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


    李大牛說:“要進去,得有渠道,得認識人才能進去,隻能有七組三輪摩托車,但他們那裏接單,我們七個隊伍得守三條規矩,他們跟我們說,不然出了後果,會死人,自己負責。”


    我問:哪三條規矩?


    “第一點,必須一男一女,男的開車,女的坐在車上,而男的必須最近沒泄過元陽,也就那幾天不能碰過女人,陽氣得重。”


    我一聽,覺得很怪。


    但李大牛絕對合適啊,別說那幾天,連一輩子都沒摸過,三十年的童子身,陽氣重得可以,怪不得小芸找他合作。


    “第二,必須用他們的藥泡浴,泡了他們提供的藥浴,渾身發出醉人女人香,特別的勾人,不管你美醜,那些客人都會上癮,會掏兩千塊巨款,隻為和你來一次。”


    “第三,每次出行,必須得把三輪摩托車裏麵布置成婚車,得有古典紅床,燈飾,床上撒上桃花瓣,辦成婚房的樣子,兩側還得掛上兩個桃木牌子。”


    我忽然打斷李大牛的話,說:這兩個牌子,一個牌子叫天下太平,一個牌子叫一見生財?


    李大牛錯愕,重重點頭:“對。”


    我聽得頭皮都炸了。


    這事情不簡單啊,甚至怪得撲朔離奇了。但是事情還沒完,李大牛又跟我說起了更怪的事情。


    李大牛說:“其實,這事情一開始我也怕,特別的怕,因為太怪了,這不會是什麽邪教邪術吧?那些男人太癡迷了,但芸妹就是不管,她接一單兩千,一晚上如果生意好的能有五單,能賺一萬塊。”


    我倒吸一口氣。


    一晚上一萬塊,這特麽的,一個月不得有三十萬塊?這錢來得恐怖啊,和印鈔機一樣快。


    但我一轉念,就怒火橫生,站起身,對著李大牛就是狠狠踹了一腳。


    “媽了巴子的!你跟我說,這人怎麽那麽慫呢?這錢是能賺的嗎?你就每天晚上拉你的芸妹出去賣,自己在前麵開著車聽,聽車後麵借客人的嬌喘,看車裏的活春宮?每天看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幹?”


    李大牛低下頭,小聲說:“我這不是執拗不過小蓉嗎.....並且,並且我也和她也沒關係,我就一開三輪摩托車的.....”


    “還狡辯,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我徹底氣瘋了,拎起旁邊桌上一本紋身圖集,就想照著他的腦門扇下去,把他狠狠打醒。


    我每一次見著李大牛就覺得來氣。


    覺得這人窩囊,但這一迴真的是窩火了,這人真的又軟又慫,他根本不配做個男人!


    眼睜睜看自己喜歡的女人墮落,變成風塵女子,最後,還發展到了自己帶著她,讓她在自己三輪摩托車上接客,而他自己,隻能扭頭去聽在後麵車裏的嬌喘聲,看著自己愛慕的女人在別的男人下呻吟,視若無睹,這還有誰?


    也沒誰了!


    “我特麽的,也想一巴掌扇死你!”趙半仙也氣瘋了,他站起身,指著李大牛的鼻子大罵:“我擺攤那麽多年,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也是長見識了,你長得三大五粗,有個卵子用!”


    “我就你跟你那麽說,要是我喜歡的女人要去賣,別說是我暗戀她,沒實質關係,那都是借口,我能直接把人捆起來,關在地下室裏,不讓她走上歧途,哪怕落下一個綁架的名聲,也好過像你這樣軟蛋!”


    趙半仙劈頭蓋臉一頓狂罵,又指著人家的鼻尖,說:“就和你說,李大牛!你特麽的,就是個孬種!就特麽的,你不是個男人!這不是男人該幹的事兒!”


