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前廳中。傲鬆與雙鳳用過早餐,兩人雙雙靜坐在廳中,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傲鬆偷眼瞧向雙鳳,隻見雙鳳螓首低垂,不時朝他偷眼相看,神色中既有淡淡地喜悅,也有淡淡地疑惑,更有淡淡地憂慮。傲鬆不明白雙鳳為何會有如此豐富的神態,僅以一雙俏眼竟已五味陳雜,這令傲鬆困惑不已,看來她對這種熟悉感也是難以釋懷。

    傲鬆終於還是憋不住了,開言打破現時的尷尬:“呃……淩姑娘,請問藥王前輩,何時能迴來?”

    雙鳳迴過神來,答道:“啊?哦,今天是我娘的祭日,他一定會迴來的,還請雲公子耐心等候。”

    傲鬆一愣,與她相處一日,才知她母親已經去世,看雙鳳臉上現出哀傷的神色,便問道:“淩姑娘,你娘生前對你好嗎?”

    雙鳳輕歎一聲道:“我並未見過我娘,又怎知她待我如何?”原來也和傲鬆一樣。傲鬆也是從小就沒有母親的關懷,單親教子,許多事都難免失之偏頗,使孩子性格極端,傲鬆這紈絝之名與他從小缺乏母愛或許也是有點聯係的。

    傲鬆也歎息一聲:“我也沒見過我母親,隻知道她留了塊梵天靈璧給我。我從小就多麽向往自己有個娘疼我愛我啊!所以,這次我一定要救活她!”傲鬆說得很堅決。

    兩個有著相似命運的少年人心又拉近了一步,雙鳳問道:“不知伯母所患何疾?雙鳳略通醫術,或許可盡綿薄之力。”

    傲鬆這才想起雙鳳還是個女大夫,或者有可能還是女神醫,不過這事怕還真不是她能解決的,於是迴道:“我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必請藥王前輩援手,說隻有他能救娘,這個老頭說的話,我還是挺相信的,所以對不起淩姑娘,我隻能等藥王前輩迴來。”

    雙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姑娘就是涵養好,這要是換作彩綾,隻怕當即就跟他鬧騰起來了。

    傲鬆又隨口問道:“你爹和你娘很是恩愛吧!哦,我是剛才聽你說你娘的祭日他一定會趕迴來,胡亂猜的。”見雙鳳麵露詢問的表情,忙補充道。

    雙鳳搖了搖頭,道:“我爹應該是很喜歡我娘的,他常常去後山的鳳淚崖,一去就是一天!”

    傲鬆奇道:“哦?後山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嗎?”信口胡扯了一句,他心裏已經猜到這與雙鳳母親有關了。

    隻聽雙鳳道:“我爹是在陪我娘呢!聽我爹說,娘當年親手把自己的墓塋建在了鳳淚崖旁,想是料到自己大限將至吧!”

    聽到這裏,傲鬆不由得微微動容,一想到自己也是從小不見母親,隻在父親的苛責中長大,心中不免與雙鳳更加拉近一步,泛起同命相連之感。

    雙鳳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了解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情仇,我隻知道,當年母親是決意不肯嫁給父親的,她喜歡著別的人,但娘似乎又對爹十分愧疚,後來那人因為其他原因,不願和娘在一起了,娘反倒下決心嫁給了爹,此後不久,娘便在鳳淚崖上立了塊碑,說她心已死透,再也生無所戀。”

    傲鬆心裏一激靈,問道:“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竟然如此薄情寡意?”突然一想,自己似乎也陷入了這種境地之中,不由得臉上微紅。

    雙鳳道:“是啊!剛開始我也這麽以為,但爹說,他也是不得已,他雖然喜歡娘,但對另一位深愛他的女子有著深深的愧疚,那女子似乎為他犧牲了一切,甚至犧牲了自己,如此感天動地,那人怎麽能辜負這樣一片情意呢?換作我隻怕也會這樣選擇的!”

