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如何將嚴安射殺的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曹曉卉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問到。


    “要做到這一點其實並不難!”


    聶小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大腿上交替點擊了幾下,繼續說到:“你們想想,當嚴安走到台階前,看到台階上的包袱時,他會怎麽做?”


    “當然是去拿包袱啊!”,曹曉卉答到。


    “這就對了,拿包袱勢必會彎腰,而就在嚴安彎腰去拿包袱的時候,已經等在二樓的窗前,也就是包袱正上方的他,手持弓弩一箭射出,就這樣,嚴安他背部中箭了。”


    “原來如此!”,曹曉卉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


    此時跪在地上的嚴俊德已經是抖如篩糠了。


    聶小虎接著說到:“牛小強的出現恰好幫了他一個小忙,讓他有了不在場證明的直接證人,但也正是這個牛小強,將你的罪行徹底揭露出來!”


    “啊?”,嚴俊德不自覺地‘啊’了一聲,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聶小虎。


    聶小虎笑著說到:“還記得當時小強是怎麽說的嗎?他說他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睡下了,為了給他爹看病,你又上樓去穿好了衣服。而當秦雨澤認出你的時候,你解釋說是跟他開了一個玩笑,等他來了之後你再開導他。


    你既然在等秦雨澤來,又怎麽會先睡下了?我想你上樓去穿衣服的時間也不短吧?”


    “我…”,嚴俊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還有就是這兩把弓弩”,聶小虎命人將兩把弓弩放在了嚴俊德的麵前。


    “一把是在胡同裏找到的,是你事先就放在那裏,栽贓給秦雨澤的吧?另一把則是在你家後麵的雜草地理找到的,是你在射殺嚴安之後,從你的臥房窗戶扔出去的吧?”


    嚴俊德抖得更加厲害了,不過他似乎還在做最後的抵抗,結結巴巴地說到:“怎…怎麽證明這…兩把弓弩是…是我的?”


    “你家原本有兩把弓弩,現在在哪裏?”


    聶小虎冷哼了一聲,接著說到:“也許是上天早有安排,你看一下弓弩的手柄吧,上麵早就被牛小強刻上了記號,隻是你沒有注意罷了!”


    嚴俊德看了一眼弓弩手柄上刻著的小人,仿佛覺得兩個小人正在嘲笑他似的,再也堅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秦雨澤!”,聶小虎看著一旁麵帶笑容的秦雨澤說到。


    “大人!”,秦雨澤立刻跪倒在地,臉上還帶著欣喜的笑容。


    “你記住此事的教訓吧!記住,天上是絕不會掉餡餅的!”


    “是是是!小的記住了!小的再也不貪財了!小的再也不去賭場了!”,秦雨澤連磕頭帶謝恩,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虎頭兒,那我二表叔他?”,柳震蕭忍不住問了一句。


    “弄醒他!”,聶小虎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嚴俊德。


    “嘩!”,一盆涼水猛地潑在了嚴俊德的臉上,嚴俊德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說吧,你弟弟嚴俊仁被你埋在了何處?”,聶小虎淡淡地問到。


    “俊仁?嗬嗬!”,嚴俊德發出了幾聲苦笑。


    “大人,您說的都對,唯獨有一件事您卻是說錯了!”


    “哦?我哪裏講的不對了?”,聶小虎頓時來了興趣。


    “俊仁並不是我去劫殺的,你看我像是能殺得了他們兩個的人嗎?”


    嚴俊德自嘲似的笑了笑,接著說到:“我給了嚴安一百兩銀子,讓他在半路上將俊仁殺死,然後帶著銀子遠走高飛,再也不要迴來,沒成想他卻沒有殺死俊仁,而是將他囚禁了起來,並拿此事來要挾我,要三百兩銀子才肯殺死俊仁。”


    “囚禁?那他現在何處?”,聶小虎追問到。


    “我哪裏知道”,嚴俊德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到,“恐怕這世上也隻有嚴安一個人知道了,他這一死,俊仁他早晚也是個死,我們兄弟也可在地下相見了,哈哈哈哈!”


    嚴俊德的笑聲中帶著哭腔,也不知是哭還是笑。


    “虎頭兒,這!”,柳震蕭急得直咬牙。


    “別急,讓我好好想想!”,聶小虎緩緩地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皺起了眉頭。


    “嚴俊德,我問你,嚴安是如何要挾於你的?”,聶小虎盯著嚴俊德問到。


    “他給我寫了封信。”


    “信?什麽時候送的?”


    “就在我弟弟…那個假俊仁病死的當天。”


    聶小虎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一副畫麵:


    “這位官爺,請問這裏是嚴家嗎?”,青年小心翼翼地問到。


    “什麽事?”,聶小虎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


    “小的是名信差,這裏有一封信,是給嚴俊德嚴老爺的,我去了他的醫館,結果他不在,我打聽著他在這裏,所以就找了來。”……


    “小卉!”,聶小虎猛地站了起來。


    “怎麽了,虎哥?”,曹曉卉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一帶一共有多少個信差?哪個在嚴俊仁死的當天去給嚴家送過信,立刻把他找來,越快越好!”


    “知道了!”……


    就在傍晚天色漸黑的時候,曹曉卉帶著一名青年迴到了捕快房大廳。


    “虎哥,就是他在那天給嚴家送過一封信!”


    “小的見過大人!”,青年對著聶小虎一躬到地。


    “我問你,給嚴家的那封信是從哪裏發出的?”


    “不遠,是從城外的袁家莊發出的。”


    “明天一早,立刻帶人前往袁家莊,帶上嚴安的畫像,四處打聽一下,看看有誰見過他,在哪裏見到的!”


    “知道了!”


    次日清晨,城外袁家莊北麵山腳下,一塊被荒廢了的宅基地上,五六個孩童正在嬉戲打鬧著。


    “快來看!這有個地窖!”,一名小男孩指著地上的一個鐵蓋子說到,很快所有的孩子都圍攏了過來。


    “還上著鎖呢!”


    “砸開看看,說不定裏麵有好東西呢!”


    “好,我去找塊石頭!”


    很快鐵蓋上的銅鎖便被砸開了,鐵蓋被合力掀了起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來,洞口向下還搭著一個木梯。


    “我下去看看!”,一名膽大的男孩說到。


    不一會兒男孩的頭從地窖口又冒了出來,小男孩瞪大了眼睛高聲喊到:“裏麵有個人,還被繩子綁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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