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幽僻的竹林。碧青如玉的青竹在雨水的滋潤下,猶自生氣勃勃,昭舞著如梭的竹葉,在點點清露淌滴中,猶顯俏皮活潑。此處是熊貓之鄉,更是能偶爾看見一隻隻美麗地黑白熊啃著嫩竹,歡鬧嬉戲。忽有露水“啪嗒”,黑白熊們便會警覺一閃,神態之嬌憨,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所謂深山藏古寺,竹林隱高賢。在這片綠色蔥蘢的竹林中,一座巨大的竹院恰到好處地座落在此,一點也沒有破壞竹林的幽靜和美,反而更添三分畫意之境。

    竹院之中,一位頭挽倭髻,青絲流雲,廣袖素紗的女子正端坐於竹椅之上,手持繡帕,一針一線地繡著什麽,動作輕柔,仿佛手裏的繡帕便是一道絕世奇珍。但見她嘴角淡含嗔笑,滿麵容光,似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一道藍光一閃,一位青衫白袖的俊美青年和一位粉色桃紗的絕世美女憑空出現在了院中。

    那女子頭也未迴,隻輕聲問了一句:“破曉,你迴來了……”聲如黃鸝鳴柳,百靈歌唱。

    那青年忙跪伏在地,恭聲道:“徒兒江破曉拜見師父,願師父玉體康泰,青春永駐!”

    那素紗女子並未迴頭,隻道:“徒兒不必多禮,咦?你竟還帶迴了一女子?莫非你又得奇遇,已經好了?”那素紗女子迴過頭來滿臉笑意。隻是這一迴頭這青年倒沒什麽,卻把一旁的粉紗女子看得一愣。

    這是一場怎樣精美的雕琢,需要怎樣的鬼斧神工,才能刻畫出如此天香之色!但看她眉若遠山一筆墨黛,目若晶玉內嵌墨珠,瓊鼻嬌似花柳,櫻唇秀若丹朱,膚如熒光映雪,姿若蝶舞翩翩。她這一迴頭,整個竹林似乎都放明了起來,青光白亮,草木臣服!就連遠處的一對鬆鼠似也懂得欣賞,怔怔地向這邊瞧來。她此時正懷抱一方繡帕,唇角微揚,目放喜光,當真好一副美人繡帕圖!

    雙鳳平日自也自負美貌,今日竟能得見一個與自己不遑多讓的人,心頭百種滋味迅速湧上心頭,隻看著素紗女子怔怔出神。那素紗女子心頭也是一愣,雙鳳的美麗自也同樣讓她銘心刻骨,這是一種女人間的相互欣賞,難得老天造就了如此一對奇葩!

    兩人正自相互打量中,一旁的青年已經迴話道:“師父!徒兒還是老樣子,師父莫要多心!可這位姑娘乃是那個千年未現之人,但看師父如何處置!”

    本來還在欣賞雙鳳美貌,嘖嘖稱奇的素紗女子一聽此話,麵容陡然一緊,迅速換了一種審視的目光,雙鳳未料到會有如此快速的變化,一下子被素紗女子瞧得好不自在!

    素紗女子神色冷峻,一股威嚴油然而生,與剛才嬌美柔弱相比,簡直天差地別!但聽她冷冷問道:“姑娘是誰?從何處來?”

    淩雙鳳一時被她的轉變嚇住,怔怔地說不出話來。一旁的青年見雙鳳愣在那裏,半晌不答,便抱拳對素紗女子道:“師父,這位姑娘芳名淩雙鳳,乃是瞻天峰淩藥王的義女!”

    素紗女子一聽頓時目瞪口呆,口裏喃喃直念:“怎麽……怎麽……會是如此局麵?我……我怎麽能……”

    淩雙鳳此時已迴過神來,見素紗女子麵色焦慮,似帶愧色,手足無措,一時不知她為何會如此,於是朝一旁的青年施禮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是?”

