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離開後。


    孟起舒服的伸個懶腰,觸摸到柔軟的靠墊。這是經過西域貿易,傳入漢土。西涼作為西域各國交接處,文化深遠,榮耀交融,在一些特殊的場合,還有一些異族人開壇授課,講導西域文化,達到維和共存的目的。


    上麵繡的白虎雕紋,孟起很是喜歡,張開手掌狠狠捏了一把,一股綿軟的彈性傳來。手指酥軟無比。


    甜美熟睡的馬雲祿也感覺到背後舒適,漸漸從睡夢中轉醒,小眼忽閃忽閃的探查四周,小嘴巴驚的說不出話。這是那裏?


    小姑娘受了驚嚇,連忙對著桌對岸的馬超問道:“馬超!這是那裏?”


    “靖星樓。”孟起語氣平淡,這裏雖然是武威一家比較靠前的酒樓,吃頓飯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吧。


    小妮子驚唿咆哮的說道:“馬超,我們一個月的月錢才隻有可憐的三兩。你居然敢來靖星樓!我遲早被你害死。快將點來的東西退還。”


    孟起有些蒙,馬雲祿生氣起來好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存著逗逗小妮子的心,苦笑道:“沒辦法,錢我都花了。而且我還在你身上收刮了幾兩銀子。正準備買宵夜呢。”


    “嗚嗚嗚。你太壞了,這可是人家一個月的飯錢啊。”馬雲祿氣的麵紅耳赤。眼神前迷茫開一層霧氣。隨時有可能爆發。


    “好妹妹,哥哥和你開玩笑呢。”孟起沒預料到事情會朝這方麵發展。連連賠笑:“喏,不信你摸一摸衣服裏的錢袋,保證完好無損。”


    “真的?”馬雲祿毫不遲疑。手沿著口袋摸去,一捆鼓鼓的荷包從裏麵探了出來。果然是一分沒有動過。


    馬雲祿破涕為笑。緊緊抱住錢袋,像一個小財奴。


    “我就說吧,一份沒動,你這妮子也太笨了。”孟起終於鬆了口氣,口中還不忘給小妮子上眼藥,瞧見了吧,你冤枉我了。哥哥不高興。


    “呸,你是什麽好人?隻是有這賊心,沒那賊膽!”馬雲祿直接道破裏麵玄機。


    孟起茶點將喝進去的茶水噴了出來,我日,誰說女人都是胸大無腦來著,栽贓陷害的本領可是天下無敵。


    “哥是那樣的人嗎?”孟起大眼瞪小眼道。


    小妮子點了點頭,表示你就是那樣的人。


    孟起氣的差點背過去。他拿著美食威脅道:“好,居然哥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這般不堪,那麽等下上來的佳肴一口都不許吃!”


    “憑什麽!”馬雲祿摸了摸不爭氣的肚子。反駁道。


    “就憑這是我付的錢。”


    小丫頭眼睛賊溜溜轉了一圈,皎潔道:“呸,你付的錢,明明是不知廉恥典當了人家的玉佩,還說的理直氣壯。你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好幾個食客朝這麽望來,孟起臉上頓時難看起來。這丫頭其心可誅,是要坐實他的罪名。


    馬雲祿發現了馬超的神情。小手握成一個拳頭,表示勝券在握。怎麽樣?讓我說中了吧。還不乖乖的將飯菜貢獻上來。


    孟起翻了個白眼。直接將玉佩從懷裏撈了出來,鄙視道:“你看這是什麽?”


    峰迴路轉。


    “啊。。”小丫頭驚唿,這明明是那塊精美的玉佩。可是這不合情理,這裏的飯錢是怎麽來的?她哥哥的經濟清楚她了解,滿打滿算也就一二兩銀子。不可能支付的起二樓最低標準。難道是他扶老太太過路?得到了嘉獎!不過這顯然不太現實。


    馬雲祿楞了楞。實在想不通這其中情節。


    這個時候,小二已經端著兩盤菜上來。熱氣之上雲霄,口鼻留香,到處充斥誘惑的美味。這靖星樓的菜果然名不虛傳,單看這色澤和菜香,就能定評出其嚴格的工序,和精湛的廚藝。


    這或許是靖星樓客人往來不絕的重要原因吧。


    “好咧。三盤菜一壺酒上齊,客官請慢用。”小二吆喝了聲。


    酒壺銀質漆身,透出古典華貴。江湖上的人最喜歡用這種壺來盛酒,一來可以雕墜身份,二來可以察驗酒中是否含有毒素。


    孟起皺了鄒眉,道:“這壺酒價值不菲,可是我並不記得有點過酒。”


    “得咯,客官,這壺酒是本店剛推出的好酒,客官您運氣好,正是試嚐期,本店免費贈送。”


    “哦。原來如此,那就先謝過店主和小二哥了。”


    “無妨,無妨,客官請慢用。有事招唿。”


