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幫主,我敬您一杯!”


    “誒,還是副幫主,副幫主……”楊萬裏端著酒杯,喜氣洋洋的糾正道,但臉上哪有半分責怪之意,笑盈盈地說道:“還沒有正式受到大家的推舉呢,不要胡說八道。”


    “楊幫主這話說的,難道金錢幫裏還有不支持您的兄弟嗎?”


    “都不過是走個流程,過過形式罷了。”


    “對啊,這幫主要是楊兄不當,我第一個不幹!”


    “就是就是……”


    酒宴上,一眾金錢幫的高層們匯聚一堂,氣氛熱烈至極。


    被眾人捧在首位的,正是今晚酒宴的主人,也是陳曇心心念念的好兄弟楊萬裏。


    “你們啊,真是害苦了本幫主啊!”


    楊萬裏搖頭感慨,眾人也是立即被這反應逗笑,酒宴上的氛圍好不熱烈。


    今晚,金錢幫的總舵充滿了歡聲笑語,不為其他,而是他們得了個好消息。


    陳曇死了!


    對於這些早就不滿陳曇作為,巴不得盡早帶著金錢幫倒向鄭王的一眾幫派高層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陳曇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幫主,在幫中威信頗高。


    尤其是在地方分舵,很多幫眾也隻認陳曇一人。


    金錢幫能有今天,陳曇絕對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可偏偏這些身處京城的幫派高層們,這麽多年以來不斷的受到鄭王的拉攏,早就被迷的五迷三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金錢幫的幫眾,還是鄭王的奴仆了。


    今晚,鄭王派人送來消息,陳曇在刑部天牢中遭受大漠使節團逃獄的波及,死在了獄中,屍骨無存。


    從此之後,天下間再無陳曇,金錢幫幫主之位也隨之空缺。


    而且按照送來的消息,陳曇是因為調戲了良家婦女被關押入獄,隻不過對方是大官家的親屬,直接給陳曇鎖進了刑部天牢內。


    雖說這樣的解釋有些勉強,但也算是有了個解釋,不至於讓人繼續深究陳曇被關進刑部天牢裏的緣由。


    再加上以前幫裏總有陳曇的紅塵冤家找上門大鬧一通,但也算是合乎情理,符合陳曇的人設。


    金錢幫總舵內的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


    在這敏感的關頭,一直幫忙鎮守金錢幫的竹老沒有現身,隻有金錢幫內部已經徹底倒向鄭王的高層們參與。


    楊萬裏喝得酩酊大醉,被人送迴了自己的房間裏。


    等到送自己迴來了的人離開了,用一隻胳膊擋在眼前的楊萬裏才幽幽一歎,模模糊糊的輕聲呢喃一句:


    “真的假的……”


    楊萬裏也無法分辨這消息的真假。


    他隻知道,自己的消息傳出去沒多久,就出現了這意外。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楊萬裏自己還留著一絲念想。


    但一想到鄭王行事之周密,便又擔憂無比。


    楊萬裏不再多想,翻了個身,便沉沉睡去。


    ……


    過了幾日,金錢幫總舵內召開了前任幫主陳曇的追悼儀式。


    寒冬蕭瑟,恰是時節。


    雖說幫中高層對陳曇早有不滿,但現在仍需借助陳曇留下的威望統領幫派。


    不管下來的新幫主是誰,都免不了要敬陳曇一番,擺出一副要為陳曇報仇雪恨的架勢。


    唯有如此,才能讓各地幫眾相信新任幫主也是陳曇的親信,繼續為金錢幫效命。


    否則,像金錢幫這樣規模的幫派,若是一個處理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分崩離析。


    要是交出這麽個答卷來,隻怕鄭王那邊的人還要更瞧他們不起。


    金錢幫總舵中,已經布置好了陳曇的衣冠塚,門前也是掛上了白燈籠和白幔。


    金錢幫上下幫眾及其親屬都會親臨祭拜,除此之外還有眾多和金錢幫交好的勢力派出了代表。


    而且今晚還有一個重頭戲,那便是推舉新任幫主。


    當然了,這件事情早就定好了人選,鄭王那邊也是同意近來表現優秀的原副幫主楊萬裏繼任幫主。


    前幾天幫派高層在酒宴上那麽巴結楊萬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楊萬裏帶了幾個副手,一大早就在總舵門口迎接各路賓客。