    青年冷聲迴答道:“我本想了斷你我相遇之緣,瀟瀟灑灑,互不相拖,不想你的事牽扯如此之大,看來以後我們仍需相處。這是家師白鳳右使淩稀漫,我是她弟子江破曉……”為了以後相處,姓名自是不能不告。

    “什麽?”雙鳳大驚,初來之時,隻因心念傲鬆,未有聽到他們初時言語,如今知曉,這二人居然便是江湖上傳得神乎其神的“江湖五天絕”中人啊!淩稀漫與江破曉這對師徒更可謂天之驕子,師徒二人竟能同時躋身五天絕之列,不知羨煞多少武林中人!

    白鳳右使淩稀漫,江湖五天絕之首,修為精深,世間無匹,如今未及不惑芳華,竟已驚天泣地,人間側目!又內修仙法,凝聚內丹,常人看來,白日飛升已是遲早之事!她又號“天仙白鳳”,天生絕美,如此年華竟仍若雙十少女,與江破曉立於一處,倒如同兄妹,或是……戀人!

    江破曉便更不用說,如今不過雙十華齡,修為之驚人,已同抵蜀山掌門獨孤揚,天下之大卻已難尋敵手,世間年輕俊彥無不以之為豐碑,江湖中那些未有婚嫁的少女,無不投之以青眼,一如小丫頭齊彩綾一般。隻是這江破曉卻如同石人,無論麵對什麽女子,皆是謹守君子之禮,惹得那些女子頗多怨懟。

    雙鳳心潮澎湃地看著兩人,良久才施禮道:“小女子淩雙鳳,見過天仙白鳳淩前輩!”說罷,又朝江破曉一禮:“見過江公子!”破曉微微還禮,神情依舊冷漠,仿如千年堅冰,永不融化。

    淩稀漫神色複雜地看著雙鳳,語帶傷感地問道:“姑娘……你……當真是淩藥王的義女?”

    雙鳳不知她為何要如此問,不過淩稀漫畢竟是長輩,雙鳳自是不好拒絕,於是點頭確認道:“正是!”

    淩稀漫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神色憂傷地喃喃自語道:“龍哥,你倒是會給我出難題……”念完,歎息著舒了口氣,微微拂袖,便對破曉道:“破曉,你帶她去休息吧!我想靜一靜!”江破曉對他師父極其敬重,自是不會拂逆她的意思,便迴答道:“是!師父!”說完便對雙鳳做了個延請的手勢,語氣依舊冰冷如昔:“淩姑娘請!”

    雙鳳心裏記掛著自己的身世,又得江破曉指點說到了靈鳳居便有可能知曉,哪能放過如此機遇,心中一激動,隻身跪下,聲音悲戚地請求道:“還請前輩告知雙鳳身世,雙鳳一生一世,感激不盡!”焦急之情溢於言表。長期以來,身世之謎便是她心頭巨石,一日不除,雙鳳都覺得渾身異常沉重,唿吸不暢!

    淩稀漫聽罷一愣,疑惑地問道:“你父親未對你說過什麽嗎?”

    雙鳳一愣,心道,父親果然是知道什麽的,他為何就是不肯說呢?還有江破曉,他明明知道,卻一樣守口如瓶,自己的身世到底隱藏著一個怎樣的秘密,讓他們如此諱莫如深?

    雙鳳搖了搖頭,答道:“父親什麽也沒交代,隻在下山之日告知了一點點事情!”

    淩稀漫神色明顯一緊,疾聲問道:“他說了些什麽?”

    雙鳳迴答道:“爹說,他是在瞻天峰後山撿到我的,當時我身邊有一雙靈鳳縈繞,見了父親,這才飛入雲端!”

    淩稀漫似是放下心來,眉間輕鬆了許多,隻聽她又問道:“他就與你說了這些嗎?”