    傲鬆心中戚戚,問道:“不知道他們是誰嗎?”

    雙鳳道:“父親不願讓我知道,所以我也沒問!其實我本是孤兒,被父親救下撫養,他們這些恩怨是非,又豈是我能說的?”

    傲鬆驚道:“淩姑娘不是藥王的親生女兒嗎?”

    雙鳳微笑道:“聽爹說我娘與爹成親才一個月,便去世了,又如何生下孩子呢?”

    傲鬆心中詫異驚奇,歎氣道:“可惜了!”

    雙鳳碧波般的目光瞧著他,微有異訝之色。但聽傲鬆道:“淩姑娘,我想去拜會一下你娘,如何?”

    雙鳳目光流離,終於微微點頭。

    二人穿過一片青青地碧草,漫山的奇花在朝陽下顯得珊珊可愛,奇妙無雙,二人似乎踏青一般,輕輕的穿行著。傲鬆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怪異的念頭:“若是能永遠和她在這花海中踏青,那該多好。”當下扭頭向雙鳳看去,但見她天仙不比的麵容,輕風扶柳一般的身姿,當下自慚形穢起來,心想:“這天仙一般的女孩和畢方一樣必然來自天上,豈是我這種凡夫俗子可以覬覦的。”當下狠狠地收下心神,隨著雙鳳靜靜在花海中穿行。

    兩人來到一處絕壁處,但見一條隻容得下一隻腳的羊腸小路如同天路般懸於絕壁之上,蜿蜒迤儷,險峻異常。雙鳳淡淡一笑,背貼絕壁,踏上了“天路”,步步緩行,竟然十分熟練地到了小路中間。傲鬆初時還十分擔心,但見她駕輕就熟,當下放下心來,照著雙鳳的法子貼壁行去。

    一路上有驚無險,待得傲鬆到得一片崖地之時,突然發現雙鳳竟然竟然不見了,傲鬆腦中一驚,心道:“莫非淩姑娘落下絕壁去了?”

    心中越想越是顫抖,這絕壁危聳千尺,陡峭光滑,加上小路狹窄,隻容一足,麵對這蒼雲霧海,稍有心神晃動,隻怕便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傲鬆在天梵莊時,身居危樓摘星築,雲帝堯以往對他管教甚嚴,時有禁錮之舉。可惜他天性好動,怎能受得了寂寞無聊的生活,便常常聯合玲兒從高樓爬下,因而,在高處反而心神鎮定了。

    雙鳳突然不見,讓傲鬆大為著急,於是在崖麵上縱聲大喊起來,每喊一聲,便兀自緊張一分,雙鳳卻始終不見應答。傲鬆心急如焚,慌亂之中,他往身後一望,蔓藤垂過各處崖壁,倒顯得鬱鬱蔥蔥,生機盎然。細一凝神,發現蔓藤之後隱約透出絲絲奇異的光芒,這裏竟然有一處山洞。

    傲鬆心道:“難道淩姑娘進了這山洞嗎?”細細一想,也是,淩雙鳳久居瞻天峰,對峰上環境再熟悉不過,如若沒有絕對把握,她一個女孩子家怎麽敢攀緣絕壁呢?

    心裏稍寬,於是撥開蔓藤,往洞中尋去。洞中始終異彩琉璃,柔和的光芒讓人心神搖曳,傲鬆漸行漸深,感覺到唿吸不順,他心中一凜:“這洞中空氣稀薄,雙鳳若進了洞中隻怕會窒息而歿,沒來由的又是一陣惶恐。於是加快腳步往深處走去。

    又走了一陣,發現這洞竟然蜿蜒曲折,迂迴難走,傲鬆一邊忍受著越來越稀薄的空氣,一邊替雙鳳暗自擔心。突然前方一道亮光射來,山風撲上傲鬆的麵頰,這山洞居然是相通的,相當於一個密道!這空穴來風讓鬱悶壓抑的傲鬆隻覺一片輕鬆舒暢,這是種久旱逢甘霖的油然快感!

