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冷汗狂冒,這個背著畫板的中年大叔......他是苗倩倩的啟蒙老師?


    我想起了之前白小雪的一句話:


    “苗倩倩的性格有些像你爹,那種不守規矩的放蕩不羈,那種魔性和邪門程度。”


    這特麽的....


    苗倩倩被那個家夥的人格魅力給感染了啊?


    原來,當年那個家夥的一次出現,影響了苗倩倩往後整個人生的性格,我說怪不得苗倩倩的性格那麽怪和奇葩。


    我眯了眯眼睛,卻有些額頭冒汗,不動聲色說:“後來呢?”


    苗倩倩跟我說她當時也是一臉的懵逼,不知道哪裏來的傻逼大叔,還問她另外幾個姐妹在哪裏?


    她家就隻有一個女兒,哪有什麽姐妹?


    不過,那個奇怪的大叔皺了皺眉頭,摸著她的小腦袋說:小丫頭片子,你這裏似乎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那個畫師在古街的店主去打聽,得知了事情經過後,說隻要出錢十萬,就可以幫他們解決這個事情。


    十萬塊,那個時候的物價可不是現在,相當高的酬金了,當時梁叔幾個人走投無路,隻能答應試試看。


    當天晚上,那個恐怖的兇厲在街道出沒。


    畫師和梁叔幾個人,呆在房間裏透過窗戶,看向外麵街道上的兇魂。


    畫師站在窗口前掏出一根筆,點了點墨水,忽然對著窗口的玻璃作畫,照著在玻璃另外一頭在街道漂浮的兇靈,畫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兇靈。


    畫成的瞬間,那兇靈就瞬間消失了,伴隨淒厲慘叫,化為了一陣邪風被吸進了玻璃裏。


    我張了張嘴巴,震驚道:“就地取材,隨便對著窗戶上的玻璃,照著那個兇靈畫畫,就把事情解決了?”


    “對。”苗倩倩說。


    那個畫師收筆,讓把窗上的玻璃拆下來,那玻璃已經像是貼著過年的窗花紙一樣,一個墨色刺青圖案在玻璃上浮動。


    他把玻璃交給後麵的梁叔幾人,讓他們在背麵渡上銀,把那一麵玻璃,變成了一麵方框鏡。


    苗倩倩對我說:“當時,那個鏡子很奇怪,因為在鍍銀之前曾經在鏡子上作畫,所以玻璃變成了鏡子後,不僅僅能給人照鏡子,還看到黑色墨水畫的活靈活現鬼崇圖案。”


    苗倩倩又給我說了當時的怪事。


    古代用的是銅鏡,而現代的玻璃是怎麽變成鏡子的呢?


    很簡單,以前的手法是玻璃上的一麵鍍銀,所以也有銀鏡的說法,但銀太昂貴,現在是玻璃渡鋁,當時有人問那個畫師,說為什麽不渡鋁?


    畫師說把那髒東西的陰靈,封在了玻璃中的墨水中,在玻璃上的墨水上鍍銀,銀器鎮邪,變成鏡子,才能徹底鎮住這個鬼崇。


    這算是鬼刺圖嗎.....


    把陰靈畫在玻璃上,鍍成鏡子,這又是什麽手段?


    我歎了一口氣,覺得博大精深,匪夷所思。


    想不到當年那個家夥不僅僅得到了無頭身體,也曾經去尋找過五官,找到過苗倩倩,不知道為何,竟然不對苗倩倩下手。


    苗倩倩是無意中逃過一劫,要不然,我現在根本見不到她了。


    我說:“想不到當年是那個家夥,解決了你們這裏的禍事。”


    “什麽那家夥?你認識他?”苗倩倩怔了怔,激動的說:“靠!你認識我的偶像?”


