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經意的一撇。


    瞬間被琪嘉萌的表情搞得毛骨悚然,她的表情是一副十分詭異的笑容,那種微笑很淡,陰邪,帶有墳墓般的滄桑,滿是淒厲腐朽的絕望.....


    “殺殺殺.....”


    “殺掉那對狗男女.....”


    我隱約讀懂她的唇語,讓我不寒而栗。


    我嚇得連忙關上病門,一臉不解的摸了摸腦袋,難不成是我看錯了?


    可是.....


    沐小兮醫生從走廊過來,笑著對我說:“弄完了?那琪嘉萌以後都不會做噩夢了吧,真是太感謝你了。”


    沐醫生的商業化微笑,拉迴了我的思緒,我幹笑了幾聲,禮貌的和她握了握手,“沐醫生客氣了,分內的事情。”


    “合作愉快。”她看了看我手肘裏的人皮卷軸,直接就掏出了手機,給我轉了兩萬塊錢。


    “本來,是要確認今晚會不會吃手,才能打錢到賬.....但是程遊老板的活兒,我信得過....咱們這業務對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希望咱們以後實現雙贏。”


    這心理醫生成功女強人的範兒,氣場很強,給我轉了賬,和我嘮嗑了幾句。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盡頭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沉穩中年人,激動的說:“醫生,我的女兒病治好了嗎?”


    這位明顯是琪嘉萌的父親。


    “治好了,就要看後續了。”沐小兮穿著白大褂,露出禮貌性的微笑。


    “能進去看我的女兒嘛?”


    “請自便。”她說。


    “謝謝,謝謝......我的女兒本來都要死了,我要帶她迴家,她的奶奶,太歹毒了。”琪父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推開病房,緩緩走了進去。


    我並沒有打擾這位喜極而泣,滿是十分複雜的父親。


    而是默默帶著小青離開了,我隻是心裏有些發慌,有些覺得奇怪。


    難不成.....


    從一開始與我們交流溫柔的琪嘉萌,其實是那位老奶奶?如果真是那樣,就太可怕了。


    我為這個突然冒出的恐怖想法,感到不寒而栗,可是這個想法越越來越擴大,漸漸成長成了參天大樹,我嚇得我不由得多看向手裏的卷軸一眼:


    被裝進裏麵的,到底是誰?


    我帶著小青迴到了店裏,發現苗倩倩這貨已經坐在我的收銀台上,一副美女前台顧問的樣子,玩著我的電腦。


    她最近來得可比趙半仙勤快多了,經過那一天晚上的喝假酒,眼前是真心想投身我這個事業裏,十分認真的開啟淑女坐台模式,一起做陰行的生意,賺大錢。


    苗倩倩點點頭,眼睛眯了起來說:“你幹嘛啊這是,剛剛賺了錢,就這哭喪臉?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我把最後在病房裏看到的那一眼,給苗倩倩說了一下。


    “嗯....”


    苗倩倩沉吟了一下,“是很奇怪,那有沒有可能,一開始人就在胃裏,其實和我們說話的是她奶奶?”


    我搖頭,說:你是說被奪魂了吧?這基本不可能的,老人的陰靈腐朽,有氣無力,幾乎都要消散了,怎麽可能奪得過三把火旺盛的年輕人,要不然,人老了,都全都用奪魂術了....跟你那麽說吧,就算是放在那裏給她奪,都奪不了。


    “那就奇怪了。”


    苗倩倩偏著腦袋,和我一樣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時苗倩倩對我說:“小遊哥兒,那咱別管了,反正這錢也拿到手了。”


    苗倩倩說:“看,我的耳朵又大了,今晚啊,我估計就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去找一找那群印度陰人的底子,確認一下他們的位置,再做行動。”


    苗倩倩的耳朵,是真大了。


    眼前,徹底長成了一雙渾圓的粉紅耳罩,再加上她在上麵用水彩筆畫的可愛小熊,萌噠噠的可愛耳朵......也沒有人看得出她這個是耳朵,都以為她這個黑直長的妹子,帶著可愛的毛絨粉色耳罩在聽歌呢。


    我說:那沒問題,今晚我們走一圈,也不怕打草驚蛇.....畢竟那是真正的同行了,我這裏是開刺青店的,他那邊是開蘑菇店的,專門賣蘑菇,本質上沒差,也接生意,隻是他們的生意,很歹毒,美男罐頭,還接陰婚,還和毒品有交流....那胡老板是他們的大客戶。


    就在下午的時候,我就開始合計著眼前這個情況,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那蘑菇店的地址,很神秘。