    傲鬆快步走出洞口,一座危崖讓他不自覺地停了停腳步,這危崖如同懸浮於天際,巍峨雄壯,仿佛世間之險莫過此崖。一眼望下去,這危崖自雲峰霧海中拔地而起,狀若天柱,緊依洞口,奪天地之造化,享自然之靈韻。

    傲鬆隻感到一陣玄乎,心中倒抽了口涼氣,這大自然鬼斧神工之筆,確實讓人驚歎不已。隻是如此大氣磅礴的“天崖”,竟被冠以“鳳淚崖”一個那麽淒婉的名字,倒讓傲鬆心中費解不已。

    傲鬆走上鳳淚崖,不遠處的一座墳塋撲入眼簾,世人皆道,一人死後,墳墓離天越近,越是容易升天,此人建墓居然選擇一個如此近天所在,倒真是一份好算計。傲鬆向墳前墓碑瞧去,那墓碑上竟僅有一字——鳳!世間立墓,竟有如此怪異者,當真咄咄怪事。傲鬆一迴想,自上瞻天峰以來,就是怪事連連:自己莫名其妙地暈倒在古木林外,又莫名其妙地為雙鳳所救;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竟能空手奏瑤琴,單身走天路!傲鬆隻覺得這瞻天峰、這淩藥王、這淩雙鳳都實在不簡單。

    傲鬆想起雙鳳母親為自己親自立了個墓,難道就是這個?要是這樣,這淩母也頗為古怪了點。但轉念一想,她女兒也如同她一般奇怪,雖不是親生,但她爹對她娘是何等深情,區區之懷下,難保不是仿照她母親的一切教她,想再造一位淩母,以托款款相思。

    傲鬆微歎了一口氣,因不見雙鳳身影,沒有香油錢紙,隻好朝著墓碑作了三揖,權當拜祭了一番。

    正自奇思遐想,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鶴鳴,透著濃濃殺氣,傲鬆心神一凜,趕忙閃開身去,細眼一瞟,一隻白鶴朝他怒飛而來,嘴尖如利劍,竟然不比武林人物差勁。這下傲鬆心中卻突然泛起了鬥誌,暗道:“來得好!”

    又心憐這白羽鶴漂亮,不忍施以刀劍。遂運起天炎真氣,稍一閃身,瞧準它橘紅的利爪,右手一抓,正好抓個正著,不料這白羽鶴翅力巨大,陡然一騰,竟然被它爭脫開去。白鶴在洞天中盤旋了一圈,兩翼突然一鼓,一道颶風形成氣旋飛逼而來,傲鬆心中一駭,心道:“倒是小看了白毛鳥!”

    當下不敢大意,運起真氣全力一擊,風團瞬間即散。白鶴長脖一抖,似乎十分詫異,猶自不服,尖鳴一聲,兩道颶風已然瞬間發出,傲鬆心裏一笑:“想不到這小鳥還挺有脾氣!”越發覺得有意思,於是爆喝一聲,提氣一縱,手上凝聚天炎真氣左右一揮,打散罡風,隨後左手一探,瞬間揪住白鶴胸前的白羽,任它如何掙紮也不撒手。白鶴無奈,竟然莫名其妙的亂叫起來,似乎是在罵傲鬆耍無賴。傲鬆哈哈大笑起來,大喝道:“白毛鳥!你輸了還這般亂叫,算什麽好鳥?”

    白鶴不理,徑自一騰翅膀朝洞外飛去,飛離崖麵,這一人一鶴,已在雲霄之中。傲鬆下意識的抱緊白鶴的脖子,往上一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它的大背上,一把揪住它的頸羽。笑罵道:“想不到你個畜生到是挺會算計,想摔死我嗎?”