    淩雙鳳點頭稱是。淩稀漫輕閉晶目,沉吟良久,方才和聲道:“既然你父不說,我也不便說起,我知你心中糾結難解,但茲事體大,牽連太廣,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雙鳳一聽簡直就快要瘋了,為什麽每一個人都這麽說,難道自己的身世就這麽可怕,就是豺狼虎豹嗎?雙鳳太不甘心了,聲音一急,目泛淚花地疾聲問道:“為何你們都這麽說?我到底是誰?你們這樣苦苦瞞我,到底又是為了什麽?我知道了又會怎麽樣?你們如此作為,究竟是為了守住什麽?你說啊!”雙鳳心中太痛了,痛得她再也無法睜眼,再也無法唿吸。

    淩稀漫見她情緒極其波動,輕抬玉手,朝著雙鳳施出清心咒法,素白色的靈光將雙鳳輕輕籠罩,雙鳳急促的唿吸慢慢平複下來。隻聽淩稀漫語帶憐惜道:“我們有此作為,或許令你傷心一時,但慢慢淡忘,你還能迴到以往無憂無慮的日子,若是傾盡以告,你怕是再也沒有這種日子可過了……哎!苦命的孩子!”淩稀漫說罷微歎一聲。

    淩雙鳳眼若空洞,慢慢失去靈光,讓人感覺生命之色,就要衰竭了一般。淩稀漫瞧在眼裏,疼在心裏,於是安慰道:“姑娘莫要心傷,身世隻是你存於世間的一個符號,人有許多種符號,譬如你身上這件衣服,譬如你的名字叫淩雙鳳,譬如你心愛之人的關切,這些都是你存在的證據。你又何必執著於身世這微不足道的符號呢?一念之間,脫脫灑灑,無拘無束,豈不自在?又何苦要自陷囹圄,勞心勞力呢?”

    雙鳳搖了搖頭,淒傷道:“前輩不會明白的!”說罷,就往內屋走去,現在她唯一想做的事,便是伏在傲鬆懷裏大哭一場,她要等他找來,他如今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淩稀漫搖了搖頭,突然叫住她道:“姑娘,我願你能找到一個能與你真心相待之人,開開心心,人世並肩,白頭偕老,也好過你獨自去麵對將來的苦厄……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斟酌吧!”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夏日的月輪爬上青竹的枝頭,灑落漫漫清輝,晶瑩了竹上的玉露,露水順著竹葉的紋理滑至葉尖,葉尖不堪重負,屈身一抖,露水便化作一顆玉珠,緩緩下墜,煞是美麗。隻可惜玉珠再美,終要玉碎,一如現在的雙鳳。

    雙鳳一身粉紗立在竹院之中,裙角在涼風習習中微微飄舞,一如一隻落寞的蝴蝶。雙鳳輕抬螓首,仰望著竹梢的月亮,目光中透著無盡的悲哀與無奈。千年萬年月依舊,生生世世人不同。今生自己叫淩雙鳳,下輩子呢?還會不會一如今生,連自己從哪裏來都不知道?

    其實今日淩稀漫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地告訴了她一件事,她身世的背後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不止關乎自己,更關乎到一些他們想要保護的人。他們要保護誰呢?雙鳳暗淡的鳳眸之中透出無盡的疑惑。

    正自歎息,突然聽到一聲略帶沙啞地老人聲音:“姑娘何事傷懷?”雙鳳一聽,這聲音好生熟悉,似是在哪兒聽過!

    正自猶疑,一道光芒一閃,一個花眉花須的老頭出現在她麵前。雙鳳細細一看,竟是白天在益州城說要告訴自己身世的江湖術士!

    雙鳳麵色一喜,顫聲道:“老先生知我心中所想!不知老先生可願為雙鳳解惑?”她激動起來,她覺得這位老先生必是來告知她身世的。

    老者虢須一笑,果然道:“好!我便為你解惑!我這便送你去一處地方,在那裏你能知道一切!”

