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唿嘯,大街上冷冷清清,幾乎看不到行人,唯有地上的黃葉隨著肆虐的寒風在空中翩翩起舞、四處橫行著,嚴俊德緊了緊領口,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大爺,行行好,給幾文銅錢吧,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此時一名衣衫襤褸、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的流浪漢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攔在了嚴俊德的身前。


    “走開!我沒…”,嚴俊德一臉厭惡地瞥了流浪漢一眼,剛想嗬斥,卻又閉住了嘴,手向著懷裏伸去……


    四個月後的一天,清晨。


    “我說小石頭,這大清早的你怎麽愁眉苦臉的,快讓我看看,是不是身上哪裏又被母貓給撓了?”,毛光鑒看著一臉苦瓜相的石鋭凝,笑著說到。


    “唉!別提了!還不是我那個蠢兒子!”,石鋭凝搖著頭說到。


    “咋了?”,聶小虎笑著問到。


    “前天夜裏,他跑到離我家不遠的一個西瓜地裏去偷西瓜,摘了一個,抱起來剛要走,就遠遠地看見一個老漢朝他走了過來,這小家夥拔腿就跑,誰知身後那老漢衝著他喊到‘小家夥,慢點跑,別摔著,想吃瓜明天再來,我送你兩個!’,這二貨昨天真的又去了,結果一瘸一拐地迴來了……”


    “哈哈哈哈……”,捕快房大廳內響起了聶小虎等人開心的笑聲。


    “虎頭兒,我想請個假!”,笑過之後,柳震蕭微歎了口氣說到。


    “你又怎麽了?”,聶小虎看到柳震蕭的臉色不對,皺著眉頭問到。


    “我有個表叔,名叫嚴俊仁,是做皮貨生意的,生意做的很大,家就住在仁豐區,由於忙於生意,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四個月前他想出去散散心,結果在半路上遇到了山匪,結果陪同他一起去的一名下人被山匪殺害了,他跑了迴來,撿了一條命。


    但自打那起,他便生了一場大病,一直臥床不起,後來還染上了肺癆,眼看著一天不如一天了,前幾天聽說他快不行了,所以我想去看看,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麵了。”


    “嗯,應該的!”,聶小虎的神色也黯淡下來,點頭說到,“要不我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也沒什麽事。”


    “那就多謝虎頭兒了!”,柳震蕭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大表叔!”,柳震蕭一進院門,便衝著從客廳內迎出來的一名中年男子點頭說到。


    “震蕭,你來啦!”,中年男子點頭說到。


    “這幾位是?”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大表叔嚴俊德,嚴俊仁是我的二表叔。”


    “表叔,這位就是我們的總捕頭!”


    柳震蕭接著又將曹曉卉等人一一做了介紹。


    “嚴員外,久仰!”,聶小虎等人抱拳說到。


    “哎呀!原來是聶大人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嚴俊德趕忙點頭說到。


    “快裏麵請!”


    眾人進入客廳後,分賓主落座,自有婢女奉上香茗。


    “嚴員外,我聽小柳子說……”,聶小虎綴了一口茶,開口說到。


    “哎呀!什麽員外不員外的,我就是個看病的大夫,哪裏是什麽員外?”,嚴俊德擺了擺手說到。


    “大夫?”,聶小虎有點糊塗了。


    “震蕭沒說嗎?”,嚴俊德也皺起了眉頭。


    “虎頭兒,我還真忘了說了!”,柳震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這孩子!”,嚴俊德嗔視了柳震蕭一眼,接著又笑了笑說到,“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


    “鄙人嚴俊德,是嚴俊仁的兄長,是個看病的大夫,家離這不遠,隔著三條街,我父親五年前因病過世了,母親早就不在了。


    父親過世前就經營皮貨生意,我自小就喜歡讀醫書,不喜經商,而我的弟弟俊仁則酷愛經營之道,經常跟隨父親外出做生意,因此父親過世之後,他便接手了父親的買賣,而我則分了些家產,自己開了家小藥鋪。”


    “原來如此!”,聶小虎點點頭。


    “大表叔,我二表叔他怎麽樣了?”,柳震蕭擔憂地問到。


    “很不好”,嚴俊德搖搖頭,眉頭皺了起來,微微歎了口氣說到,“他自打遇到山匪逃迴來後就受了驚嚇,染上了風寒,身體一直很虛弱,後來又不幸染上了肺癆,已經躺在床上三個多月了,一天不如一天,這眼看著就……”,說著話,嚴俊德的眼眶有些微微發紅。


    “也都怨我!要不是我看他忙於生意過於勞累,勸他出去散散心,他也不會遇上山匪了!”


    “嚴大夫,莫要悲觀,你弟弟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聶小虎剛要說幾句寬慰他的話,卻被突然跑進來的一名下人給打斷了。


    “大老爺,不好了!老爺他!”


    “老爺他怎麽了?”,嚴俊德一驚,站了起來。


    聶小虎等人心中也都微微一驚,仿佛預感到了不好的消息。


    “老爺他咽氣了!”


    “什麽?俊仁!”,嚴俊德一聲悲唿,衝著後堂跑了進去。


    “二表叔!”,柳震蕭也是大叫一聲,跟了進去。


    “小毛子,去叫仵作來做例行檢查”,聶小虎小聲說到。


    “知道了”,毛光鑒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聶小虎等人相視一眼,慢慢跟在了柳震蕭的後麵。


    後院單獨的一間臥房門前,此刻已經聚集了五六名丫鬟仆人,所有人都低著頭默默地站在那裏,唯有房內傳出了嚴俊德和柳震蕭的悲唿聲。


    聶小虎等人站在房門前,默默地等待著,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中一片肅靜。


    過了約有一頓飯左右的功夫,柳震蕭和嚴俊德兩人走了出來,兩人均是兩眼通紅,一臉的悲傷。


    “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順變”,聶小虎惋惜地說到。


    柳震蕭和嚴俊德同時點了點頭。


    過了沒多久毛光鑒便帶著仵作到了,仵作進屋後很快便完成了檢驗,退了出來。


    “大人,死者確屬因肺癆而亡,沒有任何問題”,仵作拱手說到。


    “嗯”,聶小虎點點頭,小聲地說到,“辛苦了,迴去休息吧。”


    “謝大人!”,仵作一抱拳,轉身離開了。


    “你們,去給老爺換上壽衣,設靈堂祭奠三天,三天後下葬”,嚴俊德衝著下人們無力地擺了擺手。


    “我可憐的兄弟啊,連家也沒成,就這麽去了!”,嚴俊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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