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這一幕一時間被哽咽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asんцつ


    扭頭看去,那對情侶一臉懵,看著離開的程琦,又扭頭看著重新落水的婦女,似乎這在踟躕,猶豫著救或不救。


    農夫與蛇,救了咬人,不救又……


    那對情侶,咬牙了幾次,還是離開了。


    而附近早有也幾個路人在圍觀,也看到了潑婦吵架,可是,還是有人於心不忍,叫附近的人幫忙拍照,以免被潑婦勒索,然後跳下湖救人。


    我看到這一幕,才微微安心,跟著離開。


    “你明白了嗎?”程琦忽然說。


    “我……”我遲疑。


    程琦的聲音平淡,透著毋容反駁的霸道,“生命,本身就是一次次的選擇,而我們在選擇中,承受接踵而來的變數,承擔其後果。”


    “沒有人知道,自己將要做下的選擇,是對是錯。”


    程琦大步向前,淡淡道:“正如剛剛那個男人一樣,也如同我一樣,我接下去做的選擇,也不知對錯……我可能會死,葉文傑會死,天下陰人,死絕大半,但終究還是要嚐試一番,畢竟,眼前這樣的陰人江湖,沒有前路的江湖,我厭倦了,我要為天下,開出一條坦途大道出來。”


    我沉默,凝視著眼前這個名為“父親”的男人。


    他的話語中,無處不透著霸道,強勢,說的話,也是驚世駭俗。


    我跟在他的背後,望著他的背影:


    他難道,真是要突破到前所未有的境界,然後邀請天下人觀禮?


    我又覺得不是那麽簡單。


    講道理,現在的陰人江湖太弱了,又被他搶走了太歲陰器,老一輩宗師,又被暗殺死絕。


    現代,是凋零沒落的陰人江湖。


    而又出了他一個妖孽程琦,那麽強,古往今來,沒有幾個人能和他比肩,就算是天下陰人來攔他,一起上,也未必能攔得下。


    除了葉文傑和庸人,其他的老牌陰行大家,都被他打怕了,也遠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葉文傑和庸人的威脅,真的就那麽大?


    程琦沉默了一下,眼眸凝視著我,忽然還是說了出口,“庸人,遠比你們任何人都想象得隱藏得深,這千年下來,特別是當年蜀山一役之後,他收攏了曆代江湖關押的魔崇,越來越可怕了……作為天下第一魔崇,除非古往今來的仙,全部重活,不然,單單七八個仙一起上,都未必是他的對手,都要被他活活解肢……”


    庸人!?


    真的是那麽恐怖!?


    我頓時毛骨悚然。


    他是庸人,平庸之人,智商、身高,體重、都是平均水平,是不可能成仙的,不是說,他的極限就是老牌陰行大家嗎?


    他不是最弱的魔崇嗎?


    那些每個時代的長生物種,每一人都是古往今來最強大的生物,驚才絕豔的天才,幾個神仙一起出手,都未必是現在的庸人對手?


    怎麽可能!?


    可如果真是這樣。


    而他程琦,犧牲了力量,換取生存能力,才躲過庸人的監視和追殺,現在勉強成仙……可他眼前的真正水平,連傳統神仙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而他的腎,一旦被找到,甚至連一個陰行大家,都有可能把他殺死……


    可是,盡管如此……


    他還要!?


    我望著他。


    知道他為什麽會剛剛那麽沉默,以他性格的強勢和霸道,還在故居裏,踟躕緬懷年少時的時光,因為他現在幾乎……是在找死!


    “你,你真的會死嗎?”我忽然聲音不知道為何,有些顫抖著,這個男人,他明明從來都不管我……


    程琦又不說話了,緩慢的向前走去,“別跟上來了,你很快就會知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到時候離得遠一些。”


    他一邊說,穩健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前麵的街道上。


    我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後,我才長歎了一口氣,內心不知道為何,有些奇異的錯覺。


    這樣的父親……


    明明那麽冷漠,我卻又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隱約感到自豪。


    這股情緒很複雜,他對我從頭到尾的冷漠,甚至之前還搶走了江山社稷圖,現在不知道為何,都隨著他眼前的送死……


    竟然,有些釋懷了。


    ……


    迴到了交流會的莊園聯動別墅裏。


    苗倩倩等人已經迴來了,正坐立不安的在屋裏來迴走動。


    “情況怎麽樣了?”