    白鶴猶自不理,隻是“哇哇”亂叫,側身、翻轉飛了好一會兒,傲鬆始終緊抓白鶴頸羽,運氣緊粘在白鶴背上。白鶴見始終不能擺脫傲鬆,反倒安靜了許多,隻是偶爾發出幾聲委屈倒黴式的鳴叫。

    傲鬆真是第一次身淩九天之上,雲霄之間,白日懸空,天清氣朗,傲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九天的雲風,颼颼的掠過他的皮膚,讓他感到清爽無比,快意盎然。那白鶴似是頗為不屑,撲騰撲騰翅膀又往下飛去,不久,又落迴了鳳淚崖。

    傲鬆從鶴背上跳下來,對它抱拳一禮道:“哈哈!多謝鳥兄這番飛天一遊啊!”

    白鶴怪叫一聲,長脖左歪,似是懶得搭理,傲鬆見一隻鳥居然據傲至此,不由得心裏一氣,正待再出口氣。突然聽到背後一絲天外之音響起:“飛雪,雲公子是我的客人,不可無禮!”

    傲鬆扭頭一看,自是淩雙鳳無疑。見她沒事,心中不由得的大定,忙問道:“淩姑娘,你……你沒事吧?”言語中充滿了關切。

    雙鳳輕聲道:“還好。我剛才去尋這飛雪,不想迴去一看,竟不見了雲公子的蹤影,還以為雲公子落下懸崖去了呢!我好生擔心……”話未說完,雙鳳俏臉一紅,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傲鬆心裏一暖,格外快活起來,道:“我是貓狗之命,這等小麻煩豈能要我小命?”

    雙鳳莞爾,垂下頭問道:“公子應知這便是我娘的墓穴了吧?”雙鳳指了指那墳塋。

    傲鬆的眼睛塵落到雙鳳臉上,隻覺得她一舉一動竟都美得不可方物,一時連問題也望了答。雙鳳見他隻是怔怔地看著自己,不由得紅霞飛過,嬌羞不已。輕唿了一聲:“雲公子?”

    傲鬆終於迴過神來,大感尷尬。於是岔開話題問道:“你娘的墓碑怎麽隻有一個字?”

    雙鳳答道:“這墓碑是我娘所刻,我爹說,那人覺得歉疚於那位為他而死的女子,一直不願見娘,娘當時心如死灰,便刻下了這墓碑!”

    傲鬆心中默默歎息,並不言語。隻聽雙鳳繼續感歎道:“哎!情之一物,當真……當真令人肝腸寸斷,無論身在其中,還是局外旁觀,都是一般傷懷!”

    傲鬆也道:“是啊,傷懷!”傲鬆想起了畢方和彩綾,雖知自己對兩人的感情不可能已到結發連襟,人世並肩的地步。

    雙鳳螓首微點,靜靜的看著天空,那雲河似乎那般遙可不及。

    傲鬆道:“我們為你娘點柱香吧!也算我們對她一點敬意。”

    雙鳳同意,二人點了香,又在墓前聊了許久,這才準備打道。傲鬆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怎麽藥王前輩還未迴來呢?會不會遇到什麽事了?”

    雙鳳心裏也微感奇怪,平日父親極少下山,即使去也自會對她交代一番,這次下山,他卻什麽也沒有說,又怎知他何時迴來呢?

    傲鬆心裏惦記著救母之事,對雙鳳道:“淩姑娘,我心裏有些不放心,我們迴藥王廬瞧瞧吧!”

    雙鳳知道他心裏急切,於是道:“好!我們迴吧!”說完素手對著白鶴一招,令道:“飛雪,送我二人去藥王廬吧!”

