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現在一樣看著你微笑,沉默,得意,失落,於是我跟著你開小野跟著你難過,隻是我一直站在現在而你卻永遠停留過去。

    像一卷流暢的灰白色無聲電影快速的旋轉在腦海裏,眼前的事物是那麽的熟悉卻又陌生,灰色的天空迅速掠過飛鳥發出的慘叫,房屋的塌陷,一切都被淚水埋沒。

    夜,靜謐,恐慌,苦悶。

    像一直鱉在水裏的魚,吸幹了水裏全部的氧氣,讓它透不過來氣。

    這是一家私人診所,房子大的有些恐怖,一條走廊,一個大廳,望眼看去,空蕩蕩的一片。夜晚看去,像地獄。穿過一條漆黑靜謐的走廊,推開門,白光和喧嘩聲湧入。像瞬間被掀開的棺木,裏麵安靜熟睡的靈魂,一股腦的四散開來。

    望眼看去,裏麵塞滿了人,她有些恐懼這麽安靜祥和的夜裏,居然還流露著痛苦的喧嘩。

    她看了看牆上那個大紅色的鍾表,11點48分,她心裏想著1148泱泱死吧,她不驚的打了個冷戰。

    小野發現似乎她穿的有點少,脫掉外套,給她披在肩上。親密的動作,像是熱戀中的少男少女。護士們來來往往,時不時的盯著泱泱看,泱泱緊緊地抓住小野的手。

    一個大概50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帶著一鼎老爺帽走向他們,小野向他微笑,男人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緊緊攥住他手的泱泱,

    小野說,“這是我表妹泱泱,這是李醫生,這家私人醫院的院長。”

    泱泱沒有說話,禮貌的點了點頭。

    男人遲疑了一下,看著單薄的泱泱,像一朵在風中飄動的雲,“跟我來吧。”

    泱泱依舊牽著小野的手,跟在李醫生後麵。從大廳穿過化驗室,牙科,內科,外科,兒科。

    簡陋的設施,手術,化驗,急救室,病房都在這個大廳裏。每一個房間是用白布閣出來的。

    夜裏的風很大,幾塊玻璃無法逃脫自由的誘惑,借著風的力量走向死亡,地上淩亂的玻璃碎片,灑了一地亂舞的消毒水的味道,它們解脫了。

    屋子裏白色的布隨著風飄蕩起來,像亂葬崗上的白布。

    他們停在了婦科,她看見護士,拎著兩個桶,裏麵裝滿了帶血的棉花,還有一些血塊,然後看見一個18~9歲的男生從一個房間抱著一個女生到另一個房間,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手術床上淌滿了血。嚇的她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

    李醫生桌子上的一張單子,“於漫,急性闌尾炎。‘

    手術費,差300.

    小野的手機響了,他在外麵接電話。

    李醫生從兜裏拿出幾瓶藥放在桌子上,轉身從衣服架子上拿過白色外套,脖子上掛著聽診器。從抽屜裏拿出一隻溫度計遞給泱泱並對她笑了笑,泱泱接過體溫計,覺得是那麽的不自在,頭一陣暈眩,掉在地上,啪,體溫計碎了幾瓣。

    小野慌忙的掛斷電話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看她臉色不好,你扶她我的房間休息吧,在二樓。

    泱泱站起來,頭暈的厲害,鑽心的劇痛,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如同一個吻封緘了她的嘴。

    重新摔倒在椅子上,眼睛裏有朦朧的淚,被瞬間灑下來的頭發遮住。

    泱泱感覺自己的身體懸在半空中,抬頭一看是小野,的心像水中的波浪蕩漾開來,柔柔地漫漫地暖暖著心髒。頭緊緊地貼在小野的懷裏,在朦朧中她感覺到了他的心跳,他血管裏奔放的血液和他緊張的唿吸。還有他身上淡淡的玫瑰清香。如同自己被幸福地擁抱在百萬朵玫瑰中,雖然是短暫的,但也希望擁有。

    小野打開門,房間像是旅館裏的豪華包間,裏麵有電視,衛生間,一張很大的席夢思,把泱泱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脫了鞋,把體溫計給她含在嘴裏,然後打開空調。

    泱泱仍然有些認床,在加上劇烈的頭痛。她睜大眼睛,裏麵全是紅色的血絲像瞬間腦衝血,血管不斷的擴張。

    “泱泱,你冷嗎?”小野的聲音放的很低,可能是怕吵醒沉睡的空氣。

    泱泱什麽也沒說,輕輕地搖搖頭。

    李醫生輕輕地敲了下門,

    “對不起,剛才有點事。”大步走到泱泱麵前,把手裏的兩瓶鹽水,放在桌子上。

    泱泱把溫度計遞給李醫生,他發現泱泱的手冷的要命。看了看泱泱嘴的體溫計,38度5.“我先給你打個退燒針,點些青黴素。小野,打完針,你去隔壁的房間再抱一床被子來給她。今天你們就在這裏睡吧,明天在迴去。我在隔壁休息,有什麽事就來喊我,記得讓她多喝水。

    “說著,把體溫計放在桌子上,從兜裏那出針管和配藥。

    小野坐在泱泱身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似乎這樣可以減輕泱泱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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