦法和台詞契合,最終隻能是搗亂一般地亂來,他張開了雙臂,就好像商場門口的氣球人一般,胡亂揮舞搖擺著自己的手臂,試圖讓台詞變得合理化。


    直接結果就是,藍禮總覺得吉米後背全部都是跳蚤,他坐在吉米正對麵,也忍不住後背還是隱隱發癢起來。


    藍禮抿了抿嘴角,控製住了自己想笑的衝動,然後就看到吉米如同“黑/人說唱”一般,抬起右手眯著眼睛投來了視線,舔了舔唇瓣,似乎正在挑釁又似乎正在調/戲,那浮誇的表演讓藍禮的嘴角沒有忍住就上揚了起來。


    不過,從舞台劇到片場的多年表演經曆還是讓藍禮擁有了強大的定力,盡管眼底和嘴角慢慢都是笑意,卻還是維持住了表情,瞥了一眼提詞器,接著說道,“猶太光明節的晚上你在哪兒?”


    哈哈哈。


    哈哈哈。


    全場爆笑,掌聲和笑聲根本停不下來。因為猶太光明節足足持續八天——在無數節假日中,藍禮偏偏選擇了持續八天的光明節,如果藍禮選擇齋戒的話,那是不是更搞笑了?藍禮的提問才說出口,現場就已經笑到脫軌了。


    吉米忍耐了又忍耐,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直接笑場,放聲大笑起來,尤其是看到藍禮漸漸繃直起來的唇線,竭盡全力才控製住了爆笑的衝動,那場景就越發搞笑了,這也讓吉米破功地捧腹大笑著。


    吉米已經笑到崩潰了,前仰後翻的動作讓額頭撞到了桌子上,然後就無比狼狽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又痛又笑,然後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開始掰手指:一、二、三……八天,八個晚上,這到底要怎麽迴答?


    “噗。”藍禮已經來到極限了,吉米那掰手指的動作明擺著就是故意搞笑,他也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他到底是怎麽聯想到猶太光明節的來著?


    吉米終於笑完了,“我……咳咳……”笑得太厲害,被口水嗆到了,“我正在看’小鬼當家’,哈哈哈哈。”才說完,吉米就再次直接笑出了聲:八天八夜都在看“小鬼當家”?而且在猶太光明節裏觀看一部聖誕電影?這樣真的好嗎?


    錄影棚裏此時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慘絕人寰,觀眾和工作人員的爆笑聲太過激烈也太過洶湧已經進入了靜音模式——


    抱著肚子無聲大笑著,眼淚都要笑出來了,誰能夠想到,藍禮的腦洞居然製造出了如此激烈的反差?


    不要說觀眾們了,就連節目組的導演和製作人們都集體大笑,這期節目的效果真的太好,以至於他們都完全樂在其中。


    藍禮也意識到了自己製造出來的“衝突”,抿了抿嘴角,再次抿了抿嘴角,終究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接著說道,“那麽,為什麽監控拍攝到你的身影?就在犯罪現場旁邊零點五毫米的地方一直旋轉(扭/屁股)?”


    噗嗤。


    忍耐了又忍耐,藍禮終究也還是破功了,講述這句台詞的時候,他就時時刻刻在爆發的邊緣試探著,最後說出“零點五毫米”的時候,還是沒有能夠忍住,他也笑場了——如此排列組合的句子真的是太過勁爆了。


    吉米已經扛不住了,笑得前仰後翻,整個椅子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整個人手足舞蹈,似乎隨時都可能翻過去。


    藍禮也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原地不斷聳動著肩膀,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起來,眼底的明亮笑意正在閃閃發光著。


    正當藍禮準備再繼續說後麵的台詞,不知道哪位觀眾在旁邊喊了一句,“旋轉了八天八夜”,然後藍禮腦海裏就浮現出了“旋轉跳躍我閉著眼”的畫麵,他直接就低下頭來,悶悶的笑聲在胸腔裏激蕩共鳴著——而且不是芭蕾女伶般的旋轉,而是鋼管舞式地的扭屁股,那畫麵再帶入吉米的臉……藍禮真的忍不住。


    對麵的吉米已經陣亡了,癱坐在椅子上,笑到沒有聲音,甚至沒有力氣。


    最後還是藍禮整理了情緒,在表情已經完全破功的情況下,繼續了這段荒唐喜劇,“很好,我們不要再兜圈子玩遊戲了:你從哪兒來的?”


