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變成了傻逼?


    苗倩倩這個形容詞,有些特別啊。


    我摸了摸腦袋,有些哭又有些想笑,還想摸一摸苗倩倩的腦袋安慰她,兩人的深仇大恨可以理解。


    我想了想又順著苗倩倩的話說:“那他是怎麽一個傻逼法?”


    苗倩倩瞪了我一眼,繼續在前麵弄這方向盤,“就是現在整個人精神失常了,瘋瘋癲癲的,變成了神經質......具體的,你也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一年多沒有見過那個人渣了。”


    我說我明白了。


    這事情說大不大,就是買家具,然後看一看那位梁少的事情。


    我們兩個人一邊說,一邊開著車,往南城老區的家具城那邊去。


    我記得這一塊有一條老街。


    到了地方,挺古風的石板街道,大多都是賣紅木家具的,有些年頭了,類似花鳥市場的格局,也有些鳥蟲賣,還有些二道販子賣假古玩的,名聲不是特別好,專門宰外地人。


    我說:“對了,既然是出來辦事,你幹嘛不順帶叫上小青嗎?”


    “沒叫,咱們也不用叫。”苗倩倩大大咧咧說:“我們兩個大人,總不能總是依賴人家小姑娘吧?並且這事情,眼前那個傻逼,我們來給他辦事已經是給他麵子了,他死了也是我們盡力了.....”


    我瞬間無語。


    原來苗倩倩是打的這個主意,故意藏著掖著,不叫帶著陰陽眼的小青兒來,這事情,她是準備糊弄的心思。


    我也沒有什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想法,那種人渣的命懶得理會,苗倩倩也是迫於壓力,才特地來這裏走一遭,畢竟對於曾經想迷奸自己的人渣,以她的性格,能來已經夠給麵子了。


    我們兩個人在外麵的停車場下了車,走進南城老街。


    挺熱鬧的老街。


    一路上,時不時看到幾個老頭下象棋,還有一些老人拿著刻刀,戴著大框老花眼鏡,幹枯老臉貼著木雕在雕琢。


    “喲!倩倩,好久沒來了。”


    “你這滑頭的妮子,帶男朋友來啊?”


    “哎呦喂!你個小女魔頭怎麽又迴來了....小時候趁我睡覺,給我把胡子給剪了下來當毛筆使。”有下象棋的老頭吹胡子瞪眼。


    “你個敗家丫頭!之前還拿我珍藏了十多年的海南花梨來種木耳,用來養蘑菇,我自己都不舍得用來雕刻....簡直是暴殄天物!”


    ....


    一路上,那些沿街的家具店鋪老人,看到走在街上的苗倩倩,都紛紛叫了幾聲,十分熟絡,甚至環繞了一圈,圍著苗倩倩問東問西。


    “哈哈!老二頭,你老小子又老了幾歲啊。”


    “張太婆,你孫砸,那傻逼今年考上大學了?”


    苗倩倩迴應那些老人的話,根本不尊老愛幼,一副同輩交流的樣子,那些老頭老太婆卻都十分熱情,這些老頭老太似乎習以為常。


    我摸了摸鼻子。


    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小丫頭片子,當年就是這條街的噩夢,小魔王,給這些老人弄得雞飛狗跳。


    苗倩倩一邊捏著鼻子悄悄對我低聲說:“那人渣兒子,咱們先不提,梁叔對我挺好的,我從小就來這條街上玩......這條街的人,基本我都認識,你別看他們一個個外表看起來憨厚慈祥的和藹老人,其實都是黑心販子,一條街都是惡人街,這一條街賣古玩和家具都是坑外地人的,一條街都特麽是奸商啊,這些陰險狡詐的黑心老頭老太,年輕的時候,一條街都是混黑的,風風火火拿砍刀砍人的那種。”


    苗倩倩又對我說了這裏的事情。


    她真就是南城老街的一霸,在這裏玩大。


    她的童年除了那個殘破不堪的家,大半都在這裏度過,還和這裏的老人一起學雕刻,她的第一代耳朵——木耳,就是在這裏種出來的,偷這裏的名貴木材,自己琢磨著種,不斷更新換代。


    這裏的老人都認識,也因為這樣不好意思拒絕那個梁叔的請求。


    我震驚的長大嘴巴,說:“你簡直就是無師自通,那第一代的耳朵陰術,是你自己研究出了的?”


