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你這嘴一張,就是兩億……萬一人家不認怎麽辦?”張國平搖頭道。


    “那不能夠。”


    王奎榮急忙看向了林紹文。


    “關部長,你是通訊部的部長,你給人家打個條子,做個見證。”


    林紹文撇嘴道,“他張部長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成吧。”


    關麒勉為其難,寫了張條子。


    然後蓋上了統戰部副部長的公章。


    “刑望,撥一個億給他,也算是我們對華夏的通訊事業做貢獻了。”張國平板著臉道,“但是除了這一個億以外……他王奎榮一分錢都不許再拿走。”


    “是。”


    刑望苦著臉應了一聲。


    “既然事情談妥了,那我先走了。”


    張國平笑道,“剛才我在部裏還開著會呢。”


    “你先去忙吧。”


    畢彥君和他握了握手後,親自把他送到了門外。


    “老領導,你這樣坑我們部長,真的好嗎?”刑望歎氣道。


    “唔?”


    鄧光榮等人皆是頗為驚訝的看著他。


    “胡說,我們怎麽坑他了?”王奎榮瞪眼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麽通訊費用,這玩意不還是你們說了算嗎?”刑望沒好氣道,“這通訊費用是得花錢買,但是這通訊費用可不能當錢使……”


    “還有,部長不了解你們倆,我還不了解嗎?你一個空頭支票,就拿走了一個億,我們采購你們的設備,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呢。”


    “謔。”


    畢彥君等人皆是滿臉驚訝。


    這林紹文的老下屬是厲害啊,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看清楚了。


    “刑望,你覺得你比張國平聰明嗎?”林紹文笑眯眯道。


    “那倒不是……”


    刑望急忙道,“我隻是覺得,部長也不是神仙,他也有看不到的地方。”


    “他不是看不到,他是看的更遠。”


    林紹文笑罵道,“現在電話業務歸誰管?工業部對不對?他現在隻是摸不清楚,那移動電話到底是什麽個套路,但不代表他想把電話業務給分出去,你明白嗎?”


    “唔?”


    許慎一臉驚訝,“你是說……張國平這是故意的?”


    “不然你以為?”


    關麒笑罵道,“他其實是摸不透工信部和工業部的關係……所以才結個善緣,先出錢把架構給弄起來,等他摸清楚了,到時候八成就想把工信部拿迴去了。”


    “我還真沒想到這層。”刑望撓撓頭。


    “工信部和工業部不是一碼事。”


    林紹文搖頭道,“至於到時候是誰拿誰,這事還真說不準……”


    “唔。”


    所有人都內心一驚。


    難不成,有一天工信部會把工業部給取代了?


    “行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走一步看一步吧。”林紹文起身道,“都這個點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吃飯就算了,我那還有一堆事。”鄧光榮搖頭道。


    “我們也是。”


    畢彥君歎氣道,“我們還得開會商量一下,看這事到底怎麽弄……”


    “那成吧。”


    林紹文聳聳肩,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解紅軍和宋文熙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歎了口氣。


    他們比林紹文還大幾歲,可在這種場合,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四合院。


    林紹文剛進門,就看到易忠海等人板著臉坐在那裏。


    “林紹文,你迴來的正好,這姓蘇的小娘們什麽來頭……”


    “唔,你們問我啊?”


    林紹文沒好氣道,“她不是蘇秀的妹妹嘛,你們怎麽不去問蘇秀?”


    “問了,人家蘇秀不肯說。”劉海中撇嘴道,“這小娘們在院子裏說要開個酒樓……還說想請傻柱去當主廚呢。”


    “唔,還有這事呢?”


    林紹文一臉錯愕。


    “林紹文,可不興這麽搞啊。”閻埠貴皺眉道,“咱們院子裏的爺們可都是有單位的……這要是傻柱下海了,那院子裏的年輕人都效仿怎麽辦?”


    “那不能夠,現在華興的待遇不是挺好的嗎?”林紹文笑罵道。


    “就是因為華興待遇好,所以大家才怕他們年輕人鬧到一熱就下海了不是?”


    三大媽沉聲道,“張婉上次迴來了以後,我家三個小子明顯有些不安分了……他們仨是什麽貨色,你也清楚的很,這要是真下海了,他們不得餓死啊?”


    “別鬧。”


    林紹文哭笑不得道,“下海哪這麽容易啊,現在雖說開放了一些口子吧,可到底有單位還是穩當一些不是?”


    他話音剛落,一群人就從西廂院子衝了出來。


    “哎呀,老林……大家都等著你吃飯呢,你在這和幾個老東西磨牙做什麽?”許大茂撇嘴道。


    “欸,你們來的正好。”


    林紹文無奈的看向了閻解成,“我說……你們仨打算下海啊?”


    “啊?”


    閻家三兄弟先是一愣,隨即有些躊躇。


    “老林,下海怎麽了?現在不是允許下海嗎?”傻柱撇嘴道,“咱們當了大半輩子工人,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不是……”


    “別鬧。”


    林紹文哭笑不得道,“你以為我們還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還可以到外麵闖闖?我們都四十歲了,不年輕了。”


    “現在放著好好的單位不要,下海經商像什麽話?這起來了還成,萬一起不來呢?”


    “去,現在不是也鼓勵大家下海嘛。”傻柱不以為然,“我和蘇妹子可說好了……她打算開個酒樓,我去給他當廚子,一個月兩百。”


    “謔。”


    整個院子頓時一片嘩然。


    兩百是什麽概念?


    八級工才掙九十九呢。


    差不多要到行政十級才兩百的收入,行政十級,已經是副局級幹部了。


    “何師傅,我們還沒談攏呢。”


    蘇淺站出來笑道,“何大清師傅也和我表達了想合作的意願……”


    “他娘的,”傻柱勃然大怒道。


    “什麽你的牆角,你可別胡說八道啊。”


    何大清冷笑道,“是你自己的婆娘不同意你下海的……大家當時可都聽到了。”


    “唔。”


    所有人都看向了周倩。


    “我是不同意。”


    周倩搖頭道,“這事風險太大了,酒樓要幹起來……那大家都掙錢,可如果幹不起來呢?到時候虧本了,單位也沒了,那怎麽辦?”


    ……


    眾人默然不語。


    這話和林紹文的顧慮如出一轍。


    萬一把買賣幹黃了,旱澇保收的鐵飯碗也丟了,那可怎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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