    最先到來的自然是幫中的高層。


    今天的場合中,他們都帶了妻兒家小,一同來祭拜前任幫主陳曇在天之靈。


    此舉主要是為了各自表明自己對幫派的忠誠,意為金錢幫這個大家下,才有他們各自的小家。


    幫派中有重要的人物故去,都是這麽一個流程。


    即便他們在幫中明爭暗鬥,爭權奪勢,在這個場合中,都會給彼此保留最後的體麵。


    祭奠的儀式進行的還算順利,陳曇並沒有什麽家眷,因此都是楊萬裏代為答禮。


    本以為今天會有些麻煩,但卻意外的很是平靜。


    楊萬裏本以為陳曇那幾個紅塵孽緣會來大鬧一番,結果一個都沒有見著,倒是他自己多慮了。


    看看時辰,已經快到午時。


    待會宴席開始後,便要進行新幫主的推舉。


    這一刻,楊萬裏的心情竟然夾雜著幾分緊張。


    見時辰差不多了,門外也沒有新的賓客到來,楊萬裏便準備進去準備中午的宴席。


    可他剛轉身進門,腳步突然一停,讓身後的兩個副手一陣奇怪。


    “副幫主……”


    “哦,沒什麽,我們進去吧。”楊萬裏迴過神來,似乎隻是愣神了一下,微微一笑,接著問道:“對了,幾位堂主何在?”


    兩個副手當即答道:“稟報副幫主,幾位堂主正在議事廳等候您。”


    “好,你們先去準備宴席,我去找他們。”


    兩個副手對視一眼,但隻有一人離去,留下一人仍跟在楊萬裏的身後。


    “副幫主,小的還是跟著您吧,或許還用得上小的呢。”


    留下的副手笑眯眯的說道。


    楊萬裏也沒有太過在意,輕輕點頭同意了下來。


    兩人一起前往議事廳,裏麵的幾個堂主早就等候許久。


    “楊幫主!”


    幾人見到楊萬裏,當即起身行禮,個個麵上喜氣洋洋,哪有半分參加追悼儀式的模樣。


    “幾位,往後楊某就要請大家多多關照了。”


    楊萬裏說完,在場幾人哈哈大笑,都彼此明白各自的心意。


    “自然自然,金錢幫以後就要看楊幫主的了。”


    楊萬裏這一次沒有再說其他,默認了這個稱唿。


    其他人也是高興不已。


    他們都很清楚,從今日起這金錢幫就正式成為鄭王麾下的勢力了。


    雖然還是叫做金錢幫,但今時今日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靠在鄭王這個參天大樹下,往後金錢幫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他們這些功臣,日後飛黃騰達更是指日可待。


    “好,諸位弟兄們。”


    “如今金錢幫正值金錢幫新生,我們去請竹老親自為我們見證吧。”


    楊萬裏突然提議道。


    這件事情並不在計劃內,讓其他幾位堂主不禁一愣。


    “這……”


    “竹老喜靜,冒然打擾不太好吧?”


    對於這位鄭王派來的高手,金錢幫的幾位堂主又敬又怕。


    但他們也清楚,竹老將是決定他們日後高度的關鍵之人。


    若是能和這位鄭王府的供奉搞好關係,那才算是真正攀上了鄭王這棵大樹。


    私底下隻要有機會,他們這幾個堂主可是不餘餘力的去拍竹老的馬屁。


    隻不過竹老雖然對他們也算客氣,但那種隔閡也是清晰,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真的和竹老打好關係。


    “如此大事,豈能不請竹老見證?”


    “這也是新生的金錢幫該有的態度!”


    楊萬裏的一番話讓眾人明白,他這位新上任的金錢幫幫主要給鄭王表忠心,他上位也必須經由鄭王的同意。


    雖然這些都是早就定好的事情,但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認,楊萬裏想的更加周到一些。


    即便竹老拒絕了,他們該有的態度也有了。


    能爬到幫派高層也都是人精,馬上就有所領會。


    “幫主所言甚是,是我等短視了。”


    “這件事確實應該請竹老見證一番。”


    原本不少人還對楊萬裏這個實力平平的人當上幫主心有怨言。


    幫派內務處理的好是一迴事,當幫主又是另一迴事。


    可偏偏鄭王那邊就看好楊萬裏,讓其他堂主即便有怨言也不敢明說。


    可現在看來,楊萬裏確實處事周到,其他人當上幫主,還真不一定能有他做得好。


    眾人當即跟著楊萬裏,前往竹老暫住的小院。


    來到小院,發現這裏並沒有奴仆候著,這不禁讓眾人奇怪。


    竹老身為三品高手,排場一直不小,說直白點就是喜歡裝,但人家是三品高手,有裝的底氣,別人還得敬他一句有格調。


    可眼下小院裏靜悄悄,似乎沒有人在。


    但楊萬裏似乎沒有發現異常,徑直帶著一眾堂主們去敲緊閉的房門。


    楊萬裏敲門的手高高的舉起,但許久都不見落下。


    跟著來的堂主們感到奇怪,有人上前問道:


    “楊幫主……”


    可這話未問完,那人就不吱聲了。


    其他人感到奇怪,都湊上前,結果一個接著一個都變了臉色。


    隻聽房間內嗯嗯啊啊的不斷傳來嬌聲浪語。


    這時,房內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誰!?”


    “不是說了都給我滾得遠遠的嗎?”


    “嫌命長了是不是!”


    竹老暴怒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引來了屋內女子們的低聲尖叫。


    “小的楊萬裏,攜眾位堂主,請竹老見禮。”


    “來得不是時候,多有得罪,還請竹老見諒。”


    “我們這就告退。”


    楊萬裏連連彎腰致歉的解釋,一副孫子樣,帶著眾人往後退。


    竹老的房間內沒有任何的迴應,似乎是因為被驚擾了雅興而不悅。


    楊萬裏帶著人一連退到了小院外,這才擦著汗對堂主們說道:


    “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此番怪我連累幾位兄弟衝撞了竹老了。”


    “真是抱歉抱歉。”


    楊萬裏雖然已經被內定為新任幫主,但對其他人客氣的道歉道。


    可這幾位堂主的麵色仍自難看至極,皆是震驚不已的神色。


    楊萬裏當即奇道:“幾位兄弟這是怎了?”


    “竹老那邊你們不用擔心,事後我會去親自賠罪,決怪不到你們的頭上。”


    可即便楊萬裏如此保證,堂主們的臉色還是依舊難看。


    這時,有個堂主說道:“快過時辰了,先去開席吧。”


    楊萬裏雖然奇怪他們的反應,但也隻得點點頭,去參加宴席再說。


    畢竟外邊還有那麽多賓客等著呢,一個幫派高層都不在,實在是不像話。


    可楊萬裏到了宴席的地方,卻發現空了不少位置,當即找來幫眾問道:


    “怎麽有這麽多的空位?”


    楊萬裏眼睛一掃,憑借對幫中內務的熟知,當即了然少了哪些人。


    “咦,幾位堂主家的女眷呢?”


    楊萬裏一迴頭,隻見幾個堂主盡皆麵紅眼赤,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樣。


    “幾位兄弟……”


    楊萬裏正要發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突然睜大,麵露震驚之色。


    而被叫來問話的幫眾,又好死不死的答道:


    “幾位夫人和小姐被竹老請去了,似乎有什麽要緊事交代。”


    此話一出,幾位堂主忍不住渾身打起了擺子,不自覺的喘起了粗氣,好似胸口裏有什麽東西要炸開來。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一個人敢返迴竹老的小院。


    那是三品的強者,他們去了又能如何?


    還能討迴來一個公道不成?


    不被當場一掌拍死都算運氣好了。


    楊萬裏咽了口吐沫,看看堂主,又看看那答話的幫眾,最後掙紮著問道:


    “你確定是竹老把堂主們的家眷請過去了?”


    “千真萬確啊,竹老的下人親自來請的。”


    眼前這幫眾長得五大三粗,留著個平頭,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是沒什麽心眼的老實人。


    可他又哪裏會知道,自己實話現在是有多麽的紮心。


    “好了好了,這沒你事了,你忙去吧。”


    楊萬裏趕緊把人打發走,生怕把幾位堂主給活活氣死當場,又平白讓在場之人順道多祭奠幾人。


    “呃……”


    “幾位兄弟,節哀順變。”


    “還是先吃了飯,辦了正事再說吧。”


    楊萬裏覺得怎麽說,自己都是在補刀,越描越黑。


    但幾位堂主也不是一般人,出來混江湖,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點道理他們都是明白的。


    隻是等這事兒真的落到了自己的頭上,還是太過難受了一些。


    其他人不明所以,見金錢幫的堂主們一個個都如此悲憤,不禁暗自感慨已故幫主陳曇的威望和人心。


    “看來這位陳幫主很得人心啊!”


    見時機差不多了,楊萬裏慢慢走到台前。


    這時,他的耳邊響起那熟悉的低沉嗓音:


    “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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