    小二很識趣的退到一邊,招唿其他的客人。留下兩個瘦小的身影,大眼瞪小眼。


    菜澤誘人,尤其是那盤甜蜜雞翅。上麵塗抹上一層厚厚的蜜汁,澆灌入味。充斥田園香澤。如果放在口中一咬而盡。一定會有種酥臊入味的感覺。


    馬雲祿活動一天,早就前胸貼後背了,可憐兮兮的望望這道菜,又瞅瞅那道菜,急的眼淚都快哭出來。


    隻是她不想求這位可惡的哥哥。嗚嗚姑娘你要堅強。


    “吃吧。”孟起無奈的聳了聳肩,假裝大度的說道。


    “哼,這頓算你請我,下次一定會請迴來的。”馬雲祿心中一暖,不過嘴巴可不饒人,強硬的說道。


    “是是是。這快雞翅膀好吃,多吃點,能長高身子,看你都快瘦成什麽了。”孟起學著大哥哥的樣子,夾了一塊雞翅給馬雲祿。


    小丫頭紅著臉,低頭肯了幾口:“難吃,難吃死了。”


    孟起無奈的笑了笑。


    小姑娘吃的津津有味。孟起卻隻是夾了幾口菜。放入口中。後來又倒了壺酒。灌入口中。胸口一陣煩悶。他的酒量是不錯,隻是這身體!


    一股鑽心疼痛襲來。孟起差點緩不過氣,匍匐身軀猛吸幾口。


    “啊。哥哥你怎麽了?”馬雲祿察覺道異樣,那聲哥哥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說錯話了。


    “沒事,沒事。”流過咽喉,一股灼熱襲來,過好了會兒,酒進入胃裏,才消除了疼痛,孟起後怕的將酒杯推到一旁,心中滿是驚駭,他學過中醫,知道這並不是一般的體虛,而是中毒。


    難怪,馬超的身體這般弱小,原來是有小人作祟!會是誰?刻薄的二娘?西涼看不慣他的軍閥?或者是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不管是誰,也都不是現在能夠抗衡的。孟起眼神陰鬱。


    “哥哥。你怎麽了!說話呀。”馬雲祿見馬超神情不對,焦急的問道。


    “沒事。”


    孟起恢複了平日的常態。夾了一口菜塞進馬雲祿口中。氣的妮子張牙舞爪。馬雲祿嚼吧嚼吧後,吃了下去,小眼狐疑:“真的?”


    孟起情不自禁的彈了下馬雲祿的額頭,笑道:“那當然。哥是誰,威震西涼的飛將馬超。”


    “呸。還飛將呢。自戀狂。”馬雲祿捂住額頭,目露鄙夷。要知道飛將這個高貴的稱號,是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整個大漢朝也隻有寥寥幾人,最有名的就是飛將李廣。


    兄妹兩你一言我一嘴。吵的不亦樂乎。


    隔壁的座位上,一群男男女女宴會高歌,盡情交談著。。


    “楊海、張蝶,你們的父親剛從洛陽調任,不知道中原處有什麽武道天才?”五人中一個身材魁梧,粗狂豪邁的青年俊傑詢問道。青年名叫韓壯。韓家子弟。


    楊海為人敦厚,不喜歡講話,倒是張蝶妹妹能說迴道,逗的其他幾人憨笑連連。


    “這洛陽雖說天子之都,英雄豪傑不計其數,然而今日一見眾位,才知道西涼不缺俊傑,倒是小女子失禮了。”


    “哈哈。張蝶妹妹說笑了。我們也非常仰慕天下豪傑,尤其是後起之秀,總不至於別人說我們涼州人都是井底之蛙不是。”


    “咯咯。閻大哥真風趣。涼州雖說低垂邊緣,可能人異士不計其數。單說你們西涼雙雄馬鐵馬休。韓氏英傑韓飛、韓德。勇冠三軍閻高。在洛陽都如雷貫耳。要仰慕,也是他們仰慕咋們涼州才是。”張蝶美顏如花。在人群中遊走自如。


    “哈哈。這位便是妹妹說的勇冠三軍閻高。”


    “哦?那小女子見過閻英雄咯?”


    眾人一陣嬉笑。


    隔壁的聲音越來越大,孟起和馬雲祿停止了爭吵,紛紛翻起白眼。馬鐵馬休還西涼雙雄。嗬嗬。韓飛韓德閻高是什麽鬼?史書上有記載嗎?牛逼吹上天了吧。


    馬雲祿直接表示無視。她覺得隻有父親馬騰,才配的上英傑二字,可惜她是女兒生。不然也會立下赫赫戰功,給父親看看。否則誰敢說女子不如男。


    孟起朝那名送菜剛出來的小二招唿。小二眼疾手快,來到孟起麵前,賠笑道:“客官,還有什麽吩咐。”


    “打聽一下,隔壁包間內坐的都是什麽人?”


    “哦。這是咋們武威郡有名的公子小姐。有韓家韓壯、閻家閻高、梁家梁白夢和最近新到任的楊秋之子楊海、張橫之女張蝶。這些人可都是手握兵權,主宰一方的大人物。”小二小心翼翼的在耳邊嘀咕。怕惹出非議。


    孟起原本以為隻能打聽點大概,沒想到這店小二居然如數家珍。這倒令他高看兩眼。


    “咳咳。這次沒帶那麽多錢,下次一定重重打賞。”孟起這才發現已經沒有錢打賞,隻能尷尬賠笑。


    “得咯,客官下次有事,在吩咐,小的還有事作,先告辭了。”


    “好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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