    再說這苗倩倩,現在沒有了玩鬧的心思,算是徹底入駐我的店了,一起努力,這刺青店的框架算是徹底形成了。


    機靈狡詐的苗倩倩是前台美女,長得又清純可愛,當前台接客是最合適不過了,再加上她與可愛活潑的外表完全不同的猥瑣性格,沒人能騙他,讓她來接客,穩得一逼。


    仙風道骨、一臉白胡須的趙半仙賣相十足,是諮詢顧問,他雖然比不上白小雪,咱店裏陰行知識最淵博的就是他,勉強也可堪一用。


    我是刺青師。


    再加上小青兒和小白狐,這算是萌萌的吉祥物,特別討得女客人喜歡,這刺青店經曆了那麽久,算是一應俱全,不容易啊。


    “各個崗位都有了,就是人一多,店太小了。”我盤算了一下,頭疼。


    晚上,我們接了吃過飯,準備開始弄苗倩倩的蘑菇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沐醫生的電話。


    “出事了。”她的聲音低沉得滲人。


    我隱約有些不安:什麽事?


    “你走之後,她父親就把女兒接迴了家,然後就.....算了,你自己看吧。”沐小兮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給我發了一條新聞鏈接。


    我打開一看。


    剛剛五點多的時候,下班高峰期,咱們市裏頭,出現了一單轟動全市的殺人案。


    就在西環路東側的環形高架橋上,有個渾身是血的年輕妹子,抱著兩顆十分痛苦的人頭,一臉癲狂的大笑。


    那渾身染血的妹子,堵著高架橋的交通大量車流,坐在車頂上,抱著兩顆血淋漓的腦袋,不斷發瘋似的說:


    “該!該!該!”


    “殺母,當受斬首斷頭之刑!”


    “殺女,當受切腹斷腸之苦!”


    這渾身是血的殺人妹子瘋了一樣喃喃。


    這新聞裏,簡要提及過程。


    說是一個剛剛被父母從醫院裏接出來,大病初愈的年輕妹子,一家三口團聚,其樂融融,剛剛在餐廳裏吃完飯,享受天倫之樂,開著小車在迴家的過程中,那車忽然停在環形高架橋上。


    這高架橋一停車,瞬間造成了大量車流的擁堵。


    正當後麵的車主們,準備下車看看什麽情況的時候,車裏一個女孩提著兩顆血淋漓的頭顱,打開車門,一步一步的走出來,緩緩在高架橋旁邊坐下。


    這新聞,在本市瞬間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盡管在不斷的遏製,不過在市中心最繁華的高架橋附近,還是下班高峰期,那麽多車主全部都看到了,在車裏殺人砍頭的血腥畫麵,甚至有不少人拍了照片,想瞞也瞞不住。


    那新聞裏還有一張照片配圖。


    但給這個左右兩邊放著兩顆頭顱,坐在車頂的妹子,三顆腦袋全都打了馬賽克。


    可是我清楚的看到,那妹子的一邊手掌與眾不同:那是一隻沒有肉的手,全是雪白的手掌骨。


    “這殺人妹子....隻怕是琪嘉萌。”


    我看到那照片,渾身嚇得激靈顫抖起來,怎麽迴事?這到底是,我明明都已經給紋身,取出了胃裏吃手臂的陰崇啊....


    我腦袋嗡嗡嗡的,血液都像是停滯了。


    一旁坐著,守著店用手機玩著鬥地主的苗倩倩,被我嚇了一跳,說:“你幹嘛啦?”


    我把新聞遞給苗倩倩看。


    苗倩倩瞬間就沉默了,艱難的擠出一句話:“我們給那妹子一做完刺青,她就去手刃了自己的父母,又不是那個惡毒的奶奶,她父母明明那麽愛她啊?”


    我也嚇得不輕了。


    媽的,這到底是什麽鬼?


    這個性格十分溫順的琪嘉萌妹子,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殘忍的砍掉了他們的腦袋?


    我忽然想起了她的話:


    我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她想做的事情,就是殺了自己的父母?那麽大逆不道。對麵那頭,沐醫生的聲音有些顫抖,低聲喃喃的說:“調查這事的警員,已經上門找我了,很快就要來找你了,這到底是....”她急得像是眼淚都掉了下來,“該死,你給我說幾句話啊。”


    我張了張嘴巴。


    唉,看來...今晚這調查那印度陰人的蘑菇店,是去不了了。


    因為我扭頭看去,一個麵色冰冷的大胸警服妹子走了進來,“走吧,配合一下,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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