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大門又被人敲響了。


    “誰呀?”婁曉娥不滿的喊道。


    “我,一大爺。”易忠海壓著火道,“按照規矩,全院大會每戶都要派出一個代表,林紹文婁曉娥,你們什麽意思?”


    “這飯吃的真糟心。”


    林紹文歎了口氣,打開了門,“我說一大爺,是不是我不在,地球就不轉了?”


    “什麽意思?”易忠海沉著臉問道。


    “行吧,開會。”林紹文無奈道。


    婁曉娥想跟出來,卻被林紹文推了迴去,“乖乖把飯吃完再來。”


    “好。”


    婁曉娥乖巧的點點頭。


    易忠海瞥了一眼擺在院子的桌子,頓時有些牙疼。


    這兩人日子是不過了?天天大魚大肉的。


    大院。


    眾人等了半天,見到林紹文後,都有些不高興。


    林紹文懶得搭理他們,掏出煙散了一圈後,坐在了劉光福的凳子上。劉光福剛準備開口,就見到半包煙朝他飛來,他立刻換了副麵孔。


    “林哥,下次你開會,我給你帶凳子。”


    “有心了。”


    林紹文淡笑一聲,隨即開始和許大茂交談了起來。


    “老許,什麽情況?”


    “這不賈東旭傷了嗎?秦佩茹大著肚子,賈張氏又要照顧棒梗,院裏總得想想轍吧?”許大茂攤攤手。


    “咳咳咳!”


    易忠海清了清嗓子後,朗聲道,“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賈東旭受了傷,大家得想辦法幫幫他們家度過這一關……”


    “老易說的沒錯,賈家一家四口,就靠著賈東旭一個人,現在賈東旭傷著了,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我們是得想想辦法。”劉海中也附和道。


    “同意。”


    閻老西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隻要不要他出錢,你們說什麽他都同意。


    “我建議啊,大家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易忠海站起來道,“我個人做個表率,捐十塊錢給賈家,希望他們度過難關。”


    啪!


    不知道誰鼓了一下掌,頓時院裏掌聲一片。


    誰都有個難處,大家盡管都困難,但也理解。


    “捐款全憑自願,有則多捐,沒則少捐……”易忠海大聲道。


    “我捐五塊。”劉海中淡淡道。


    他工資可不低。


    “我……我捐兩塊。”閻埠貴肉疼道。


    “好,現在我們三位大爺都做出了表率,該你們了……”易忠海笑道。


    “我捐五塊。”傻柱大聲道。


    “柱子,謝謝你。”秦佩茹眼中含淚。


    “多大個事。”


    傻柱大手一揮,內心卻比吃了人參果還要暢快。


    “我也捐五塊。”


    許大茂亮著票子瞥了傻柱一眼。


    得意個噔啊。


    “大茂,姐也謝謝你。”秦佩茹鞠躬道。


    其他人也紛紛解囊,你一塊,我五毛的,湊了一大桌子。


    林紹文見到捐款差不多了,拍拍屁股就準備迴家吃飯。


    “欸,林紹文,你等等……”易忠海喊住了他。


    “幹嘛?”林紹文撇撇嘴。


    “你不捐點?”易忠海問道。


    “不捐。”林紹文搖搖頭。


    “你工資這麽高,怎麽跟個葛朗台似的。”閻埠貴不滿道。


    “就是,你家就兩口人,一個月一百多的工資,你花得完嗎?”劉海中也開口道。


    “那你兒子這麽多,怎麽不分一個給一大爺?”林紹文撇嘴道。


    易忠海和劉海中同時沉下了臉。


    “林紹文,你別東拉西扯的。”閻埠貴冷哼道,“大家都捐款了,你也是這院子裏的人吧?怎麽都得意思一下。”


    “一大爺,剛才捐款之前,你說什麽來著?”林紹文看著易忠海。


    “幫賈家度過難關?”易忠海試探道。


    “不對,你捐了錢後的下一句。”林紹文提示道。


    “捐款全憑自願……”


    “對咯。”林紹文笑眯眯的說道,“全憑自願,可我不願意啊。”


    “你……”


    易忠海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幹嘛多說這一句。


    “小畜生,你這麽沒有同情心,生兒子沒屁眼。”賈張氏怒吼道。


    “你好好拜拜老賈吧。”林紹文戲謔一笑,“賈東旭上午踢翻了火盆,中午就進醫院了,你還別說……老賈有點東西啊。”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


    對啊,他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


    “林紹文,你為什麽老是和我們家過不去。”秦佩茹哭訴道,“我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你老是針對我們做什麽?”


    “你算哪根蔥,值得我針對?”林紹文不等眾人開口,冷笑道,“再說了,賈張氏有手有腳的,自己兒子住院不去伺候,反而在院子裏博同情……”


    “小畜生,誰說我沒有去伺候。”賈張氏心虛道。


    “你跟我說。”林紹文一字一頓道,“如果我賈張氏沒去醫院照顧賈東旭,老賈骨灰都被人揚了……”


    “你……你這個小畜生,我為什麽要發誓。”賈張氏退後了一步道,“我自己的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心疼他誰心疼他。”


    “那你發誓,你發誓我捐十塊錢。”林紹文笑道。


    “你……”


    如果放在以前,賈張氏二話不說就發誓。


    可現在她不敢了,老賈連親兒子都不放過,會放過她嗎?


    “行了,林紹文,你別胡攪蠻纏了。”易忠海不耐煩道,“不捐款就滾吧。”


    他被林紹文戳到肺管子了,有些意興闌珊。


    林紹文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許大茂和傻柱見狀,不由直拍大腿。


    媽的,還可以這樣玩,下次他們也不捐了。


    是夜。


    賈張氏正雙眼放光的數錢,秦佩茹在一旁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媽,東旭正在住院,我也快生了,給我點錢,明天我買隻雞……”


    “買什麽雞?”賈張氏板著臉把錢藏了起來,嗬斥道,“生孩子有什麽了不起的,好像誰沒生過一樣。”


    “可是……東旭還醫院,他也需要補營養。”秦佩茹紅著眼道。


    “他在醫院好著呢,輪不到你操心。”賈張氏冷哼道。


    “奶奶,我想吃雞。”棒梗留著口水道。


    “棒梗,你別鬧。”賈張氏安慰道,“這錢奶奶給你攢著,以後給你娶媳婦。”


    “我不要媳婦,我要吃雞。”棒梗大喊道。


    “吃吃吃,吃個屁。”


    賈張氏一扭身子,直接到床上躺了下來。


    棒梗看了一眼秦佩茹。


    秦佩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看了一眼賈張氏裝著錢的布兜。


    棒梗好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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