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劃清關係,給苗倩倩打開了心結,幫她擺脫這個家,無所謂。


    畢竟,她從小到大,被這兩個人禁錮住,能幫她解開,讓她成為自由身,的確很重要。


    我和苗一帆,在客廳裏一起密謀如何瓜分苗倩倩,談妥了之後,我去敲了敲苗倩倩的門。


    “進來吧。”


    苗倩倩盤腿坐在床上,小青兒、小白狐做成一圈,三個鬥地主。


    特別是小白狐。


    卷著白白的毛絨大尾巴,坐在床上靠著粉色枕頭,兩隻爪子抓著一遝牌,特別呆萌可愛,又有些詭異。


    小青兒和小白狐,一開始就被支開了,被苗倩倩拉到了房間裏。


    “那個老頭子,肯定給你講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吧?”她扭頭,似笑非笑的望著我。


    我頓時有些尷尬。


    她看著我的眼神有些銳利,不知道為何,我忽然有些心虛,慌慌的感覺。


    “咳咳。”我說:“剛剛,我和你爹密謀了一下,聊了一下如何瓜分你的事情。”


    “果然是這樣。”


    她點點頭,顯然早就猜到了。


    苗倩倩放下了牌,說:我早就知道我是有價格的,本來他養著我,就是要賣一個好價錢,用來按斤賣的。


    她的麵容有些平淡,“用我來嫁給富商聯姻,是為了緩解資金問題,我帶著一百五十萬迴來,他們就自然會為了更大的利益,現了我的成功,就肯定要把我以更大的價格轉賣給你。”


    她的麵色平緩,似乎全部生的一切,早就在意料之中了,甚至把錢帶迴來,證明自己已經混出頭了,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甚至於,我覺得她一開始,她主動開到那個破小巷,以她的能耐,去一家十元精品店,在我的刺青店旁邊當我的鄰居,也是故意的。


    她猜到,自己遲早要被嫁人。


    所以,她這個“心機婊”,一開始就謀劃我,想找個辦法,找個助力,擺脫自己的未來。


    而這個計劃,有前車之鑒。


    當時陳瓔珞的成功,或許讓她堅定了某個方向,開始又在附近城區到處打聽。


    就像是當時,一個渾身破爛、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倔強小女孩,坐著公交車,到處打聽高人,最終找到陳瓔珞一樣……她又找到了我。


    她從小到大,一直在努力的路上。


    我摸了摸鼻子,直接說:“你這妮子,跟我講實話,你一開始在我旁邊開個精品店,是故意接近我的?”


    “誰知道呢?”苗倩倩攤開手掌,笑了起來,“我們隻是偶然的相遇,我恰巧開店在你旁邊而已。”


    “你個心機婊。”我有些無語。


    “我從頭到尾,都在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苗倩倩有些認真起來,說:我從一開始就說,我是在你身上押注……現在的結果,也很明顯是成功的,是一個雙贏的結局,不然你現在,就算是有程家的手藝……估計就算是能爬起來,也絕對不可能那麽快。


    “那倒是……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絕對走不到今天。”我點點頭,從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很坦誠的承認了這一點。


    我倒是蠻有自知之明的。


    命運總是很奇妙。


    我無法想象,如果我不碰到苗倩倩,之後會不會碰到小青兒、小白狐、董小姐、安清正這些人……


    沒有他們身上各種的陰術,沒有這一群人匯聚一起,單靠我一個刺青手藝,哪怕是所有陰術中最厲害的,可勢單力薄,必然不會有今天。


    畢竟,刺青是沒有自保的手藝。


    如果沒有小青和小白狐,我早死很多次了。


    她又說:“並且,我現你的脾氣,十分的對我胃口,不然,也不會跟你一起做生意,一起出生入死……還有!不要把我想得那麽壞啦!我就是像找到陳瓔珞一樣找到你,在你身上,壓下了第二個賭注。”


    我笑了笑,倒是挺佩服她的。


    她生於那樣可悲的家庭,從小女孩時代開始,就奮不顧身的想追求自由,想擺脫那個可悲的家庭,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盡管……還是一個心機婊,綠茶婊。


    我決然想不到,她一開始就是懷著某種意圖,刻意接近我的。


    還隱藏得很好,花了本錢,特異在我旁邊開了一個精品店,就像是當時找到了陳瓔珞一樣,故意接近我。


    “果然,這個世界沒有偶然啊……我們兩個人的相遇,一起合夥做生意,也是你處心積慮的。”我拿起房間裏的水壺,給幾個人倒了一杯茶,“那這個事情呢,你打算怎麽做?”