    白鶴低鳴一聲,伏下崖麵。傲鬆哈哈笑道:“這小鳥當真有趣!”白鶴又揚頸一鳴,以示抗議。這更使傲鬆忍俊不禁。

    兩人跳上鶴背,那白鶴震翅一飛,直上雲天。雙鳳端跪於傲鬆身前,發絲輕撩,幽香撲鼻,令他心神搖曳。傲鬆望著雙鳳的側臉,凝脂洗碧,紅雲彌漫,當真靈韻無雙。心神一陣恍惚,他忍不住向她耳根吻去,突然雙鳳身體一動,發出驚喜的聲音道:“雲公子快看!”

    傲鬆一驚,忙把頭縮了迴來,心裏尷尬得很,嘴上支吾問道:“什……什麽?”

    雙鳳扭過頭來,一彎淺月般的眼睛看著他道:“仙山靈芝草!”

    傲鬆對藥物一竅不通,也不知道為什麽雙鳳竟如此興奮,當下疑惑不已。雙鳳似是知他所想,道:“仙山靈芝草乃萬補之王,無論一個人有多麽重的傷病,都能救迴來,是種稀世之藥呢!”

    傲鬆驚道:“無論什麽傷病?”說話時,雙鳳已經指揮白鶴飛到絕壁邊采下了那株靈芝草。

    雙鳳點頭道:“是啊!這藥或許以後對伯母有用呢?”

    “伯母?”傲鬆一陣疑惑。卻見雙鳳笑吟吟隻是不語,心念一動:“我娘?”

    雙鳳笑吟吟地垂下首來,臉上燒紅,緘默不語。傲鬆心中一陣狂喜,看來雙鳳對他也存有著好感,當下傻笑起來,雙鳳的頭垂得更低了。隻是這樣一來,他居然發現自己對這位與自己相處一天的女孩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真怕自己一念之差,釀成大禍。彩綾那裏,起碼還有一個江破曉或許可以幫忙抵擋,可畢方那邊自己的良心是怎麽也交代不過去的。

    但雙鳳的魅力實在太強了,傲鬆發現自己無論怎麽運轉天炎真氣,沸騰的熱血也無法平息,這是自己與畢方相處時沒有的感覺,難道雙鳳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女?傲鬆心裏“啪”地一巴掌想把這念頭擊斃,但沸騰的血液依舊在告訴他,或許這是真的!隨緣吧!傲鬆心裏告慰自己。

    傲鬆接過仙草,道了聲謝,反倒不好意思說什麽了,滿心隻有那狂湧的氣血。

    傲鬆,雙鳳二人禦鶴迴到藥王廬,雙鳳試著對著淩藥王所居小屋唿喊了幾聲,不見應答,兩人均感奇怪。見傲鬆焦燥不堪,雙鳳出言安慰道:“雲公子不必憂慮,我知道父親寬厚良善,一定是願意救伯母的,我想他必是有要事需辦妥方能迴來吧!”

    雖然猶自擔心,但不知為什麽,這女孩的話竟莫明其妙地安定了他的心神,令他說不出的愜意。

    第二天午時,傲鬆怔立在藥王廬外,等待著藥王歸來。他一個大男人,遇到這種問題也猶自沒有經驗。隻好使出小時候站在莊外紅櫻樹下等待父親歸來的笨法子。他來瞻天峰已有兩天,藥王仍不見歸來,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雙鳳立於一旁,一雙妙目凝視著傲鬆的背影,呆呆出神,似乎遇到了自己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突然聽到空中一聲鶴鳴,一隻黃鶴傲然翱翔於天空,一道白光一閃,兩人身邊頓時多出一個人來。傲鬆心中一凜,這瞻天峰怎麽會有如此高人?難道是妖怪?這不稀奇,靈山之上,易產靈物嘛!這瞻天峰靈氣逼人,不比一般仙山差多少,有了妖怪也不無可能。下意識地護到雙鳳身前,大喝道:“何處妖魔鬼怪在此為亂?”

    白茫散盡,一道青灰色人影現身出來,滿麵英氣,瀟灑從容。一雙精芒四射的眼睛開始上下打量傲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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