    雙鳳大喜,目中水色頓起,點頭道:“老先生請任意施為!”希望就在眼前,再也不可錯過,否則自己心中巨石永遠無法落地。

    老者哈哈一笑,袖中一拂,一道白光將雙鳳籠入其中。雙鳳此刻內心如同萬馬奔騰,希望的感覺便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就在這片淡淡白光之中,流下了淚水,無人知道這淚水的含義。

    就是這道白光將要將她送出靈鳳居,將會帶她了解自己的身世,將會讓自己知道自己是誰!雙鳳就被這樣的感覺包圍著,渾然不知大部分的希望背後都是失望。

    雙鳳等待了老半晌,依舊沒有以往瞬間移動的感覺,她感到奇怪,難道這老先生的仙術竟是如此神奇嗎?雙鳳好奇的睜開眼睛,但見一旁多出了一位顏容絕世,白衣勝雪的女子,這不是淩稀漫又是何人?

    淩稀漫玉臂輕抬,手放禁咒之光,任老者如何施為,再也無法施展瞬間移動之術!那老者冷著臉試了多次,卻是毫無效果,淩稀漫依舊滿臉默然,隻是眼色複雜地看著老者。

    老者大怒,拂袖一揮,恨聲道:“罷了,我不如你!幾年不見,我在你麵前居然連逃的能力都沒了,嗬嗬!真是天意,今日既落入你手,但聽處置便是。”

    淩稀漫垂下玉臂,冷聲道:“我也未料幾年不見,師父竟做了雞鳴狗盜之徒!”語帶譏諷,直把要老者羞得無地自容。

    雙鳳這下可是萬般滋味狂湧泛濫,這老者是淩稀漫的師父自是不假了,隻是沒料到淩稀漫青出於藍,已經遠勝她師父如此之多!看來自己的身世之謎又要陷入無計可解的地步了。想到這裏,雙鳳黯然垂下了頭。這些天來她經曆了太多這樣的打擊,抗打擊的能力早已不是初出茅廬時一般了。

    老者聽罷,似乎覺得這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頓時便抑製不住大笑起來:“哈哈……縱然如此,我也是在為自己的夢想而不懈努力,不像你,連追迴自己真愛的勇氣都沒有!”

    淩雙鳳聽得一愣,真愛?天仙白鳳也是思念著誰的嗎?一想也是,她如此天仙之姿,年輕時喜歡她的人自是不計其數,那時淩稀漫並未有這麽可怕的修為,武林中那麽多年輕俊彥,必有讓她傾心者了,隻不知是誰有如此好的福氣能得天仙白鳳的青睞!

    此事不提則已,一提淩稀漫頓時娥眉倒豎,怒火橫生,隻聽她大聲斥罵道:“當年若非你從中作梗,他又怎會棄我而去?你身為長輩,不祝福後輩尋得幸福也就罷了,竟還千方百計拆散這大好姻緣,簡直就是卑鄙小人,枉為人師!”

    老者聽罷,怒氣一生,也寸步不讓:“我當年也是為了你好,你天資驚人,乃是聖人之才,我不想你溺於這些凡塵俗戀,影響修行,不想你不僅不體會我一片苦心,更加背叛師門另立門戶,哼!你這般作為才是數典忘祖的小人!”

    淩稀漫絕非易與之輩,加上她對她師父的成見根深蒂固,哪裏會信他這番言語?隻是冷聲哼道:“哼!多年不見,依舊巧舌如簧!若如你所說,你不忍影響我的修行,你就可以把它轉嫁給其他修行之人嗎?這豈是君子所為?可見,你根本就是一個小人!我不知你當年為何要這麽做,但這麽做必是於你有益,我太了解你了……你還想騙我嗎?”

    老者早知說這些也無法說動淩稀漫,於是哈哈笑道:“好好!想不到這些年你不止修為突飛猛進,唇舌之功也如日中天!”

    淩稀漫恨聲道:“這都是你逼出來的……這些年來,我與龍哥早已認清你的真麵目,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你的。”

    老者眼睛一抬,眼神中透出好笑的神色,問道:“哦?這麽說來,你與乘龍還一直是有聯係的?”

    淩稀漫冷哼一聲道:“龍哥心地善良,念在師徒之情,不想與你為敵,這才避世隱居,難道如今你還想打他的主意嗎?”

