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是樊氏一族的獨門武技薛鬆勁。”遠處站著一男一女,正是華凝和童誌。不過他們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震驚之色。這樊強居然是樊氏的人。雕羽箭營有這麽厲害的一顆棋子。


    “嗯。不僅如此,通過武師的身體發揮出來,比武者效果好上百倍。”華凝認同的點了點頭。她目光凝視孟起,神色複雜,雖然徐劍哥哥一度視他為敵人,而且還斬殺了天水的軍官,不過總體來說,也是為了幫助平民,他們華家並非勢利人家,對於這點還是比較認可的,本身之間沒有太大的敵意。此刻心中卻隱隱期待孟起能夠逃出生天。


    “給我死!”薛鬆勁正麵衝殺而來。力道驚人。樊強麵露猙獰,這招在擊殺佰長都屢試不爽,區區一個武者,想來也是能夠輕鬆拿下。


    孟起身軀落地,目光驟變,一股及其詭異的身法出現,接著身影消失。“禦風劍訣第二式。雀封。”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切盡在劍客掌握之中。劍之所往,無人匹敵。然而能洞察此物者,唯有劍心。


    “什麽。”樊強這招薛鬆勁力道驟然消失。戰氣後繼無力。停滯在半空中。


    “怎麽會這樣,全身使不上力氣,你用的是什麽邪術!”樊強眼神充滿忌憚,厲聲咆哮。


    孟起暗道,這雀封能夠快速精準找到人體穴位,並用虛影迷惑對手,真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劍技。


    “想知道為什麽?去問閻王吧。”孟起一劍斬下,樊強的身軀爆裂開來,漫天都是血霧。


    “住手!”


    “豎子爾敢!”


    遠方傳來馬蹄聲,接著兩道身影從遠極進,隨之兩人棄馬踏風而來,身法清揚飄揚。平穩落到人群當中。


    “徐劍大人。”


    “樊稠大人。”


    雕羽箭營大吃一驚,紛紛跪下參拜。這兩人都是雕羽箭營高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


    華凝目光一凝,驚訝道:“居然是徐劍哥哥,咦,另外一人是誰?”


    “是樊稠。沒想到,傳言居然是真的,徐榮有意於樊家結盟。”童誌眉頭緊皺。


    “賊子,竟敢殺我族弟。”樊稠大喝一聲,滾滾浪潮撲麵而來。氣勢雄渾逼人,其中夾雜憤恨殺意。


    “哼,我於你族弟無冤無仇,是他先率兵來殺我,俗語說殺人者人恆殺之。他死在我的手上,也是咎由自取。”孟起臨危不懼,直視樊稠,冷冷說道。


    “是你!”看清楚孟起麵容,徐劍大吃一驚,道:“你沒有死?”


    孟起笑道:“很意外吧,我好心救董白一命,你們居然聯合起來暗下殺手。我孟起今生不殺汝等,誓不為人。”


    “笑話。我徐劍眾橫西涼,從來是想殺誰就殺誰,你被我追殺,隻怪你命不好,誰讓我徐氏一族手握重兵。而你,隻不過是隻螻蟻。”徐劍不屑的說道。


    “厚顏無恥。”孟起冷笑。


    這時,徐劍身邊傳來憤怒的咆哮:“徐兄,別和他廢話,今日我要親手殺了他。”


    “好,別弄死了。”徐劍退到一旁,如同看好戲一般,樊稠可是武師巔峰的強者,差一隻腳就能邁入大武師的強者,對付一個武者根本不用花費多少力氣。


    “薛鬆勁。”樊稠使出樊強同樣的招式,威壓上卻不可同日而語,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速度比較先前快了不止一倍。而且其中夾雜的柔切力道,連場外的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絞殺之氣。


    “禦風劍訣第二式。雀封。”劍痕隨著招數不斷變換,直擊對方穴道,奈何速度太快。


    一隻無形手掌朝心口劈下。孟起快速反應,腳步頓時跳躍地麵,隻是手掌過於快速,肩膀上還是受到衝擊,一股熱潮從心口蔓延而上,鮮血彭湧而出。


    “這就是武道境界上的差距嗎。”孟起咳嗽了一聲,雙手無力的垂落下去。大口大口喘息著粗氣。


    “有點意思。閃避我的攻擊應該是某種天賦吧。可惜境界實在太低。否則或許能和我過上幾招也說不定。”樊稠輕蔑的看了一眼孟起,仿佛德勝歸來的王者。


    同一時間,白澗商會內,耿三爺無力的垂下頭,麵如死灰。他深知雕羽箭營的狠辣,絕對會當場擊殺孟起。


    “老三,看到了吧,和雕羽箭營硬碰硬就是這個下場,如果早點和這小子斷絕關係,也不至於弄的我們白澗商會這般尷尬。”耿振幸災樂禍的嘲諷一聲,目光滿是得意。


    “夠了。”耿霞冷冷道:“二爺,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不懂麽?我們白澗商會如今在天水孤立無援,哪個勢力不想打壓我們,孟起公子也許還是因為我們白澗商會的緣故,才讓人圍攻的。”


    “哼。”耿振雖然勢利,可也不蠢,知道白澗商會有難,還不是時候和耿霞翻麵。隨即冷哼一聲,不在說話。


    另外一邊。眼見樊稠快要擊殺孟起。


    童誌突然出聲道:“華凝,我們去阻止樊稠吧。”


    “嗯?”華凝略帶冷漠的臉望向童誌,疑惑道:“為什麽,他可是徐劍哥哥的敵人。殺害雕羽箭營官兵的兇手。現在我插一腳進去,會不會惹來他們的敵意?”


    童誌搖頭苦笑:“或許吧,不過華大人最近和徐榮大人爭權。獲得天水布防官的重任,你也知道這個官職的重要性,乃是董大人最為心腹的武將才可擔當。如今李傕和郭汜態度不明,如果讓徐榮輕易得到樊家的支持。後果不堪設想。要知道咱們大人和本地氏族關係微妙。支持者甚少。”


    “這豈不是和徐哥哥為敵?而且這跟阻止樊家於徐家聯盟有何關係。擊殺他們的乃是那名叫孟起的人,並非徐家。”華凝喜歡習武,對這些漠不關心,思緒不能深入考察。


    “當然有關係,你以為樊稠這樣想擊殺孟起,真的是和樊強兄弟情深嗎?”童誌笑道。


    “難道不是?”華凝有些驚訝,族弟被殺,憤怒理當如此。可觀童誌所言,不僅滲然。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當然不是,憤怒也許會有,不過他正真急於斬殺孟起的原因乃是給樊家一個交代!”童誌緩緩說道。目光滿是睿智。


    “給樊家一個交代。”華凝身為女兒家,本來就對政治方麵一切不通,經過童誌提點,更加迷茫。


    “不錯。你仔細想想看,樊強因何而死,乃是為了報徐劍私仇而亡,樊家豈能答應,勢必會遷怒徐劍,所以樊稠急於斬殺孟起,拿著他的人頭來祭奠樊強。”


    “反過來看,如果樊稠沒有拿著孟起的人頭祭奠樊強,孟起一個螻蟻一般的人物,自然不能夠引起樊家的重視,徐劍就會成為罪魁禍首,首當其衝。到時候樊家就會因為仇恨導致聯盟破碎。”童誌循循誘惑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華凝目光凝重,為了父親,她狠狠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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