    我看到這一幕,緩了緩神,連忙過去拉住趙半仙。


    人家是來我們店裏紋身的客人,我們兩個一起把人家李大牛活活罵成了孫子,口水都噴到了他的臉上,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啊.....


    並且,人家也不是來我們這裏找罵的,是來解決事情的,我們還得幫他解決事情。


    “你別拉我,要把他罵醒,實在不行,我就打醒他!”趙半仙罵罵咧咧一邊說,一邊在店裏準備找棍子準備抽。


    “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我這個人,從小到大就是個軟蛋,我沒用,我就是個孬種,廢物。”李大牛仰頭哀嚎,眼眶一下子就飆淚了。


    “哭你媽個比!就知道哭!”


    趙半仙唿吸劇烈起伏,一看到這,瞬間又來了氣,我連忙拉住了他,讓他緩了一下神,又再給他喝了好幾口水,安慰了一下他的情緒,才低頭對李大牛說:“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大牛低下腦袋,低聲說:“我們兩個就拉客,一直拉,開著三輪摩托車在市裏轉,搶單,但詭異得可怕,有些單子是在鬧市裏,一些上夜班的白領無聊了,就點外賣,車開到他們的辦公大樓下,他們上車,幹完了,又繼續迴去工作,這樣的情況,很多,畢竟要傾瀉壓力,我們這裏又有現床和設施,停在公司門口就行。”


    “但有些單子,就特別的恐怖了,到墓地裏接單,陰影裏走出一個陰森的慘白青年,有些是在郊區無人的樹林裏,走出個七老八十的幹瘦老頭,鬼氣森森,快進棺材的老頭,竟然還能精力旺盛,半個鍾都沒停,猛得像個怪物,還發出咯咯咯的陰森怪笑,把芸妹都給折騰壞了.....”


    我說:是鬼?


    如果真是這樣我想的那樣,那麽裏麵的名堂可就大了。


    之前,那個門衛小張說話,我太不相信,他說大晚上的開靈車,怕不是去給鬼接客?掛著牌子,隻怕是黑白無常走陰陽道,去送給閻王爺的女人?


    但現在,似乎是有那麽一迴事兒,像那麽一些這種意思,但鬼是沒有實體的,如果真的,隻怕是那些不幹淨的地方,陰靈是附身到附近的活人身上,去泄欲。


    “是不是那些鬼東西,我是不知道。”李大牛低聲說:“但有一次特別可怕,那天,我白天拉客太累了,晚上去接芸妹的時候,鋪上紅床和桃花瓣,忘記在車兩側掛上那兩個木牌子,結果出去接客,出事了......”


    出事了?


    我心裏一涼,變得不那麽淡定了。


    “對。”李大牛說,“那天晚上,我看了看美困外賣app的訂單請求,有一單訂單是在中環山,你知道......那地方是墳山,我當時就開過去了,一單兩千塊,芸妹不舍得這錢,並且之前接客,這些鬼地方也沒出過什麽事,盡管那些客人很怪,但不接活的話,就隻能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其他搶破頭的人,這賺錢的工作她說死也不能丟,就讓我拉她過去。”


    我忽然沉默。


    “到了墳山附近,我們在車上等了一會兒,一個印堂發黑的陰森男人走了過來,直接上車,把芸妹按在床上,然後很快,芸妹被折騰壞了,因為那個男人整整搞了三個小時,芸妹腿都軟了,後來,還是我到後麵,把扶她起來休息的,收錢的時候也沒有什麽異常,等我們走出了一段距離,再看那兩千塊錢,那錢.....竟然變成了一張張冥幣。”


    冥幣?


    我想了想,說:然後呢?


    李大牛低聲說:“當時,我們兩個就怕了,腿都軟了,想這不會是撞鬼了吧?然後一看,竟然兩個車邊的牌子沒有掛上,我們嚇得連忙把牌子重新掛在車兩側,知道是我們不守規矩,出事了,當時我們兩個心驚膽跳,可也沒有發生什麽,但後來,芸妹就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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