    我摸了摸鼻子,反應過來。


    也對,苗倩倩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我根本沒有和她說,隻有白小雪跟我偷偷提起過,那畫師,還有我們這一脈程家刺青的過往。


    苗倩倩也不是什麽外人,我們程家衰落的秘密不允許向外透露,但我還是把事情,簡單跟苗倩倩說了一下。


    苗倩倩瞪大眼珠,嚇得冒汗,不可置信的說:“那個邪氣大叔,那個一副滿臉胡渣的中年人,是你爹?媽的!你們這一脈不是玩刺青的嗎,怎麽玩毛筆了?還會在玻璃上畫畫鎮邪,這不是一個路數的。”


    我沉默,說:“這鬼刺圖的本質,就是在墨水中把陰靈鎮封在圖案中,刺青的本質,是人皮上作畫,而毛筆,是在各類非生命上作畫,大同小異。”


    “隻不過,作畫是江山社稷圖的一塊內容傳承,家傳的寶貝失蹤了,我沒有學到哪一方麵的手藝,現在隻會刺青。”


    要不然,當年我爺爺程塤,怎麽可能被號稱為:“一筆畫山水,一針刺鬼神。”


    作畫和刺青,向來不分家,刺青本質就是用針在皮膚上作畫。


    作為畫師曆代周遊江山河流,到處畫江山社稷圖.....是我們程家曆代的祖訓。


    也是到了我這一代失傳了,我才那麽悠閑的開刺青店,和苗倩倩、趙半仙這幾個人做生意,少了一樁不知名的使命,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至於玩鏡子.....


    我沒聽說過也有這種能力,我聽白小雪說程琦已經另立門戶,我和爺爺程塤鬧翻,不再是程家人。那人已經把刺青手段出神入化,什麽都可以用來刺青,在玻璃上或許也是某種他的陰術.....誰知道呢?


    苗倩倩興致勃勃的問:江山社稷圖是什麽?和刺青生死簿一樣級別的傳家寶?


    我說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切,你什麽都不知道。”苗倩倩很鄙視的看著我,很氣憤。


    我說:當年那封靈的玻璃鏡呢?搞不好,我能從其中看到一點端倪。


    “被帶走了啊。”


    苗倩倩攤開手掌說:“當時那真是一個奇人,對著一麵透明的玻璃作畫,就能把陰靈被強行畫進玻璃裏,然後塗成銀鏡封起來。”


    我點頭,這種手段,真是神乎其技。


    “可是啊,也正是因為當年那鬼東西被帶走了,所以我才知道當年那恐怖的鬼蟲,不可能跑出來的。”苗倩倩拖著下巴,愁眉不展,“你想,怎麽可能被這個狗日的隨便玩一個鏡仙,就重新跑出來呢?這根本不是同一個鏡子。”


    怪不得苗倩倩之前那麽篤定,不可能是當年那東西迴來了。


    原來是被做成鏡子帶走了。


    這事情....很蹊蹺。


    原來是當年那家夥來過一次,碰到幼年時代的苗倩倩,解決這裏的禍事,而現在這裏又重演當年的禍事,卻碰到了我和長大的苗倩倩來解決?


    不得不說命運的確奇妙。


    現在,遠的不談,先想想現在這一樁髒事,該怎麽解決。


    “媽的,又要給這個狗日的洗屁股。”


    苗倩倩指了指地麵上的梁少,“這貨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年輕人,可你認為他是一個好人.......那麽就錯了,他這是到處玩女人才身子骨那麽弱,這些年這個家夥一直在覬覦我,懷恨在心我當年打他的小報告,這些年一直覬覦我,我一直很機靈的警惕他,前陣子還想給我下藥。”


    我點點頭。


    這個人真是一個十足惡人,卻沒有任何愧疚的恐怖怪物。


    我站起身,指著地麵上被苗倩倩打暈的梁小強,說:“那我們先這樣......我們用這個人渣做誘餌,看看從鏡子裏跑出的那個髒東西,到底是一個什麽鬼。”


    “嗯,眼前這貨死了也就死了,沒事兒!但得把這裏的事情弄完了,主要給賣家具的老人們一個安心,咱們再弄幾套家具迴去,就很圓滿了,咱們就照著那麽弄。”


    苗倩倩拍了拍手掌,又狠狠踢了一腳地麵的梁少,看了看手機,說:“唉?和你說了那麽久,都已經已經四點多了,走吧.....小遊哥,咱們先去吃一個飯再迴來,等晚上了,在這條古街上走一遭,用他來釣餌,看看是什麽髒東西。”


    我給小青打了一個電話,給了地址,讓她打車過來。


    畢竟這事情邪乎,如果真是當年那麽兇的鬼崇卷土重來,就真是一件讓人頭皮發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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