    “賣肉啊,一開始不是講賣肉的事情嗎?”她趴在床上,虛著眼睛看著我,伸了一個懶腰,“我之前就說,既然要把我按斤賣……我就自己把我自己買下了。”


    我抿了一口水,說:那一百五十萬呢?


    “給他們了啊。”


    苗倩倩說:他們那麽貪,不要想著他們會給你吐出來,這筆錢,是我自願給他們的,多多少少,也是把我生下來,把我養大的恩情……還是你覺得,我不值一百五十萬?


    “值。”我點點頭。


    她點點頭,一副你小子還算有點見識的自豪樣子,又說:“錢給了他們,這個事情再幫看看那個靈眼的勾當,我就徹底還清了,斷絕父女關係。”


    我聽得暗暗豎起大拇指。


    別看她那麽潑皮,其實背地裏,是一個相當講究、相當倔脾氣的人!


    一般人,說斷絕父女關係,父子關係,總是正義言辭,對著父母破口大罵,然後一甩袖口,直接離開了,從此再也不迴家。


    而苗倩倩這種,就講個涇渭分明,恩是恩,仇是仇。


    要斷絕關係,就要徹底把雙方的債還清,大有哪吒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的趨勢。


    苗倩倩說:“錢已經給他們了,這個慧眼的事情,不管成不成,咱們這一次盡力就好,他們能不能爬起來,無所謂……完了這個事情,徹底斷絕關係,什麽生我養我、不孝女的道德綁架,全都滾蛋去!”


    不孝女,不認家人……


    一般來說,都是女兒的不對。


    但這一次,我要站在苗倩倩這一邊,剛剛她的老爹弟弟,我都見過了,是什麽德行,已經再清楚不過。


    我都覺得有些惡心。


    我想了想,平緩了下來,說:“那咱們就來聊聊這個慧眼的事情……你之前看到了陳瓔珞,看到我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看到閃閃光,貴氣逼人嗎?


    “沒有。”


    苗倩倩像是沒有骨頭的柔軟八爪魚,懶洋洋的攤開四肢,趴在床上。


    “這個事情,他們爺倆一直瞞著我,我也是迴來掏錢後,才聽到他們對我說的這個事情,想讓我幫忙……你們沒有閃閃光,我是自己找到你們的,用我的頭腦!如果真要說,我的耳朵能辨別人心在其中,也有很大的作用。”


    按照那麽說,苗倩倩的確像是那個苗拜一樣,沒有繼承父親慧眼的遺傳,她是靠著自己的能耐和耳朵。


    我說:“那你呆在這裏好幾天了,肯定是有什麽苗頭了吧?”


    她立即說:“這鬼地方,晚上的確有髒東西,很兇,很可怕……最近晚上,已經死了不少的人,他們都是入夜的時候去找靈泉的,沒有人任何人知道,靈泉到底是什麽,一口井?還是一片樹葉,咱們這個村子,是有些詭異,不對頭,有鬼玩意兒在害人。”


    我說死人了,怎麽不報警?


    “報個屁的警啊。”


    苗倩倩撇了撇嘴巴,說:“人人都在找靈泉呢,那些人都是晚上出去找靈泉……並且也找不到屍體,確切的說是失蹤,不過,我估計是死了……保不齊靈泉是有,但有鬼崇借著害人呢。”


    我點點頭,覺得有道理,“還有呢。”


    “這苗家寨裏,現在挺多外麵迴來的大老板,我爹和我哥在這裏麵,真算不上什麽重量級的,已經落寞了嘛,二叔公,三爺,六嬸,這些遠方親戚,都是從外麵迴來的,有錢著呢,很強勢,據說他們的慧眼,也是時靈時不靈的,也是前幾代的老人喝了靈泉。”


    我點點頭,看向外麵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那你之前說,要帶小青來,要用陰陽眼,是什麽原因。”


    “因為這個村子,擁有天下最黑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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