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呆,臉上有幾絲複雜的表情。

    “怎麽不多休息幾天?”他沉悶地問我,眼裏有些說不出的憂鬱。

    劉豔敏從後麵走上前,仔仔細細打量我。“一副病歪歪的美人樣,活生生一個林妹妹現世,怪不得惹人憐愛,分明天生就是一付媚騷樣!”她惡毒地對著我進行語言上的攻擊。

    我怒不可遏,舉手想給她一個耳光,可手到半空被唐龍彥製住。他的目光冰冷,眼瞳寒颯。我的心一陣刺痛,關鍵時候舊愛永不如新歡!我的手無力垂落,他推搡著劉豔敏出去了,我寒著心立於原地。早知道有今日這般羞辱,我寧可不來上班。我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這裏已經是個是非之地,我還留在這兒幹嗎?許久我擦幹眼淚,迴到位子上,寫了一辭職書。唐龍彥迴來時,往我的位子這兒瞅了一眼,然後他就進去了。我默默吸了口氣,把所有的情緒壓迴去。我把辭職書放在他麵前。

    他的臉色霎白,嘴唇一陣哆嗦,兩眼迷茫而又痛苦地凝視著我。我別開頭,他的表情變幻莫測我不懂!

    “你先出去!”他突然捂住胸口,豆大的汗粒滾落。

    我驚訝地望著他,他的反常讓我迷惑。可我還是選擇了出去。辭職書一遞,整個人也輕鬆許多。雖然心裏有莫名的失落和悵惘。我慢慢收拾我的東西,卻見他手裏攥著外衣急急出去了。

    我忍著某種酸楚,默默收拾整理東西,我也不是那種過河就拆橋的人,我把某些重要的文件整理歸納,某些重要時間安排在行程表上。然後我下到開發部找潔姐,想和她告個別。潔姐一見到我仿佛見到救世主。

    “清琳,你來的正好,有空嗎?”

    “有事嗎?”我問她,暫時不說來的目的。

    “小露她爸去出差了,我這兒還有一大堆事,沒時間去接她。打電話給齊朋那小子,他卻關了機。我正急呢,想找個人幫我,你剛好來了。”

    “好的。”我滿口應允,潔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接過她的車鑰匙,下到停車場,開了她的車出去。我把小露送迴家,安頓她寫作業,並幫潔姐在電飯褒裏下米做飯。然後我迴到公司。當我把車子停好時,我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橫衝進來,歪歪扭扭像喝醉酒的人在駕駛。車子急遽地在主道上刹車,急促的刹車聲在空蕩的地下室裏顯得格外刺耳。車子停住,好半天沒人下來。我遲疑著走過去,卻大吃一驚!裏麵的人分明是剛才急急出去的唐龍彥!他的樣子像剛喝過酒。他把頭深深埋在方向盤裏,頭發和衣領很淩亂。

    我立在車的旁邊,不知所措。他大概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拚命抬起頭,睜著紅熏熏的眼睛看著我。他突然推開車門,我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他卻一臉恐怖地拉住我,拚命把我往懷裏扯。“清琳,別走!別離開我!”

    我腦門頓時缺氧似地,任他把我緊緊摟進懷裏,他充滿酒氣的嘴唇在我的臉上,頭發上反複摩擦,嘴裏還不斷喃喃:“清琳,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別離開我……。”他似醉非醉的唿喊讓我心驚肉跳,四肢五骸癱軟。

    “唐龍彥。”我試著叫他的名字。

    他把頭埋進我的頸窩裏,酒的熱氣刺激我的神經,我覺得我也快醉了,過敏的感覺隱約閃現,我趕忙推開他,但越推他摟得更緊。我又羞又急,他好象真醉了,醉得不分場合和時間。特別是他醉裏的話更讓我大為吃驚。我盡量把他往車上推。

    “唐龍彥,你先上車,我把鑰匙還給潔姐,馬上就下來。你在車裏等我,好嗎?”

    不知是他已是醉得不醒人事,還是聽明白了我的話,他鬆開緊攥住我的手,任我把他扶進車裏,不再掙紮。我安頓好他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跑上去,我急匆匆還了鑰匙,便飛快乘電梯下來。當我再迴到地下車場時,他還是靠在被墊上睡覺。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發動車子。我隻好把他送迴家。

    好在上次“碰巧”來過他家,也算熟門熟路了。我把車子停好,撐扶著他上摟。他也真夠沉,當我把他從車裏扶進電梯時,我已經累得夠嗆。我一隻手在他的外衣口袋裏翻來翻去,最後終於在褲子口袋裏找到鑰匙。開了門,我把他扶進去,還沒挨到床,他整個人連著我一起往床上倒去,直把我壓在下麵。我的臉被他厚實的胸膛抵住,我快要窒息,使出吃奶的勁,我把他挪開,才得以讓我瀛弱的身子舒展舒展。我費了好大勁才安頓他,理理額頭散落的發,我深情而又滋味萬千地望望床上的他,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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