    吉米也重新整理了自己,強迫自己做出了撲克臉,試圖迴答,“u……u……”但每次發出第一個音,他就忍不住想笑,嚐試了三次,他才說道,“烏克蘭。”這次,他使用的是俄羅斯口音,一秒就變身成為烏克蘭人。


    那誇張的彈舌音根本一點都不到位,卻讓這種荒誕感越發明顯起來。


    說完之後,吉米就看著藍禮爆笑起來,“哈哈。”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遮掩了,於是就明目張膽地笑場了。


    藍禮被吉米那憋足的口音刺激到了,不得不轉過身側過頭,掩飾著自己“業餘的”笑場,但背影還是泄露出了他的秘密,因為憋笑憋得太用力,藍禮的臉頰都微微泛紅起來,隱隱可以看到耳根也有些發紅。


    重新轉過頭來,眼睛裏閃爍著亮晶晶光芒的藍禮透露著孩童般的興奮,這樣的藍禮也是觀眾們不曾看到過的,“正如我所猜測的。你知道,成為偵探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我能夠把你這樣的罪犯抓起來,然後迴家和我的孩子們、還有寵物獾在一起……”


    說到這裏,藍禮自己都忍不住停頓了一下,嘴角又在上揚邊緣,似乎隨時都可能再次笑場,但他終究還是控製住了,“然後說——這座城市需要做一次/灌/腸了!”


    哈哈哈哈!


    誰能夠想到,小醜的台詞被放在這個“劇本”裏,居然有種渾然天成之感?


    “很好,這是我做的。”吉米也總算是找迴了理智,按照劇本繼續表演了下去,然後用一口俄羅斯卷舌音繼續說著台詞——但那口音真的太糟糕了,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到底是什麽口音,“我的確搶劫了,那是因為我需要錢,這樣,我才有錢去做小腳趾移植手術。”


    吉米爆笑。


    藍禮爆笑。


    兩個人就好像傻瓜一樣,互相看著對方,根本忍不住笑容,就這樣傻乎乎地爆笑起來:用四千兩百二十九個洋薊的錢,足夠做小腳趾移植手術嗎?還有……什麽是小腳趾移植手術?


    最最重要的額外信息是:小腳趾和駱駝趾之間有什麽關係嗎?如果有的話,出現在了吉米的身上……


    藍禮的腦洞真的是意外巧合嗎?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其中的聯想真正讓錄影棚裏焦土化,所有人全部都笑得東倒西歪,如此場麵堪比地獄。


    就連藍禮和吉米都意識到了,如此意外巧合碰撞在一起,笑點真的讓人沒有抵抗力,所以兩個人都雙雙笑場了。


    “我早就猜到了!我就說,我早就猜到了!”藍禮稍稍鎮定了下來,朝著情景喜劇的結尾快速衝刺過去,“每次我破案完畢,我都喜歡演唱這首歌:一閃一閃亮晶晶……”不僅是歌唱而已,藍禮還舉起了雙手模擬出“星星閃爍”的模樣,載歌載舞地表演起來。


    吉米也跟著站了起來,一起手舞足蹈地演唱起來,“滿天都是小星星……”兩個人居然認認真真地把整首兒歌演唱完畢,最後,吉米伸出了右手,和藍禮握手、撞肩,如同黑/人打招唿一般,表示了自己的讚歎,“你的嗓音真的完美!讓人靈魂都受到洗禮,我真的好愛你!你讓我決定以後都要改邪歸正!”


    轉身,吉米對著全場觀眾張開了手臂,“先生們,女士們,藍禮-霍爾!”


    全場爆笑、全場雷動、全場起立的轟動之中,吉米不得不用自己的最大音量唿喊到,“節目還沒有結束!觀眾朋友們,節目現在還沒有結束,不要走開,廣告!廣告之後我們再迴來!嘿,這不是節目結束,大家不要誤會!”


    吼吼吼!


    啊啊啊!


    哈哈哈!


    笑聲、掌聲、哨聲、喊聲,所有的聲響全部都匯聚成為一團,因為爆笑程度太過厲害也太過瘋狂,現場觀眾的聲音都已經沙啞了,甚至身體都沒有力氣了,但他們還是再次擠出殘餘的力氣,為藍禮和吉米送上了讚譽與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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