    老者語氣怪異地歎道:“哈哈!是啊,乘龍心地善良……”說到這裏老者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又冷又急:“所以,你從小到大都在欺負他,都在騙他,枉他對你癡心一片,事事謙讓於你,你倒好,還不是投入了他人懷抱?我真為乘龍不值啊……”

    淩稀漫氣得火冒三丈,正欲反駁。但她是何等人物,靜心一想,立馬發現這話題好像也扯得太遠了,他好像是在讓自己心亂,他好尋機逃脫!淩稀漫冷笑一聲,語氣冰冷道:“你別想亂我身心,好帶走淩雙鳳,對你,我時刻在堤防著……”

    老者一驚,自己的用意居然被她看穿了,自己這徒兒果然非同常人!老者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煩惱,有這樣一個弟子,給誰誰都會不知所措。

    老者心念電轉,知道想要帶走淩雙鳳已無異於癡人說夢,現在的情況隻能自己先想辦法逃了。正要尋一個脫身之道,竹院之外突然傳來一個清麗婉轉的女子之音:“天仙白鳳淩稀漫果然名不虛傳,你真令我驚訝!”聲音飄渺不定,好像在四處遊蕩。

    淩稀漫一驚,這是誰?她來自己怎麽沒有一絲一毫的覺察?這女子莫非還有更在自己之上的修為?按理說,自己如今身居五天絕之首,世間應是再無人能如此不知不覺地出現在此地啊!

    淩稀漫強自壓下心中的震撼,喊出一聲:“不知是哪位高人到此?何不現身相見?”

    那女聲嘻嘻笑出聲來,聲如畫眉黃雀,與淩稀漫黃鸝百靈之音真是各有千秋。隻聽她道:“我可不敢見你,你實在太漂亮了,我見了你,要是恨上我自己,那就不好了!嘻嘻!”

    淩稀漫一聽這女子竟是如此爽朗,心裏戒意稍鬆。於是問道:“那不知姑娘前來我靈鳳居有何貴幹?”

    話音剛畢,又傳來那女子嘻嘻笑聲:“貴幹?嘻嘻,本來想來毀了你的容,免得世間上還有比我漂亮的人。哎!不過,看在你照顧了破曉幾年的份上,就饒了你吧!”

    好狂妄的口氣,淩稀漫位列五天絕之首,可謂人界英魁,居然被人說得好像她掌握了淩稀漫的生死一般,在場三人無不震撼不已。淩稀漫自有另一番計較,這女子似乎與自己徒兒江破曉深有淵源,自己怎未聽破曉說起過呢?

    於是問道:“不知姑娘與劣徒破曉有何淵源,既然有緣,為何不肯相見?”

    周圍又傳來女子薄含嗔怒又略帶撒嬌的聲音:“嗯……真是說不過你,總之謝謝你照顧了破曉這麽多年,我今天就不帶走淩雙鳳了,不過你師父何問天,你得交給我!”淩稀漫的師父正是望江宮主何問天,也就是她麵前這個老者。

    淩稀漫正自驚訝於這女子的修為,沒想到這女子提了個這樣的要求,不解其意。抬眼看了看何問天,見他竟並無訝容,似是理所當然,到底是怎麽迴事?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問道:“不知姑娘為何要帶走我師父?”

    四周傳來那女子不耐煩的聲音:“哎呀!你煩不煩呐!幹嘛問這麽清楚?你隻用說要不要把他交給我?”

    淩稀漫估摸著她的實力,至少能與自己不相伯仲,不想與她為難,何況她也未提過分要求,沉吟良久,才道:“既然如此,姑娘自便!”

    四周又傳來一聲:“謝啦!”話音剛畢,何問天突然被青光一裹,隨即消失。淩稀漫與在一旁的淩雙鳳俱是一驚,這……這到底是怎樣的修為啊?人不露麵便可將別人從淩稀漫這樣的高手麵前帶走!兩人心中頓時如滔天水浪,海底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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