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

    身子一輕,身子已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進來怎麽不敲門。”我嬌嗔道,欲俯身偷偷拭淚。

    “唐總經理來看望他美麗的下屬用得著通報嗎?”他淺笑,強健的手臂緊緊束縛我,並將我的臉攬至他麵前。

    “為什麽哭了?”他眉頭一皺。

    “沒什麽啊,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而已。”我掩飾自己的情緒,並且裝作不經意地把報紙拿開。

    他略有所思地望望我,又望望桌上我剛才捧著它哭的報紙。一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眼裏稍縱即逝。

    重新把我抱在他腿上,低頭親吻我。我笑著躲閃,壓低聲音說:“你要我的命啊?李蘭他們在外麵,隨時可能會進來的。”

    “他們才不要命了呢,明知他們的上司來找他親愛的女人約會,還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他嘿嘿賊笑,大掌一探我柔滑的衣裳內,頃刻間瓦解我的抵抗,兩人糊為稀泥糾纏在一起。

    畢竟這是辦公室,我們再熱情也得有個度,短暫的激情後,他溫柔地為我整理頭發和衣服。“琳,答應我,有事別放在心裏。我會擔心你的。”

    一陣感動細細在心間滌蕩,我掂起腳跟吻吻他的唇。問世間情為何物?能夠得一知心愛人於此世上,足已。並不是我要在彥麵前刻意隱瞞我的家世,隻是我認為既然不打算迴到那個家庭中去,就沒必要向別人提及它的存在。當初我執意從家中搬出來之後,我就沒打算再迴去。

    也許在別人眼中那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放著優渥的家庭條件不享受,偏偏要在別人的地盤上謀職,還要看人家的臉色!可我一想到躺在冰冷的墓地裏的媽媽,我的心就好痛!

    迴到上海的第二天,我就偷偷去祭拜了媽媽。我沒有帶唐龍彥去過母親的墓地,是因為那墓碑上刻有李成明的名字。任何一個在上海混的人都知道這個如雷灌耳的名字。

    隻有經曆過生離死別的人,才明白金錢遠不如感情重要。我已經失去愛我和我愛的媽媽,李成明的萬貫家產對我而言又有什麽意義?

    我隻想守著唐龍彥,守著我的愛情,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他把我抱到沙發上,肆意溫存起來。雖然擔心外麵的動靜,但人一旦陷入情欲的泥沼中,不會顧及後果的。

    他的手機響了,他不耐煩地掐滅,繼續在我身上搜索。我躲在他懷裏咯咯笑道:“小心你那美麗的劉總裁革你的職。”

    “我求之不得。”他不客氣地堵塞我的調侃,抓緊時間做他的功課。我像隻溫順的羔羊,任他“宰割”,最讓人痛苦的是:我得咬緊牙關才能堵塞被他大手撩撥的呻吟。長發散落,雙頰如霞,眸子似醉含春,眼睛氤氳朦朧。

    手機又響了,掐滅,再響。我吃吃笑著推開他盤踞在我身上的上身。“快去吧,別誤了公事。”

    “媽的,這些人煩不煩啊?不就是一份報告嗎?壞我情緒。”他無奈地起身,沒忘記幫我整理淩亂的頭發和衣襟。

    到了這個位子上,事就象麻繩一樣多且煩亂。他大刀闊斧地處理了幾個因他離職造成凝滯的業務,而且又積極開發一係列新工程。我暗暗為他出色的業務感到自豪。劉豔敏到底是老辣,關鍵時刻知道撇開兒女私情而顧全局,是人中之鳳。雖然我對這次迴職仍心寸疑惑,但表麵上的光環使我漸漸淡化了那份警惕。

    唐龍彥出去應酬了,中午我和潔姐一起吃飯。不是在公司的餐廳裏,我請她去公司附近的一家檔次很好的餐廳吃。迴來後忙於公務,我們倆難得一敘。

    “真是三十年風水輪流轉,世事難料啊。”潔姐感喟不已。“你這丫頭,原來留有一手,害得我瞎操心,亂牽紅線。”

    我埋頭嘿嘿笑著。對於潔姐,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也有一些許歉意。賀齊朋這個人,雖然已經從我的生活裏撤退,但於情於理我始終覺得對他有所虧欠。那是在我感情最脆弱的時候他給了我無私而坦蕩的愛,我卻言不由衷辜負了他。迴來這麽久,我還沒有見過他,潔姐也沒在我麵前提過他。

    “小露一直在念叨你這個阿姨呢,什麽時候去家裏吃頓飯,叫上唐經理。”潔姐說道。

    一提到小露,我開心地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等下午下班後我叫上唐龍彥一塊去你家。”

    “真的嗎?”她高興地問道。“我打電話給你姐夫,叫他呆會兒抽空買菜迴去,今天叫他親自下廚。”

    迴想起我生病的時候在潔姐家休養的日子,他們一家人又是燉雞湯,又是燉鴿子排骨湯……,對我問寒問暖關懷之至。我抽空去超市親自去挑選給露露的禮物。這種事本來可以叫秘書去做的,但因為是對象特殊,是我喜歡的露露,所以我想這份禮物不能馬虎。

    打電話給唐龍彥,他正在迴公司的路上,一聽這個建議,滿口答應下來,並問我要不要陪我去買禮物,我說呆會兒叫上李蘭陪我去就可以。他這段時間忙得馬不停蹄,我心疼他呢。我們約好時間,下班後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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