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沒有接燈光,漆黑一片。


    唯有聾老太太的燭光閃耀著光芒,把地下室的情況照清楚了。


    地下室大概一百平不到的樣子,到處都堆著箱子,有不少東西還用油布包著,隻是布滿了灰塵。


    不過想來也是,聾老太太多大年紀了,就算有時間來打掃,精力也扛不住不是?


    “喏,這些東西都是你的,至於你怎麽弄走,那我可就管不了了。”聾老太太打趣道,“不過想來你也有辦法……畢竟這麽多年,我可沒見著你吃過虧。”


    “真給我?”


    林紹文輕笑道,“這些東西隨便丟一箱子出去,易忠海和傻柱能把狗腦子打出來你信不信?”


    “哎。”


    聾老太太歎了口氣,“忠海和傻柱算是個好人,但私心太重……我這些年的積蓄,幾乎都被他們掏空了。”


    “唔,一大爺一個月九十九,還要掏空你的積蓄?”林紹文驚訝道。


    “我的養老錢,幾乎都是他拿著,時不時我還給他一樣首飾……算是穩住他了。”聾老太太苦笑道,“不然你真以為他能把我當親娘似的伺候?想得美。”


    “你這話就說錯了。”


    林紹文點燃了一根煙,“易忠海那個人,沒有你說的這麽不堪,‘私心重’是他的缺點,畢竟他也沒沒個兒子,不過他對你……還是沒得說的。”


    “你小子既然知道他不是壞人,為什麽還天天整他?”聾老太太笑罵道。


    “那你怎麽不問問他為什麽天天整我呢?”林紹文撇嘴道,“這麽多年了,你見我主動去招惹過他嘛?不都是他在弄我。”


    “咱們是大雜院的生活,你小子想獨立在大家之外……你日子過的又紅火,他們不嫉妒你嫉妒誰?”


    聾老太太搖搖頭道,“我這身子算是不成了,我死了以後,也用不著怎麽風光大葬,你幫我燒了,骨灰丟到什刹海就成。”


    “好。”


    林紹文點點頭,看了一眼四周。


    “別看了,這些都是你的,我們上去吧。”聾老太太搖頭道,“蔣春霞和嚴鳳嬌這兩丫頭……天天旁敲側擊我的財產,等會她們衝進來就不好了。”


    “行。”


    林紹文示意她走前麵,聾老太太也沒有多疑。


    隻是當她上了樓梯以後,林紹文右手一揮,整個地下室頓時空空如也。


    屋內。


    聾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林紹文。


    “這是我的遺囑,房子是你的。”


    “你這房子留給我,信不信等會易忠海和傻柱會和我打起來?”林紹文笑道。


    “那是你的事。”


    聾老太太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兌現了我的承諾,至於你守不守得住……那和我沒關係。”


    “行吧。”


    林紹文看著她,鄭重道,“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寫給我,等你死了……四節一壽,我也拜祭你一下。”


    聾老太太聞言渾身一顫,隨即抹了一把眼淚。


    “好好好,我現在寫給你……”


    “用不著哭,人的壽元是有限的。”林紹文打趣道,“你老缺什麽就托夢給秦京茹,讓她給你弄,等到了下麵,你先置房置地,等我們死了,也有個去處。”


    “哈哈哈。”


    聾老太太頓時大笑了起來,“都說你林紹文是個高級知識分子,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封建迷信的一麵。”


    “成,我先下去打個前站,等到時候你們也死了,搞不好我在下麵又當地主婆了。”


    “哈。”


    林紹文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還不等聾老太太和林紹文開口,易忠海和傻柱就衝了進來。


    “老祖宗(奶奶)……”


    “嗯。”


    聾老太太輕笑一聲後,站了起來。


    蔣春霞和嚴鳳嬌立刻上來攙扶住了她。


    “丫頭,把我帶到外麵去……”


    “欸。”


    兩人應了一聲,把聾老太太攙扶到了門口。


    正在門外等著看熱鬧的眾人見狀,立刻迎了上來。


    林紹文走了出去,看到秦京茹和秦淮茹後,不由樂了。


    “你們怎麽來了?”


    “孩子睡了,我們這不就過來了嘛。”秦京茹悄聲道,“現在什麽情況?老太太身體好嗎?”


    “不好,就這幾天的事。”林紹文搖頭道。


    “啊?”


    秦京茹和秦淮茹皆是捂住了嘴。


    聾老太太看著身體還挺硬朗的,沒想到居然活不了幾天了。


    “紹文,她不是……不是說她還有金子嗎?”秦淮茹紅著臉道。


    “我說,你怎麽這麽財迷。”林紹文嘲笑道,“咱們家什麽沒有……你還惦記著她那點金子?”


    “什麽叫做惦記?”


    秦淮茹不滿道,“那是她答應給我們的……又不是我們問她要的。”


    “可不是嘛。”


    秦京茹也幫腔道,“我們可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婁曉娥身上,她是香江林家,我們是京城林家,根本就是兩迴事。”


    “你們是不是瘋了?”林紹文頗為蛋疼道,“‘香江林家’和‘京城林家’都出來了?你以為我們是什麽?我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有,還家族呢。”


    他實在不明白這些女人到底怎麽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盡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你……”


    秦淮茹正打算說什麽,那邊的聾老太太卻開口了。


    “我們大家都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鄰居,我聾老太婆也算是承蒙大家的照顧……我這身子骨不行了,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奶奶,你會長命百歲的。”傻柱紅著眼眶道。


    “對對對,老太太,柱子說的對,你會長命百歲的。”易忠海也哽咽道。


    “忠海,柱子……”


    聾老太太從口袋裏掏出了兩條小黃魚,“這十多年,也虧得你們照顧我,這是我給你們的答謝。”


    “臥槽。”


    整個院子頓時一片嘩然。


    劉海中和閻埠貴更是差點沒把牙給咬碎,雖然他們懷疑老太婆有錢,可到底還是沒有證據,所以保持著觀望態度。


    可現在這老東西居然拿了小黃魚出來,這就說明她肯定不止這麽兩條。


    難怪傻柱和易忠海見天圍著老太婆打轉,這他媽是有大好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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