    我一迴來,苗倩倩就瞬間一驚,直接問我。


    “還行……其實,連話都沒有說兩句。”我苦笑了一下,搖頭道:“不過,他說庸人,比我們想的來得深。”


    “對手是庸人嗎?”苗倩倩皺眉。


    董小姐在旁邊說:“庸人,的確比我們想得深,隻怕是古往今來的罪魁禍首,我們之前在大壩山裏,就知道他是屠殺仙的黑手,曆代王朝,都是他在誘導那些皇帝,去尋找長生不老藥,不然,仙躲起來,深山那麽大,還是很難圍剿找到的。”


    董小姐和苗倩倩,熱烈的討論著。


    我卻默默扭頭,出了門。


    “你去哪兒?”苗倩倩問。


    “之前和李暗前輩比試,有些暗傷了,我去修養一下,並且交手後有些感悟,去試驗一下,研究一下陰術。”我叫上安清正的陽神,一起出了門。


    盡管我很弱小,終究還是想做些什麽。


    我記得,這裏的設施很全麵,之前有見過健身室,裏麵有沙袋,和鍛煉器材。


    我轉了一圈,周圍的陰人看了,也不敢攔我,找到了健身房,裏麵有隔間,進了屋關上門,站在沙袋麵前。


    “安清正,你說,你會震、蹦,這些暗勁嗎?”我忽然問。


    “會。”安清正點點頭,“武行的宗師,到了後期都是會暗勁的,配合精氣神,融入氣魄,一拳打出去,很厲害。”


    “試驗一下。”


    我抬手,對著沙袋就是一拳。


    嘭。


    一聲悶響。


    沙袋沒事,裏麵的沙子被震得有些鬆散,但效果不明顯。


    不過,我很明顯感覺出,也是我力氣和普通人一樣,如果我力氣很大,這沙袋裏的沙子,反而被我震開,沙袋瞬間炸開。


    不過,我在意的不是這裏。


    “身體可以,靈魂,能做到嗎?”我問。


    李暗前輩,讓對於這條模仿武人的陰術,又有了新的想法。


    武人宗師自然不用這樣。


    畢竟他們身軀強壯,比猛虎還壯實幾分,體重五六百斤,這種怪物,光靠體重都能壓死對手,自然不需要對於陽神的應用。


    而我模仿了武人的陽氣和陽神,卻沒有對應體格,自然要從這方麵蔓延。


    “可以試一試。”安清正的陽神聲音冷清。


    我點點頭,“你試一下,在日遊神的情況下,能不能像是李暗前輩一樣,同樣把你的八卦掌,你的掌法暗勁融入進去。”


    “可是,消耗很大。”她說。


    消耗的確是大!


    日遊神的狀態,連我也不是能隨時維持的,我就像是土壤,安清正的陽神,就像是紮根在上麵吮吸養分的大樹。


    “沒事。”我說。


    安清正的陽神,悟道天賦幾乎點滿的,畢竟,本身是影武人,每天晚上影子都自己練武十幾個小時,這樣誕生的意識,是天生的“武魂”。


    接下去兩天裏,我那裏也不去,心裏不安,萬分壓抑,就閉關在這個健身房裏,研究我唯一的陰術。


    其他陰人,研究陰術,一般都是花費很多很多的時間,這種情況幾乎司空見慣,外麵的陰人知道了,反而也沒有再騷擾我了。


    第一天,第二天,廢寢忘食,幾乎是發狂的,每天就休息一個鍾,熬了二十多個小時,掩飾我的不安。


    到了第三天,苗倩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她的聲音,極度凝重:程琦來了,外麵,已經喧鬧了一片,全部陰人,都被嚇得卷縮起來……


    我點點頭,輕聲說:開始說了嗎?


    “已經正在說了,宣布在四川的一座深山裏成仙,天下陰人都可過去觀禮,全部人,都已經徹底沸騰了。”苗倩倩說。


    “我馬上來。”我站起身,離開了健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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