    “那是!”苗倩倩叉著腰,得意洋洋的大笑,“雖然不如現在的印度陰人聖物,不過可是我自己一個人栽培出來的。”


    接著,她又說:“別看這裏破爛,咱市裏的家具,九成出自這裏,壟斷的龍頭,甚至很多外地人都來這裏搞批發,所以誰敢得罪我,家具就不用買了,買到的都是長蟲的爛木頭!我們這裏的老人.....都是社會人兒!”


    “真正的上等品都是出自這裏的老人木匠手裏,那些車床打的家具,不順著紋理雕刻,沒有那種高檔的雅致,這裏每一個老木匠,都是寶貝,年輕時很亂,這一條街的木匠都在抱團呢,和那些黑社會拎著刀子幹。”


    苗倩倩說:“我梁叔呢,是這條街的地頭蛇,當年的木匠頭頭,這裏頭的家具店,都得聽他的,而他自己呢,更開有一個很大的家具廠.....”


    我陪著苗倩倩一邊走,一邊看著一路上的紅木家具店,這就是苗倩倩童年玩耍的街道,挺有特色的,我還真看不出,這些和藹慈祥的老頭老太,其實都是心狠手辣的奸商販子,來這裏玩...少不得被忽悠,狠狠宰一頓。


    走到盡頭,看到磚頭圍砌的大院。


    一個老人正在院子裏磨合家具,手臂黑瘦有力,很穩很平,是一名老木匠。


    苗倩倩對我說這是李叔,家具廠的老木匠,資格特別深,頂起了家具廠的半邊天,這家具廠的杠把子,梁叔的得意一把手。


    “喲?倩倩丫頭,你怎麽有空過來了,你有段時間沒來了,也是那個畜生...竟然想給你下藥...我們整個家具廠的老人,都沒臉見你了。”老人放下銼刀站起身,推著眼鏡噓著眼睛扭頭看了看我,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倩倩,你朋友啊?第一次見你帶朋友來,挺帥的年輕小夥,人不錯嘛。”


    這個慈祥的笑容....看得我十分無語。


    不管在哪裏,街坊鄰居一見到隔壁閨女帶這樣一個男性朋友迴來,都會想入非非,剛剛那些老太老頭就看我的眼神不對,意味深長。


    苗倩倩豪邁的拍著胸口,指著我說:“李叔,這我一哥們!專門給人辦事的,來給那個狗日的梁小強解決看看毛病的。”


    梁小強,就是梁少的名字,不過苗倩倩對我說,那小子別人一叫他本名小強就打人,觸了他的逆鱗,所以都叫梁少。


    “唉!唉!咱們梁叔怎麽會生了這麽一個缺德貨。”老人擺了擺手,偷偷拉著苗倩倩低聲揶揄道:“在樓上,那小房間裏呆著呢....偷偷弄死他,起碼偷偷弄殘,不讓他再禍害閨女了....你這個丫頭的能耐,我信得過。”


    我懵逼了一下。


    這李叔的性格,有些和苗倩倩類似,苗倩倩這個小魔王在這群機靈的黑心商販老頭老太下成長,怪不得變成這樣。


    這簡直就是從惡人穀走出來的小魚兒翻版。


    “李叔......我明白!我哪怕弄好了,也想辦法閹了他,教他做人的道理。”苗倩倩拍著胸口,和誰都沒大沒小的。


    我們兩人往屋裏走。


    裏麵是一個巨大的廠房,角落一堆大木頭,幾個灰衣服的木匠工人圍著一台巨大的機器,用直徑一米的鋼輪對一快巨大的木材進行切割。


    苗倩倩指著眼前說:“加工的,我從小就弄這機器,但也很危險,以前有幾個人把手指頭,胳膊切下來了,這是第三代機器了。”


    我也是無語,說:你膽子真特麽肥,從小在這裏玩。


    “那是,不看看我是誰?橫行南城老街的超級小霸王!”苗倩倩很得意的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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